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说得没错,孩子大了,就会慢慢知道谁才是他妈,不像小儿子,不管她私下怎么跟他说,他都只亲小姑子。
姜一鸣恨恨瞪一眼姜静月,就像对方跟他有滔天大仇,并大骂对方老妖婆,他也不要她了,还不解气,扑去打小表弟。
姜静惠吓得花容失色,将儿子紧紧地护在怀里,姜母忙去拉大孙子,姜一鸣又刨又蹬,姜母实实在在挨了好几下,朝姜静月吼:“看看你,把一鸣都惹成啥样了?还不快来哄!”
姜静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床头,事不关己地摆手,“我又不是他妈,他妈都看热闹,我管他干嘛?”
这话点醒姜母,刷地扭头。
正在笑咧咧看热闹的林雨薇赶紧把牙齿收回去,假装着急地冲上去拉开姜一鸣,顺手往他屁股上给了两巴掌,装模作样教训道:“那是你表弟,他才多大,晓得什么?再说了,是你姑不要你,关你表弟啥事?”
“嫂子!”一再挑拨,姜静月受不了地抬手打断,“你想把自己儿子教歪,我一个外人没发言权,但你当面诋毁我是几个意思?我不带他,他是我侄子,我带他,他也不能成我儿子,咱就不说这些有用没用的了,嫂子还是先把工资给我结了吧。”
心思被挑破,林雨薇一脸窘迫。
姜一闻看看他妈,又看看自己姑,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维护地起哄喊道:“妈,钱,快拿给姑!”
林雨薇脸色难看地呵斥:“谁是你妈?去,院子里写作业!”
姜一闻挨着姜静月,小声嘟囔:“我又没作业。”
“你没有,你哥有,陪你哥写作业去!”尽帮倒忙,林雨薇支走俩儿子,姜一鸣出去前又瞪了眼姜静月。
大人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姜静月懒得跟小屁孩计较,直接无视掉,揽过姜一闻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了两句,小家伙点点头,一蹦一跳地也出去了。
林雨薇站累了,索性坐下跟姜静月讨价还价:“二妹,不是嫂子抠搜,不发你工资,实在是一分钱一分货,嫂子就问你一句,你有把孩子带好吗?刚小妹和妈也看到了,一鸣连自己亲表弟都打,还不是因为你平时太惯他们了,才养得无法无天,六岁就这样,长大还了得,你毁了我儿子,我念及你是鸿志的妹妹,我不跟你计较,你倒好,跟我算起账了。”
姜静月好笑地拍手,“嫂子,挺会倒打一耙啊,过去里,我一教训一鸣他们,你就出来护犊子,再三提醒不是我孩子,我骂不得更打不得,况且刚才一鸣要动手,还不是受你教唆,你当我们都瞎子啊。”
林雨薇脸色不自然,转移话题:“不说孩子的事情,就说因为你,我和你哥这七年吵了多少架,要知道在你上岛前,我们连脸都没红过一次,是你破坏了我们的夫妻感情,你就不为此感到愧疚吗?”
姜静月水来土掩将来兵挡,直击要害:“你们吵架不是因为农场的秦知青……”
听到秦知青三个字,林雨薇立刻打断姜静月,并跟姜母解释,“压根没有的事儿,我和鸿志感情很好。”
此地无银三百两,姜母狐疑地眯了眯眼睛。
姜静月只想拿到钱,捏住林雨薇的把柄,“秦知青的事情,我可不知道好些,嫂子不想我捅出来,赶紧把工资给我结了。”
林雨薇拉住姜母,红着眼睛求助:“妈,二妹这是把我往死路逼啊,你就不管管吗?”
姜母抽回手,弯腰去扶坐地上的姜静惠,酸溜溜嘀咕道:“万元户哪有这么容易死?”
林雨薇这才反应过来,姜静月为何要把她和丈夫这几年的收入大张旗鼓摆出来,原来是为了挑拨她和婆婆的关系,婆婆心里的那杆秤已经偏向小姑子,林雨薇守住最后底线:“一千六百八十不是一笔小数目,谁会带这么多现金在身上?走得急,存折也没带,二妹,要不你先跟我回去,嫂子向你保证,后续一定把钱给你补上。”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奶呼呼的男童声:“姑姑,我妈的存折,我找到啦。”
姜一闻捣鼓着小短腿,哒哒跑到姜静月跟前,献宝似的将存折拿给她,“姑姑,一闻是不是很棒?”
姜静月摸摸他的头,接过存折,从枕头下面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了包装纸喂他嘴边,夸道:“一闻最棒了。”
林雨薇爱财,就算不带孩子,也不会落下家里的存折。
姜一闻吃着糖,腮帮子胀鼓鼓,摇头晃脑的样子,看得林雨薇牙痒痒,吃里扒外的东西,黑着脸上去拿回存折,“算我欠你们的,明天就去邮局取钱。”
空口无凭,担心林雨薇反悔,姜静月吃力地下床,拖着虚弱的身子,到院子里问姜一鸣要来纸和笔,快速写好欠条让她签字。
林雨薇硬着头皮写上自己的名字,恶狠狠地将欠条甩姜静月脸上,原主的青春赔偿费总算有着落了,姜静月心情好不跟她计较。
对方不怒反笑,林雨薇更气了。
“都围院子里干嘛?”姜父加完班回来,看到这么热的天一家老小不在屋里,心疼自己的孙子和外孙。
“爸,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林雨薇哭着脸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