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渐算好北京时间,给严扉松打上视频,对方还有十来分钟就跨年了,他这边还有六个小时才能跨年,自然是先祝福严扉松。
池月渐看着严扉松那边,对方正在客厅看跨年晚会,虽然晚会也没什么人看,但是好歹也能听个声音有个氛围,毕竟严扉松一个人在家,他的父母早就去三亚避寒了,又没有亲戚,可是让池月渐心疼坏了。
池月渐坐在贡多拉上,路线会经过叹息桥。此时正是日落时分,他坐在船上,背后是船夫划桨的深色剪影,还有阳光洒在绿色湖面上的细小浮金。池月渐将镜头换到前置,说道:“据说日落时恋人在叹息桥下亲吻,就能得到天长地久的爱情。”
严扉松从沙发上站起,走到阳台上,他撑着栏杆,笑着说道:“嗯……那我们隔着屏幕也能行吧?心诚则灵。”
池月渐开心地笑起来,“好啊,心诚则灵。我快要到桥下了。”他将镜头对准自己,自己则数着到达的时间,“十、九、八……”
严扉松听着他的倒计时,心里还莫名有点小紧张,心跳不自觉加快,等到池月渐数到“一”后,两人同时将嘴唇在镜头上轻轻碰了一下,似乎两人都觉得这样挺幼稚,尤其是池月渐身后还有一位船夫时。
“嗯……这样就可以了吧?”严扉松揉揉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了戴着的瑰影手表。
池月渐看见了,笑得更害羞了,“嗯……应该吧……”随后他也露出了自己手腕上的瑰影手表。
“我们这么心有灵犀吗?”
池月渐骄傲地抬高下巴,“那当然!我们天造地设!对了,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严扉松神秘地说道:“有啊,不过要在零点的时候许愿。”
池月渐见严扉松没有要透露给他的意思,只好撅起嘴巴说道:“好吧。”
见时间快到了,两人也就不再说话,安静地等待着新年到来。严扉松听着电视机里的倒计时声音,当电视上的倒计时数到“1”时,他听见烟花声在耳边炸起。池月渐的声音却在一片热闹中清晰地穿过耳膜,直直地砸进心脏:“Ti amo.(我爱你[意])”
严扉松抿嘴温柔地笑着,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烟花依旧在放,绚丽的颜色通过他的眼镜不断变化,出现又消失,随后只听他慢慢地说道:“Sei la mia Venere.(你是我的维纳斯[意])”
池月渐在意大利待了近一个月,听懂了这句话。他坐在船上,感受着微风吹拂,“对我来说,你应该是我的阿多尼斯。你给我带来永不消逝的春天。”然后他偏着头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严扉松看着池月渐,轻轻地说:“一愿年年复此时;二愿所爱皆顺遂;三愿如鹤共白头。”
池月渐听罢,用严扉松能听到的最清晰的声音说:“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实现你的愿望。”
一时,两人彼此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也是一种享受。等窗外的烟花终于结束后,池月渐才依依不舍道:“嗯……你快去休息吧,我要回剧组了。”
严扉松点点头,看了一眼时间,“那好,那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那边小偷挺多的。”
池月渐点点头,等船靠岸后才挂掉了视频。他慢慢地沿着河边散步,看着一对对情侣在叹息桥下接吻,想起自己和严扉松幼稚的行为,不免觉得好笑。
池月渐一路走来,远远地就听见了房子里热闹的声音。由于最近的拍戏需要,剧组包了一个类似于农家乐的地方,他们几人都住在一间小别墅里,正好方便了跨年。
“哟!月渐穿的红毛衣!”张琼从厨房窗外老远就看见了红得亮眼的池月渐,他朝池月渐招招手,“月渐!”
池月渐闻声抬起头,也招招手,红色的毛衣和白色的裤子衬得他整个人都很活泼,他朝张琼喊道:“我马上就来!!!”说着就跑上了楼,剧组其余的一些人都围在厨房里,不小的厨房在他们的热闹下也变得拥挤。
池月渐进屋后看见一群人对着一口锅翻翻炒炒,问道:“你们在干嘛?”
刘雨培抢不过那群男人,只能先行退出,对池月渐说道:“他们在炒扁豆,说是意大利跨年习俗。”
池月渐点点头,“噢……好像是听说过这个习俗,还听说要摔盘子。”
曾梓妍根本不参与厨房大战,优哉游哉地端着一杯果汁,靠在门边说道:“这盘子我估计不够摔的,现在出去再买几十个我觉得才够。”
池月渐笑起来,“我去看看他们炒得怎么样。”说罢撸起袖子努力地往那口锅靠近。
许言祎正在掌勺,旁边放着手机,上面显示着炒扁豆的步骤。池月渐看见锅里很明显已经黑得看不出是扁豆了,便问道:“你们把酱油放多了?”
其余人没敢说什么,李毅良站在许言祎身后拼命摇头,然后指了指许言祎,做了个翻炒的动作,然后摆摆手。
许言祎幽幽地说道:“我还没放酱油。”
池月渐一听,加上李毅良的演出,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然地说:“噢……”随后他就悄悄地站在许言祎身后看着对方炒扁豆。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李毅良,悄声地问道:“第几次了?”
李毅良做了个“四”的手势,池月渐点点头,做了个“OK”的手势。
等到糊味弥漫了整个房间,曾梓妍受不了了,站在门外吼道:“许言祎!你把那口锅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