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月的温柔，笑容，霜钰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眼眶一热，清泪也就滑落了。夜秋月看见了也只是无奈一笑，将人抱紧，一只手慢慢地拍着似是安慰。

霜钰翎也仅仅只是片刻的失态，她抬手接过夜秋月递过来的杯子，喝了口水。

“你和陆茗渊说了什么？”因为哭过，霜钰翎的声音有些喑哑，她抬眸就能看见夜秋月，这让自己有些不自在，“不许这样看我。”

夜秋月顺手握住霜钰翎的手没有继续盯着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谈了谈。”

“不能说吗？”对于保密事件，霜钰翎和夜秋月都熟悉，一个是国家的少掌权者，一个是四时的核心，他们彼此尊重，所以不会过度过问。

夜秋月摇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找他也只是为了和他谈一谈，为墨都的以后做些打算。也让你以后可以轻松一点。”

“墨都？”霜钰翎回想着，从昨晚到今日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没有提到半点与墨都有关，“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

“我一直都很好，这一点你是清楚的。”夜秋月享受着霜钰翎的紧张。

他似乎有些自私，也有些邪恶。他很喜欢这份在意，他害怕下一次自己会来不及。

夜秋月自诩不是侠之大者，没有为国为民的胸襟，他只是为了保护的女孩子而已，曾经自己为了她奋不顾身无数次，这次也一样，他就是不舍也不会犹豫。

“翎儿，我想离开这里了。”夜秋月慢慢松开了霜钰翎的手，“你说的对，回四时才是我最后得选择，你也不用再为我费心了。”

霜钰翎看着夜秋月，关心的话哽在喉咙里，她曾经想过无数次离别的场景，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可以体面平静的告别，可是预想就是预想，一刹那的空白，让她瞬间不知道如何，她的手紧紧拉住夜秋月的衣袖，似是害怕什么。

“翎儿，松手。”夜秋月温柔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不仅在伤害霜钰翎，更是一刀一刀地凌迟着自己，“这是你想要的，我也想通了，或许分开才是我们最好的结局。我相信未来有人会比我更爱你，我也没有办法继续像从前那样爱你，因为你不是我认识的翎儿，你不是她，懂吗？”

“她是被你害死的，你难道不需要为此付出什么吗？凭什么你说走就走，你拿皇宫当什么！你拿……”我当什么！

霜钰翎说不出最后四个字，因为是自己先不要的他。

“是我不好，我承认。”夜秋月将霜钰翎的痛苦看在眼里，疼在心上，那些口无遮拦的伤害在现在都不值一提。

最后一次，让我替你做决定。

“没有因果是非，我不想用所谓的冠冕堂皇侮辱这点感情，保留你我最后的体面，仅此而已。但是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理由，那么我给你。”夜秋月微不可查地哽咽，狠心就霜钰翎的手从衣袖上扯了下来，“我武艺尽失成为了一个废人，这还不够吗？如果还不够，那么加上我在墨都受过的委屈和冷眼还够不够！我有属于自己的骄傲，我一颗真心让你践踏了那么久，早就衰竭了。霜钰翎，我问你，我到底还欠你什么！”

霜钰翎看着夜秋月，她第一次感觉到陌生，夜秋月好像真的不要自己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很好，他终于解脱了，她的目的终于达到了，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好，这或许就是另一种水到渠成，只是她刚准备好的沟渠，再也没有机会有流水缓缓流过。

只剩下干涸，贫瘠。

最后就是遗忘。

她看着夜秋月的眼眸似是秋水般澄澈，毫无掩饰的爱意，在这一刻迸发，就好像在担心下一秒就没有机会再拥抱。

夜秋月愣住了，他不知道如何去应对，他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去回应。

下一刻，霜钰翎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他，只是短暂的一瞬，却让两人感觉到了决绝。

“你不欠了，我也腻了，一别两宽，各自生欢。”霜钰翎在夜秋月的耳边轻声呢喃。

夜秋月用尽全力将人搂紧怀里，随即便松开，转身离开。

烛光下，房内的人侧影不愿散去，房外的人依靠在其一侧也久久伫立。

两个影子在门上对望，可是两个人却将彼此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