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月依旧保持着安静,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被发现。
“算了,把人给我带上来吧。”毒狼话音刚落,靠近楼梯的两个人就走了下去,“我不屑于玩尔虞我诈的小把戏,若是真把我玩烦了,就不好说了。”
也只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下去的两人就上来了,中间拖着一个人,就是刚刚还在夜秋月身边的人。
“别来无恙啊,钰公主。”毒挥手屏退两人,自己弯腰亲手将霜钰翎手上的绳索松开,“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下三滥的手段比任何方法都好使,我说的对不对?”
“滚。”霜钰翎身上没有力气。
毒狼也不见着急,似乎掌握了所有的节奏:“是我让人在客栈四周下了药,为了抓你和夜秋月我是花了不少心思。而且人不能弄死,不然会少了许多趣味。”
“毒狼,你到底想干什么?”夜秋月知道自己跑不掉,也放不下心,于是保持距离在窗口现身。
毒狼抬起手鼓掌,脸上讥讽的意思不减分毫:“闫溪山不忠不仁,没想到亲儿子倒是一个痴情种,让我都有些感动。”
“闫门主的为人我没有兴趣品鉴,闫门的事我也不愿意掺和。但是我的人,你没有资格动。”夜秋月看着毒狼,感觉有些眼熟,但是却不能肯定。
“夜秋月,天魁应该告诉你了吧。”毒狼在夜秋月的脸上找出了破绽,“世上再无闫门,闫溪山也没几日可活,至于天魁,等我收拾完你们再收拾他,让他多活几日不为别的,就当做吸引你们来的奖励。”
“天魁也是你伤的?”
“是,我只可惜没有及时要了他的命。”毒狼拿出佩剑摩挲着,“所以,我善良的少门主你想做什么,杀了我吗?”
“你一个人的命不值得那么多人为你陪葬。”夜秋月环视一周,毒狼手下的人手里的剑又握紧了几分,“让他们放下,我们好好谈谈,闫家的秘密说不定就在我身上。”
“你知道闫门的密钥?”毒狼立刻变了态度,“果然在你的身上,闫溪山去了半条命也没说出的秘密,结果到这里来全不费工夫。”
“冤有头,债有主,你来找我不可能全是为了这密钥。”夜秋月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他的手心早就有着冷汗。
毒狼挥手,旁边的人均将剑收回剑鞘中。
“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确实闫家欠我的不止这一个密钥,你们欠的是我一家的命。”毒狼将手托在面具之下,“不止是闫家,还有霜家,一个都别想跑。”
“我的父亲是闫疆海,这个名字你们都不陌生,对吗?季少主,不应该称呼你,霜陌琰世子。”
“霜疆海死了,也只是血债血偿,这是他应该的,他活该懂吗?”季冬琰冷静地陈述着事实,让毒狼的歇斯底里看起来更像一只戏剧里的丑角。
“我也觉得他死不足惜,但是你们怎么会知道,闫疆海逐出闫门,我和母亲也被一同逐出,身无分文的我们饥寒交迫,最终我的母亲也没有熬过那个冬天。”
“你知道为什么短短一个月都没有撑住吗?”毒狼根本就没有给人思考的时间,“因为母亲去河边抓鱼,踩塌冰层,就这样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是你们害死了她。”
“当年……”季冬琰还想说什么,就被打晕在地。
“这就是真相,唯一的真相,你们都是罪人。”毒狼自言自语着。
夜秋月陷入沉默,他只是盯着毒狼的眉眼,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
“看清楚了,少门主,看看这张脸,你熟不熟悉。”毒狼感觉到夜秋月的视线笑了笑,他摘下面具,夜秋月有些愣住了,这张脸他见过,是他在自己被囚禁的日子里送来每一餐,“若是不记得,我还能在提醒你,你看看这个香包熟悉吗?”
毒狼将香包放在鼻子前深深吸了一口:“确实很好闻,特别是和尹赫送你的大礼结合,就是你现在的模样,内力几乎净失,从天之骄子逐渐沦落平凡的滋味不好受吧。”
“尹赫你是什么时候收买的?”霜钰翎一直都为尹赫叛变耿耿于怀,尹家五代忠臣却出了这样一个败类,属实让人有些唏嘘。
“当然是夜秋月成为将军的那天,说起来,能有这样的机会也要感谢你送给我这样一个人。”毒狼弯起嘴角,缓缓俯身,“这件事情,怪不得我,我只是顺势而为。”
“不是你的错。”夜秋月看着霜钰翎,“如果一定要有人负责,那也只怪有人故意加害。”
“真是为了感情什么瞎话你都敢说,但是我也喜欢你们这些人,因为这样你们的痛苦会让我更加快乐。”毒狼微微弯腰捏住霜钰翎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若不是你,夜秋月根本不会走入朝堂,若不是你,夜秋月可以不被任何人诟病乘龙快婿,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