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这丫头可值钱了。”一个脸上有着长长刀疤的男人举起比划着五的手,他的另一只手拎着一个破麻袋递给另一个缺一根手指的人。
断指的男人打开麻袋看了看,脸色有几分变化:“你不要命了,墨都公主你都敢劫来!”
“不止,还有一个。”刀疤男出了声口哨,一匹黑色的马从林中走了出来,它的身上有一个孩子,“这是四时的养子,要我说就干一次大的,反正从此以后我也不可能再踏足这里,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四时少主?你是不要命了吗!”断指男子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走进少年季琰有些哆嗦,探他的鼻息,确定人没事才略微放下心,“这桩买卖不做,这是绝对的送命钱,赚着我们也花不着的。”
疤痕男子微微笑了笑,从身后抽出自己的长刀:“早死晚死,都一样,这就看你现在怎么选择了。说吧,干还是不干?”
“我……我……”看着刀刃放着惨白的银光,缺指男子顿时失了说话的能力,做,他以后也只有亡命天涯的份,不做,恐怕,估计自己就要成为这里的孤魂野鬼。
刀疤男子将刀突然架在断指的脖子上,一句话还没说就吓得断指跪在地上:“兄弟,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规矩,只有死人才值得信任。兄弟我带你发大财,你可不要不识相,妄想我坏了规矩。”
“不……没有,我没有,哥……都听你的,我……我没有意见。”断指的声音哆嗦着,似乎一个不注意,锋利的刀刃就渗进皮肤。
刀疤笑了笑将刀收进刀鞘,把断指扶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只要碰了我们这一行就是非生即死的道理,谁都别想干干净净的摘出去。”
“好……嗯。”
“把小丫头锁进去,和男孩分开放,不然容易坏事。”
刀疤说完就离开了,留在原地的断指一时没了力气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缺失的手指发呆,片刻之后,他依旧照着刀疤的话去做,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心头一紧,感觉无法呼吸,这就是报应,上次是断指,这次又会是如何?
离开的刀疤也没有闲着,他写好信件正在发愁如何送到霜家和四时,他深知自己的分量,若不是小丫头闹着要私自外出,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所以只要自己出面就是自投罗网,那么自己辛辛苦苦设的局,做的戏,也就只能拱手相让。
“哥哥,我饿了。”
一个男孩出现在他的身边,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但是精致的五官一点也没有因此而褪色,反而更加漂亮了些许。
“阿卿,你再忍忍会有办法的。”
顺着刚刚那个男孩的视线,又发现另一个男孩,刚刚的长相已经让他有些意外,可是这个更加漂亮,若不是刚刚他出了声,这看着就是一个女孩,眼下的泪痣为他加分了不少,微微卷曲的长发有着异乡人的独特魅力。
这两个孩子也能卖个好价钱。
“肚子饿是吗?”刀疤走过去蹲在乾卿的面前,拿着几钱碎银交到他的手中,“这是定金,让你哥哥把这封信送到我说的地址,叔叔就将这个送给你如何?”
说完刀疤就从怀里又拿出一个钱袋,他颠了几下,碎银相互摩擦发出了声响,格外诱人。
“请把我弟弟松开,我们不收这个钱。”夜月的眼里透着同龄人中少有的冷静,听声音这钱足以让他们一个月餐食无忧,送信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怎么可能值那么多钱,其中肯定还有因果。若是帮错了人,做错了事,他的心里总会有些过意不去的感觉。
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就告诉过自己,人的一生不求大富大贵,名利双收,只要一世心安就不枉此生。他虽然不能理解的很透彻,但是他还是愿意坚守这份原则。
所以,这个忙不能帮,这笔钱也绝不能要。
“小孩,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人命对我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刀疤趁着乾卿不注意抓住他的衣服拎到自己面前,等乾卿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怎么挣扎也于事无补。
“哥哥,不要管我。”小小的身躯蕴藏着潜力,乾卿虽然年纪尚小,但是他也明白自己没有理由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父母都不要他,弃自己于荒野,要不是夜月自己早就不在人世,所以他不可以连累他,哪怕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充满危险的未知,他也只想他赶紧离开这里。
刀疤一耳光抽在乾卿的脸上,下手没有轻重,乾卿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不该说的话,最好老老实实地咽下去,不要以为我有耐心。”
“好,我送。”夜月面无表情地接过信记住要去的地方,走之前他看了乾卿几眼,“不许动他,不然后果自负。”
刀疤怎么也想不到被一个孩子如此威胁,有些想笑。
夜月当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于是开口:“这地方你犹豫再三不敢去,必定是仇家,若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他,我必定让你付出代价,你可能觉得我只是一个孩子,在这里装神弄鬼,但是你要掂量清楚,信件里的神或鬼你是否得罪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