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季已经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了，开玩笑地回应：“那不是在等川哥的围巾嘛。”

“阿姨也在这儿吗？”

江季微微点了点头，“嗯，她刚好带着我出来买东西。”

陈川看着前面拥挤的人群，在一束光掠过自己头顶的时候问道：“那你怎么在这待着了？”

“她在商场里肯定要逛上一会儿，我跟她说了来的。等下自己走回家就是了。”

“噢哦。”

气氛暂时尴尬了起来，陈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挑起一个新的话题，正常朋友之间应该是会有不间断的话题的吧。

没等陈川想好开口说什么就听江季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下方？

陈川缓过神来看到江季蹲下身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是你的东西吗？”手里拿着的是陈川本来想送出的大头熊猫。

于是立刻也蹲下身来，“是我的，谢谢啊。”

东西没拿到，被江季收到了自己眼前。

陈川疑问地看着江季。

江季肯定是接收到了他的疑问的，不过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扩大。望向自己的眼神也变得愈发明亮起来，在舞台一闪一闪的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有神，亮晶晶的。

这什么意思？

“你……”

没说完的话被江季抢了先，“这是特意给我买的？送我的？”

陈川觉得他并没有听到疑问的语气，看江季的样子好像已经知道这是要送给他的礼物一样。

陈川此刻应该表现的像是被戳破之后感到不好意思，但他却像松了一口气一样，收敛了笑意，“嗯。”

他都拿自己手里了也不方便要回来了，不是吗？

“那我谢谢川哥了。”

两个人一同起身。

灯光还在变换角度地四处投射，所到之处无一不是曝光的白，只有陈川的周围是肉眼能看到的彩色。

蓝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棕色的皮靴，银色边框的眼镜，以及泛红的被动的微微张合的嘴唇。

江季的视线无可避免地被吸引住。

朋友吗？

他想，陈川应该是彻底把自己当好朋友了吧？甚至是唯一的朋友。

在他们发生争执以后，在他道歉的一番话之后，在他电话里仍然发出的笑声以后，陈川真的依然把自己归为朋友。

不出所料的好哄。

江季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满足感被遮盖在晦暗不明的气氛里，顺从地收敛起来。

综合考虑，陈川这个人给自己提供的情绪价值要远超过他带来的麻烦和影响，所以有个朋友或许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消遣。

要不要试着在认识几个朋友？像陈川这种性格的？

算了。

没有人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