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晖脸色不是很好看:“陆谷主,贵派长老愿意或不愿意为我师弟医治只是一句话,不愿意莫耽搁我时间。”
陆玄潭:“小友莫急!降娄,你别闹了!赶紧为这位小友医治!”
降娄直起身,有些不满地说:“行吧,和我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照阳谷不似贵派财大气粗,为你师弟医治花的药材与银钱你们要自己付。”
朝晖:“那是自然,我早已传音师门,苍暝山也会来人的。”
降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朝晖便跟着去了他的卧房。
“都出去吧。”降娄长老整理好药物后解开秦墨寒的衣服,头也不抬地说。
陆玄潭立马打圆场:“降娄长老行医向来不让人在场。”
闻言朝晖死死地盯着降娄长老,片刻后要退出去。
“等等!你留下!”
朝晖步子一顿,扭头看着他。
他留下了,其他人都出去了。
“你们干什么去了?这是被魔龙伤的,魔气都渗到灵根去了!呦,地魂还被撕裂了!”
朝晖心脏一揪,言简意赅道:“你能不能治。”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点好奇你们怎么还招惹上魔龙了。”他手中的闪亮的匕首没有丝毫迟钝,划开秦墨寒的胸口,直到能看见心脏上生着的灵根。
“你干什么!”朝晖猛地扑过来抓住降娄的手腕,“你要杀我师弟?”
“大惊小怪。”降娄白了他一眼,“我是剔除缠绕他灵根的魔息!免得渗入灵根了,那你师弟这一身修为真就废了!”
可灵根脆弱,怎能叫人如此探看?
“你要是敢耍花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朝晖也是没办法半信半疑地松开他,“就算我不管,苍暝山那二十几个疯子也能灭了照阳谷。”
秦墨寒在苍暝山受宠在全修真界都是有名的。
降娄冷笑一声,将一缕灵息探入秦墨寒被魔息侵染的灵根上,灵息携裹着魔息,细细将其自秦墨寒灵根上剥离。
他骤然紧张起来,此刻秦墨寒的灵根完完全全掌握在降娄长老手里,要是他生了一点歪心思,秦墨寒危矣。
经脉逆行、修为全失都算是好的。
他死死盯着降娄。
许久,降娄收回灵力。
他擦擦汗:“灵根伤慢慢将养就好,只是那缕地魂不好说,地魂司灵智,伤了地魂会如何你也清楚。”
降娄灵力凝成针线,缝上秦墨寒的伤口。而后将调好的药敷在伤口上:“轻则身子孱弱重则痴傻呆苯,但你师弟有融天。融天不是凡物,许会滋养主人,它又心高气傲,该不会叫他变得痴傻。”
朝晖沉默半晌才道:“你方才说我师弟是被魔龙伤的?”
“嗯。”
他眼中是腾腾杀气:“那你知道那魔龙哪里来的、现在哪处?”
降娄眼里带着点赞许:“那上哪里知道去?他入了魔,自是不会招摇过市。这魔龙原是漠河龙君,情劫没挨过去入了魔道,现在辗转到哪里了我们也不知道。”
漠河龙君?
不就是烛照点化的那条杂鱼么?朝晖心中不忿,他就会给自己找麻烦!
“找回地魂你就别想了,那龙君你是寻不到的。”降娄长老笑眯眯道,“诊费五千金,你师弟值这个价。”
苍暝山急急赶来几位长老,几人同降娄一道照料秦墨寒,就是这样也在照阳谷待了半月,他才有点清醒的痕迹。
秦墨寒茫然地睁开双眼,望着头顶不太熟悉的帷帐。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以及自己经历了什么。
秦墨寒想起身,但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胸口处也疼的像被剖开一般。
这是哪里?
他的记忆还是停留在黑衣男子那句“你现在还不能死”上。
看他的架势像是要自己性命的,但最后他似乎什么也没做。
秦墨寒盯着房梁发呆,这里是哪里?
直到耳边响起一道声音,不是他所熟悉的。
“醒了?”
秦墨寒动不了,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降娄长老放下书卷起身到秦墨寒身边,他掌中凝起灵力覆上秦墨寒的额头,良久他道:“嗯,也没什么大事了……”
他捏捏秦墨寒的脸,末了还揉了一把:“还挺细皮嫩肉的,不愧是苍暝山众长老的眼珠子。”
秦墨寒:“……”
“行,我喊你师兄长老们来。”
秦墨寒蹙眉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便干脆等着朝晖来。
不多时,朝晖便来了。
“墨寒,你怎么样了?”他扣住秦墨寒的肩膀摇,“我问你,朝辞白帝彩云间后面是什么?”
秦墨寒:“……”
见他不答,朝晖心中咯噔一下,哆哆嗦嗦地问:“驱马过西京……”
“朝晖你有病。”
降娄长老:“噗嗤……咳咳咳嗯……”
朝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来没傻,哈哈。”
在照阳谷待了许久,也该离开了。朝晖他们留了数量相当吓人的灵石和金银才从降娄长老里换了丹药,咬牙切齿地离开了。
虽是回来了,长老们还是不放心让他回留云峰的。
他身子也没完全恢复,便在向微峰里带着。
向微峰是苍暝山主脉,灵力虽不及留云峰充沛,却最适合药草生长。
将他安顿妥帖后,朝晖才回留云峰。
弟子房在半山,因着苍暝山座下仅有弟子四人,便都住在一个院子里。
推门见秋挽枳和云翊二人头对头叽叽歪歪的,像是谋划什么。
“你俩干嘛呢?”
“大师兄!”秋挽枳眼睛亮了亮,“大师兄你回来了!刚好师尊也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