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彩也睡得迷糊,潜意识里知道是顾流云,可她醒不过来,身体还沉在梦里,鼻尖全是白麝香味。
轻轻地嗯了声。
这温软的声音实在太虚弱,像阵轻烟飘散在空气里,瞬间便不见踪迹。
顾流云大脑一片空白,问:“什么?”
沈丹彩呢喃:“流云……”
她答:“嗯,我在。”
她的手滑到她纤细手腕,拇指与食指轻轻地摩挲着皮肤下的小骨,心里纳罕这个身体如此丰润,为何腕部却只有小小一圈,稍用劲捏下便会粉碎。
还是自己的力量太大了。
沈丹彩转个身,顺势就滚到她怀里,头发上的花绳落了地,青丝整个散开,蹭在她的下巴上,真香啊,香得沁入心魄,勾魂到牙根微痒。
但顾流云不喜欢这个姿势,她留恋刚才在对方耳后的甜美,滚烫嘴唇贴在腺体的意乱情迷。
同时又庆幸换了个位置,离沈丹彩的腺体太近让她不能思考,顾流云是个极度自持之人,反复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被信息素控制,她是个活生生有感情的人,标记也好,亲密行为也罢,要和两情相悦之人。
现在被本能强占的大脑,绝对不行!
信息素对于顾流云来说只是身体一部分,她要做自己完全的主人。
顾流云想到这里,咬着牙往旁边挪了挪,用尽所有意志力松开沈丹彩的手,这一下倒真把对方给弄醒。
丹彩睁开睡眼朦胧,揉了揉,瞧着神色不安的顾流云,担心地问:“你好些吗?刚才吓死我了呀!”说着就扑过来,没有丝毫戒备。
“离家出走就算啦,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学校,开个舞会都能子弹乱飞,还不知道昨晚上死了多少人呐!”越说越起劲,彻底清醒过来,“咱们退学吧,这么久不见,一看到就浑身是血,我多害怕呀!再别去冒险,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她柔软的手就像藤枝环绕,轻声细语带着娇嗔,让顾流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瞬间崩塌,但如果现在发情,后果简直不能想。
流云低低地说了句:“我没事,你放开我。”
声音好似叹息,急促的呼吸声反而让丹彩更加焦心,她凑得很近,坐起来想看一下顾流云的伤 。
那条薄丝蝉翼的睡裙由于刚才拉扯几乎全部掉落,颈部以下春色无限,趁着渐渐亮起的阳光,秀美起伏绽满眼帘。
顾流云闭上眼,使出浑身力气甩开对方伸过来的手,大喊一声,“快滚开!”
沈丹彩立刻愣住,几秒钟后反应过来,腾地火冒三丈,自己这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啊!昨天为了救这个丫头连最喜欢的耳环也给人,新买的高跟鞋扔到路边,还提心吊胆伺候大晚上,居然换来一句:“滚!”
“好好好!我滚!”沈丹彩气得丛床上蹦下来,随手理着裙子,说:“哪个想管你哦,讨死的鬼,还不是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好外甥女!”
肩带滑落一半,初秋的清晨还是很冷,沈丹彩打个哆嗦,嘴撅起来哼哼着要出门。
外甥女!三个字轰然在顾流云的脑袋里炸开。
她猛地翻身下床,只需轻轻一拽,反手就把刚磨蹭到门口的沈丹彩压在床上,语气挑衅地问:“谁是你的外甥女!还以为在牡丹镇吗!”
总是一副把自己当小孩的模样,可是眼前人明明与沈家没有半点血缘,不过才大五岁而已,怎么就成了长辈,顾流云就是不愿意听!
沈丹彩彻底懵住,身体不能自控,呼吸愈发急促,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在周围蔓延,不只是由于顾流云压在自己身上,还有一种更加令人窒息的力量,那是——信息素!
她感受到致命信息素的压制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暴虐,沈丹彩垂眸,目光落到顾流云受伤的手臂,果然刚包扎好的纱布渗出血,白麝香味道随着血液正肆意挥发。
尽管躺在床上,都觉得腿软。
可是不对啊,顾流云难道不是和自己一样?一个Omega!就算对方更高级,可是Omega之间的辖制不会如此明显,沈丹彩再不长心也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