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看了漠决一眼:“龙君我走了!”
漠决:“……”
他转身回了漠河。
忽地,漠决猛地回头。
朝颜火红的衣裙在夜色中依旧明媚张扬。
“朝颜!”
朝颜听见了,她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跑得更快了。
“……”
漠决摇摇头,踏入漠河中。
朝颜原来住着的那三间草房本来也不是她的。原本的主人一个无儿无女老婆婆,朝颜可怜她帮她养老送终,破草房便归了她。
原本就很破就的草房几三年没人住就更加破败了。
炕上、桌椅板凳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被褥也有一股子霉味儿。
朝颜苦着一张脸,将所有被褥都拿出来垫在炕上和衣躺下。
明日就走!
……
就算走不了也不要再这里住着了。
朝颜皱了皱鼻子,翻了个身。
心内莫名升出一股怒意,气的她差点落泪。
她狠狠地锤了一下床,又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破势自己睡觉。
一夜朝颜都没睡安稳了,天还没亮她就爬了起来。
得找个客栈住下!
刚冲出屋门,朝颜终于想起了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这件事了。
迈出门槛的脚步顿住,沉默一瞬,她决定还是去找漠决。
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漠决还是那么大方!
拖拖沓沓地走到漠河边,她没想到的是漠决居然就坐在岸边。
江风拂过他的衣袍,意识到朝颜过来了,他转头看向朝颜。
“龙君。”她手里捏着的是刚才在路上掐的野花,“送你花……”
朝颜自己都觉得不像话!
好吧,这次要是拿不到钱她也认了。
漠决走到他身边,接过朝颜手里捏着的野花:“很漂亮。”
朝颜看着那朵丑花,心道漠决品味不是很好啊。
他低头看着那朵紫色的花,是打心眼里觉得这朵花很漂亮。
匪汝之为美,美人之贻。
“龙君……”朝颜期待地看着他。
“给你。”漠决随手递给她一个荷包。
朝颜不好打开看,但隔着荷包摸起来应该是珍珠。
芜湖~
“龙君我走了哈~”
“等等!”漠决拽住朝颜的胳膊,“你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你又不怕我,难道是讨厌我?”
朝颜连忙摆手,“不不不!就是觉得龙君您定是日理万机的,所以我尽力不烦您~”
“我不忙。”漠决定定看着他,“可以陪陪你。”
“……”我不想让你陪。
到最后,朝颜屈服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漠决可是她的财神爷。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因为这场雨镇上一片欢欣。只是一夜而已,比上昨夜也是好了太多。
那场雨下的急又久,所有人都觉得旱灾已过。
朝颜情绪不高,只等着漠决自己觉得无趣回漠河。
也不知道是他总不出来看什么都新鲜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朝颜都烦了漠决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广场上熙熙攘攘的,隔着老远就能看见一群人聚在那处。
朝颜计上心头:“龙君!那边好热闹!我们去那边看看好么?”
“嗯。”
等会就趁着人多悄悄溜走~
等靠近了,才瞧见他们围着的是位道士打扮的男人。
男人鹤发童颜,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知道时不时错觉,朝颜感觉他的眼神落在他们身上时格外久。
常理来说,他们站在人群最外边他应当是不会注意到他们的。
人群中央的道士一甩拂尘:“诸位善信,请静一静。”
他们并没有立即安静,约摸半柱香才愈渐熄了声。
他唇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又朝漠决这边看:“贫道云游四方,途径此处瞧出了贵宝地近年怕是连遭了三年亢旱。”
“是呀是呀!”
“可是昨日不是下雨了么?”
“旱情应该过去了吧?”
“……”
这次道士等他们说完,直到再次安静下来他才缓缓说——
“漠河龙君庇佑此地百年却无人供奉,龙君发了怒。不信瞧着吧,大旱之后便是涝灾。”
确实,昨夜那场雨连着下了那么久,若是以后几天都要这样下确实是要成涝情。
老族长抬起手里拄着的拐杖狠狠地砸了几下地面,霎时便众人都住了口。
他抬起满是沟壑的脸,问:“仙君,我们该如何?是要准备祭祀龙君么?”
朝颜撇撇嘴,她望向身边的漠决:“龙君,您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布雨么?”
漠决瞥了他一眼,像是看个傻子一般:“不是。”
朝颜摸摸鼻尖,“哦”了一声。
人群中的道士冷笑一声:“牛羊牲畜?龙君怎能看上这种东西?”
老族长擦了擦汗水:“那……”
“龙君要的,是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