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感觉到他后桌的同学拿笔杆捣了捣他,他转过头看就看到了小纸条。
后桌小声地跟他说道:“江季传给你的。”
陈川不明所以地接下纸条朝江季的方向望去,但江季正低着头,手中的笔不停。
他只好小声地说了句谢谢,把纸条收着,转回了身子。
纸条上写着:我说了帮你搞定的,别耷拉个身子趴着,放心做你的题。
陈川又扭着身子向后望向江季,果不其然地对上了江季的视线。
江季用口型对他说了句:别担心。
陈川的心情立刻明媚了起来,冲江季点了点头。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大家都陆续去食堂吃饭了。陈川看着江季坐在位置上没动。
陈川以为他还在为自己的事情想办法,想到饭也不吃了的地步,就主动走到了江季旁边。
江季看着他走过来,然后像变戏法一样地在他走近时突然地从书本里抽出两张纸条。
陈川看到江季笑着看向他,摆了摆手中的两张纸条。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两张请假条。
“说了帮你搞定的,假条是班长那儿拿来的,上面有班主任的签名。”
江季把假条递给他,“我给老班打过电话了,就说你生病了要回家一趟。我也有一点轻微的感冒,所以送你回家也就顺便去看个病咯。”
陈川接过假条的手顿住,带着点不确定的问道:“这样......行吗?”
“班主任没问我为什么不自己请假吗?”
江季随意地回道:“我说你病得很严重嗓子都哑了,才让我帮你说的。”
陈川瞪大了眼睛,问道:“就这样?就这样就行?”
陈川发誓他看到了江季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就听到江季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就是这样。”
陈川对班主任的信任无话可说。
与此同时,心里觉得有些别扭。但总归是自己找人帮忙的,陈川抿了抿嘴,对江季说了声谢谢。
江季看出陈川的情绪不是很高涨了,就问他道:“你什么问题?”
陈川其实只是觉得班主任很信任他们,但他们却实打实地欺骗了老师。
“没问题啊。”
陈川想,他是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是没资格作评判的。
做人是不能既要又要的。
“你那还不如没有的良心开始谴责你和我了?”虽然是个问句但很明显他是用陈述语气在讲话。
陈川被他猜中了心里的想法了,没什么底气地争辩道:“不是这样的。”
陈川心想我说的没错啊,我的良心没有在谴责你啊。我有什么理由谴责江季?
我的良心只是在告诉我说我辜负了班主任的信任,还拖着班里他最信任的大学霸一起下水。
毕竟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这对江季来说应该很不妙。
陈川这样想着嘴里就不受控制地说出来了。
江季有些没猜明白陈川的脑回路绕到了哪条错误的轨迹上,于是就只能问他道:“为什么不妙?”
陈川心想让一个乖乖的成绩最好的学生为了我撒谎,这当然不妙了。我可不是要把人拉下水的,我是希望可以像江季一样一直往上走的。
这件事情最终以江季给陈川肩膀来了一下而告一段落,陈川乖乖地跟着江季坐上车。
当晚的日记开头的第一句话是:很不妙,我不应该拉着江季坠落。
第二句话是:事实证明,我多想了。他只是向下飞一会儿,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