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月。”昨天没亲眼看到热闹,李强后老悔了,好在他妈在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他听,总结一句话,“姜家那些人真他妈不是人啊!”
李强义愤填膺重述了一遍,最后感叹道:“姜静月跟他们断了亲也算一件好事。”
冯瑞年停下来,若有所思地问他:“姜静惠以后有何打算?”
“就是她不想去支教,才让姜静月顶替的,听说她很支持他爸妈去海岛,可能也会一块过去吧。”一个大院长大,李强对姜静惠有些了解,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似乎很喜欢跟人攀比。
冯瑞年恍然,原来变故节点在姜静惠身上,对方多半跟他一样重生了,带着上辈子的记忆,跟自己嫂子一争高低,毅然决然抛弃跟他弟相处的二十年时光。
这样挺好,余生不再相见,他也不用担心碰头了,一时失了方寸,揍她。
“冯哥,姜静月真的太可怜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对她。”李强强调,表情凝重,有种老父亲嫁闺女的既视感。
冯瑞年无语地看他一眼,非常官方地回答:“她是南城派的支教老师,我作为望泉村代表,不用你提醒,路上也会以把她照顾好。”
“那就好,”李强嬉皮笑脸跨上自行车,盛情相邀:“明天就要分别,再见不知何年,冯哥,请你吃烧鸡去啊?”
“不用了,我还得去趟一中,你也回去上班。”冯瑞年跟李强分开后,原路返回售票厅,透过小窗户问工作人员:“同志你好,请问明天去宁夏的火车还有卧铺吗?我想补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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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校长特意派人到招待所通知她,明天一早六点的火车去宁夏,到时候会有那边的同志接应她,姜静月随即想到冯瑞年。
作为助他弟媳妇跑路的帮凶,姜静月对他可以说一点愧疚没有,毕竟冯父冯母最后都是因为姜静惠丧命,这么一说,她算是他们老冯家的大恩人,当然她不会告诉他这些,深藏功与名就好。
第二天,姜静月按时出现在候车厅门口,提着行李包,垫着脚,扫过乌压压的一片黑脑袋,很快找到人群里的冯瑞年。
人高马大,很显眼。
冯瑞年也一眼看到她。
穿很常见的白衬衣和蓝长裤,不同的是腰间束了一条丝巾,身段勒出来,玲珑有致,模样生得又清秀端丽,一双杏眼在找到他的那刻,亮晶晶地发光,想不注意都难。
“冯同志!”姜静月挥手,热情无比地喊他。
脸上的笑容,比第一次见到,还要灿烂。
冯瑞年抬手回应,挤过人群,去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比他想象中轻多了,“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先去排队检票。”
姜静月乖乖地跟在冯瑞年身后,没想到不是节假日,坐车的人能这么多,堪比后世春运,摩肩擦踵,稍有不慎,摔地上,一人一脚能把你踩成肉饼。
“走我前面。”冯瑞年放慢一步。
姜静月也不客气,见缝钻过去,冯瑞年很绅士,腾出一只手,悬空地护在她身后,姜静月感觉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