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正在问……他说可以!那我们就这么决定吧!”池月渐高兴得直晃脚,打字的手快成残影,下单付款一气呵成。
严扉松喝完杯里的咖啡问道:“接下来想去哪呢?”
池月渐搅着杯里所剩无几的咖啡,说道:“想去找蒂芙尼蓝和覆盆子红。我觉得我们需要找一家能调色的店,应该就能调出这两种颜色。”
严扉松思索道:“又要能调色又要做成物品……找家陶瓷店试试?做一对陶瓷马克杯,应该可以吧?”
“应该可以,我这里有看不懂的颜色数据,可以让店家调一调。”
“那我们去找找可以做陶瓷DIY的店。”严扉松打开手机搜了搜,“最近的都有点远,你今晚有什么事吗?”
“没有,走吧走吧!”两人跟着严扉松的导航走,两人辗转几趟地铁,用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到了手工陶瓷体验店。
老板殷勤地询问。道:两位好!是来买东西的还是来自己做东西的?”
池月渐说道:“我们来自己做杯子。价格怎么算的?”
老板答道:“我们这里是小型的一人10欧,中型的一人15欧,大型的一人20欧。这是所有的价格,上色、上釉、烧制等不另外收费。”
严扉松问道:“这些流程下来大概要多久?”
老板回答道:“大概要一个月。我们会添加您的联系方式,到时间了会通知您,您根据自己的时间来做就行。”
池月渐问:“你们这里能自己调颜色吗?”
老板答道:“可以的,如果对已有的颜色不满意的话可以自己调,但是价格也会高一点,而且需要把自己调的颜色用完,否则我们店里还会另外收钱的。”
池月渐偏头看着严扉松,问道:“你觉得呢?”
严扉松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答道:“可以,颜色我们可以少调一点,不够再调就行。”
池月渐点点头,说道:“可以。”又问向老板:“有没有可以自选的杯子形状?”
老板给两人一人拿了一本画册,说道:“这边有参考的的大小,您看看。”画册上面有杯子、碗、花瓶等物品的参考大小。
池月渐看向严扉松,说道:“那我们就做小型杯子吧。”见严扉松点点头,他又转向老板,问道:“有参考形状吗?”
“有。”老板走向另一个书架,拿来两本小型杯子的参考图册。
严扉松翻了翻,看了看五花八门的形状,说道:“按照我们的手艺,我觉得最简单的就行了,不要为难自己。”
池月渐不信,拿过一本图册说道:“让我看看有多难,人要勇于挑战自己!”他翻了翻,最后决定还是最简单的直筒带一个握把的形状。
合上图册后,池月渐点点头,说道:“嗯,确实,我也不相信我的技术。”
严扉松被逗笑了,起身去付了款,两人就在老板的指导下开始做坯。
过了几天两人开始上色,由于池月渐把颜色调少了,两人干脆做成渐变色,底色是白色。不过严扉松由于手艺比对方好,做出来的是不规则渐变覆盆子红,池月渐做的是规则渐变蒂芙尼蓝。
池月渐自然地拿过红色水杯喝了起来,严扉松从厨房出来,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当年定制的马克杯。
旧的记忆虽然会有遗憾,但新的记忆会覆盖旧的记忆。就如忒修斯之船,旧的零件换下来,新的零件换上去,可那条船还是那条船,那个人还是那个人,他们彼此都因新的记忆而更加完整。
在安静的沉默中,电影里的陈振东说道:“我跟你,是天生注定得走到一起的。”池月渐装作没有看见这句话,继续坐回沙发吃水果,严扉松一时也没有说话,沉默地把视线从电视移到吃西瓜的池月渐身上。
严扉松终究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大明星不注意一下身材管理吗?”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允许对那句台词有所回应。说池月渐胆小也好,严扉松怯懦也罢,主动权都在池月渐手上。既然池月渐不开口,那他也不越界。
“现在不用,”池月渐又叉了一块西瓜,摸摸肚子,“嗯……吃水果的胃差不多了,该轮到吃牛排的胃了。”
严扉松听罢起身去厨房,池月渐紧随其后,只见对方戴上防油溅手套,随后拿出平底锅倒入黄油和橄榄油,把燃气开到大火,待平底锅冒出大烟后,将牛排下锅,“呲啦——呲啦——”的声音让彼此都误以为他们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着。
两块牛排很快出锅,严扉松捞出煮好的西兰花,用锅里的余油稍微煎了煎,盛在盘子里摆好,拿了刀叉端到餐桌上。
池月渐坐在餐桌旁,问道:“你不问我一下几分熟?”随后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严扉松淡淡地问道:“需要问吗?”
池月渐立即说道:“不需要,没变过。”吃了几块牛排后,他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我刚拍了一张照,我担心狗仔跟到这里引起舆论对你不好,所以我想先下手为强,就只是简单地发个微博,不会泄露你的隐私,可以吗?”
严扉松点点头,说道:“可以。”
两人吃饭时都有不说话的习惯,所以一时只剩下刀叉落在盘子里的清脆叮当声。饭后,严扉松把餐具收拾好放进洗碗机,池月渐抽出厨房湿巾开始擦餐桌、厨房。
池月渐擦完餐桌,把湿巾对折,问道:“扉松,你回国多久了?”随后开始擦料理台。
严扉松蹲下身设置洗碗机,说道:“两个多月。”
池月渐笑着说:“那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我发现了好多美味的店!信我,我可是在这里待了三年半呢!”他摸了摸台面,感觉擦干净了便将湿巾丢进垃圾桶。
严扉松一顿,一时间想了很多问题,但最终还是只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