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少有交流,直到有一天,邵莫夫发现阿雅帮他擦拭伤口的手在颤抖,阿雅脸色发白,眼角微红。
邵莫夫问她:“你…怎么了?”
阿雅抬头望着他,眼里的温润让人生怜。邵莫夫将她手上的镊子接过手,放在一旁。
“坐会吧。”
阿雅情绪是崩溃的。
她压抑太久,眼眶充血。
邵莫夫惊讶于这个女孩也如此隐忍,他无心去触碰别人的底细,但他能看得出阿雅内心的绝望。
就这样俩人安静的坐着,直到天渐渐黑下来,阿雅才将那些黑暗的情绪消化好,她重新拿起托盘给邵莫夫上药。
邵莫夫把头埋在被子里,将那些疼痛悉数忍受。
阿雅手上的动作变轻了。
邵莫夫轻笑:“不用…”
阿雅动作依然轻柔。
“你做了什么受这么重的惩罚?”
邵莫夫埋在被子里发出几个音:“去见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那他现在还好吗?”
邵莫夫眼角酸涩:“我不知道”
阿雅有了猜测:“他是夂?”
“嗯,但是他对我很好。”
阿雅说:“我也曾有一个夂类朋友。”
邵莫夫转头看她,她脸上浮现出一种绯红。
“他对我很好。”
“然后呢?”
“我找到了组织,我们分开了。”
邵莫夫艰难地问:“你有告诉他你要离开吗?”
阿雅点头:“他知道我回桃园,他帮我隐瞒,帮我做了很多事情。”
邵莫夫问:“那,你们还有见过吗?”
阿雅摇摇头:“我们不可能再见面了。”
“为什么?”
“黑卡是不能回夂陆的,只能在这儿。”
邵莫夫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他眼神暗淡的说:“是吗?再也无法相见。”
阿雅:“我没有你这样勇敢,我当时走的时候不敢回去看他。”
她的话音在颤抖。
“要是…当时我能多勇敢一点就好了。”
邵莫夫说:“至少你告诉了他你要去哪,我甚至都没好好跟他说,我一直狭隘的以为,只要他不知道,我才能完好的回来。但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阿雅看着他:“他也许比你想象的还要善待于你。”
“我一直很后悔。”
阿雅:“别后悔,因为已经没有用了,从决定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会为自己选择的道路付出代价。”
邵莫夫疼的一颤,阿雅连忙停手:“弄疼你了。”她又说:“疼痛都是短暂的,一切都会过去。”
邵莫夫说:“没事,我不疼。”
阿雅看他这样,不由得有些心疼。她有很多个孩子流落出去,她总怜悯他们。
邵莫夫忽然问她:“你喜欢桃园吗?”
阿雅笑着开口:“桃园很美,我对它更多的是责任。”
邵莫夫没听懂这话。
阿雅接着说:“刚进入桃园,会重新进行学习,我相信你会遇到很多很好的朋友。”
邵莫夫:“我很喜欢这里。”
阿雅:“我遇见过很多受罚的人,他们普遍前期对这里的印象都不好。”
闲聊可以缓解疼痛。
“我有一个朋友,他在转移的过程中牺牲了,我很幸运,我活着来到了这里。”
疼痛使他皱起眉头:“我得带着他那份活下去,所以我不只是我自己。”
阿雅给他量体温。
“你还是有些烧。”
邵莫夫脸色有些白,阿雅给他打了点滴。
阿雅:“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