“邱弋,你疯了吧,怎么可能。”
肖锐潜意识里否定了这种猜测。
“方法很简单,游戏世界里依然有着现实生活中的常理,判断一个人是否活着你应该比我更有经验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
“我在现实生活中的职业。”
“很简单,你手上茧的位置,长期不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拿刀的方法,对一些细小地方的强迫性行为。”
“不过我原来以为你只是一名普通的医生,现在我更倾向于你是一名法医。”
“为什么?”
“你看尸体的眼神中,好像并没有什么怜悯。”
肖锐偏头回避着邱弋的视线,这种将自己完全暴露给别人的感觉属实让他觉得有些不爽。
“更何况你应该早就知道他们还活着吧,尸体会产生细微的移动,不难被察觉到,以你的感知力,应该早就发现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真是你第一次参加游戏吗?”
肖锐将手向身后探去,下意识地想要拿刀防身。
“实不相瞒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心理医生,唯一的战斗力就是高中时候经常跟人打架,不过这物理攻击好像对鬼也没什么用,总而言之,我现在的战斗力基本为0。”
看着肖锐半信半疑地眼光,邱弋只能无奈地耸耸肩。
“你要实在不信那就算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确认这个老兄到底死没死,肖神,要不你试试?”
“不行,这事谁爱干谁干,我可干不了。”
二人争执了半天,肖锐嘴上说着拒绝,最终还是在邱弋的威逼利诱下上了手。
当肖锐的手搭上尸体大哥的颈动脉时,他的表情多了几分不自然。
“虽然动脉极度微弱,但可以确定的是还有生命体征。”
承认尸体有活着的可能性,就是相当于承认他们刚才亲眼看着两个活人被烧死。
邱弋扒开尸体的眼皮,掏出白大褂里揣着的微型手电筒,对着强光看他有些扩散的瞳孔。
“眼球晶状体浑浊,语言系统紊乱,精神严重失常,这种情况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行……我不能死,我要回家。”
听到邱弋的话,方才还躺在担架上任人摆弄的尸体,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别激动,放心,我们会送你回家,但是我们不知道你家里的位置,你的家在哪里?”
邱弋微微俯身,他贴在尸体耳边,放缓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诱导。
“我的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忘了。”
“忘了就再也不能回家了,仔细想想。”
“不行,我想不起来,我要回家。”
担架上的尸体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
“应该是问不出来什么有效信息了,初步判定是有人给他用了大剂量的药,具体是什么药并不好说。”
“如果有尸体的话,我可以解剖。”
“三楼就是停尸房。”
“刚刚下面那对小情侣可是死了,你确定要去?”
邱弋挑了挑眉。
“这里的工作都是轮岗制的,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或者后天三楼的工作就会归我们,如果不弄清他们是怎么死的,恐怕我们也会很危险。”
“好。”
邱弋点了点头。
“不过这个副本倒是有意思,这么大一个殡仪馆,到现在为止竟然一个尸体都没有,烧的也都是活人,你说,尸体都在哪呢?”
“有没有可能,这里是什么秘密杀人机构,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如果看谁不顺眼,就把人抓来喂药再活活烧死。”
邱弋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我劝你少看点那些脑残电视剧,没准儿还能治一治你的脑子。”
肖锐冲邱弋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对了,烧的是活人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楼上的人?”
“再等等,楼上的人未必不知道这件事,就算要说也要等到下一个人结束。”
当楼上的人都沉浸在震惊之中,他们才能放心在楼下干坏事。
“走吧。”
肖锐将倒数第二个人抬上担架。
“这哥们儿的体重是不是太轻了一点,甚至还没有刚才那几位一半的重量。”
“谁说尸体就一定都是男的,这次万一是个姑娘?”
“啊?不能吧。”
肖锐嘴上说着,还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说起来咱们来这里这么久了看到的还全都是男的,这里难道一个女性尸体都没有?”
“要不你掀开白布看看?”
“这不好吧,万一真是个姑娘怎么办?”
肖锐在掀与不掀之间反复横跳。
最终还是担架上的人先开了口,吓了肖锐一跳。
“你们是谁?我现在是在哪儿?”
一道闷闷的女声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