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发现自从他跟江季当同桌之后跟他搭话的人越来越多了，大部分都是借他的口问江季问题，也有极小一部分是跟他像正常同学之间的相处一样随便聊几句闲话。

说实话陈川对此是感到受宠若惊的。

他不止一次地在日记里明里暗里表达了他对朋友之间那种能互相打趣开玩笑，几个人之间小打小闹的相处模式感到羡慕。

因为他性格内向，不怎么跟人说话，也不太懂得怎么说让人感兴趣的话，所以渐渐地就没什么人主动跟他搭话了，更不要提开玩笑了。

现在或许是沾了江季的光，让他有了很多开口的机会。

江季的前桌是一个女生，叫陈苒，一个被彪哥评价过分活泼的女生。

她跟陈川某种程度上来说还蛮像的，陈川的成绩几乎没有波动，陈苒的名次特别巧合地老是排在全班第十。

她在班里的人缘应该是特别好的吧，下课的时候找她问问题的人也很多。

不过跟江季不同，她在教别人题的时候整个过程都是有说有笑的。

这种快乐教育的方式明显不符合江季的气质，所以自从陈川坐到江季旁边之后就有很多人拿着作业来问他。他绝大部分都答不上来，就只好向江季寻求帮助，等他弄明白之后在复述给别人。

陈川对此感到不解，于是就问江季：“他们不知道我成绩不怎么样吗？这样问我然后我再问你再给复述，难道没人觉得麻烦吗？”

江季一边干自己的事一边回答道：“这样也挺好，你听懂了在给别人讲也更容易记住了。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啊？”

陈川点点头道：“把握把握。”

江季轻笑了一声，没在关心陈川另外的难题。

怎么跟人说话应该是个技术活儿陈川想，尤其是跟女生。

“陈川，这题你会吗？”

陈川从思绪中离开，就看到陈苒把练习册递过来。

陈川接过之后看了一会儿，然后不好意思地道：“这个我也不会。”

陈苒摆手表示完全没关系，说道：“噢，没事儿。那你问问你同桌，搞明白了在教我呗。”

陈苒说完就转过去做别的事儿了，他只好扭头看向他同桌。

他同桌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发问呢，一只手拖着下巴，看着他。

“帮我看一下第九题？”

“求我。”

陈川瞬间瞪大了双眼，又眨眨眼，对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感到不可思议。我听到了什么？

“你，你，你别开玩笑了，看一下这个题，看一下。”

“求我。”

“我，我，我，我要干嘛？”陈川支支吾吾地问道，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你，你，你，你求我咯。”

陈川感觉一股热气冒上来，好了，脸又要熟透了。

“求，求你。”

他很庆幸江季没有在打趣下去，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就满意地接过练习册帮他看题。

没一会儿就皱着眉头对他说：“这题对你来说有点难度。我直接给陈苒讲吧。”

说完就叫了陈苒让她转头，没用多长时间就给她讲完了。陈苒不停地发问，两个人之间有来有回。最后陈苒恍然大悟一般抬起头，嘴里一直道谢。

陈川不得不承认自卑感又一次猛烈地袭击了他，让他一瞬间地就从半蹲转而双膝跪地。

好像膝盖跪在流沙上，他只能不断地往下陷落。

别难过了陈川，人家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有那时间难过不如多做几道题。

他低着头手里握着笔，但一动不动着。

“怎么？不问了？”

陈川抬起头来，眼神无措地看向江季。江季手里的笔正指着一道题，刚才陈苒问的那道有难度的题。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