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即斯德哥尔摩效应,又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者称为人质情节或人质综合征。”
生物老师不知什么时候讲到了艾滋病(AIDS),接着延伸出了一种与之毫无关系的典型精神疾病。
“它是指犯罪的受害者对罪犯产生情感,进而帮助罪犯的犯案的一种特殊的精神疾病。”
“它得名自1973年发生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的一起银行抢劫案。”
他边给他们讲解,边让前排分发着预防艾滋,珍爱生命的小册子。
现在还没有开课,生物老师只是过来帮班主任普及生物常识,顺便混个面熟。
“如果你们还想了解有关斯德哥尔摩效应的相关知识,军训完放假后自己搜索。”
见着孩子对这种精神疾病兴致很高,他露出细微的笑容。
手里拿着剩下的三本小册子,册子表面上画着的粉红爱心显眼夺目。
隐藏在黑框眼镜里的眼睛温厚宽和。
“老师,我想请问一下如果受害者被同化成了施害者,这还是斯德哥尔摩效应吗?”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举着手站了起来,素来嬉皮笑脸、混不正经的脸上有些严肃。
生物老师清了两声嗓子,大声说道:“当然算是斯德哥尔摩效应。”
“坐下吧。”他摆摆手,示意学生坐下,趾高气昂地离开了教室。
通身都是老师的气派。
“愚蠢。”耳边传来褚玺的声音。
他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薄唇轻启。
“如果受害者被同化成了施害者,那么这就不可能是斯德哥尔摩效应。”
“这种比喻就如同受害者有罪论,将道德的枷锁带到本应无罪的人身上,本质上是驳论。”
“那些被同化的人自身潜在便存在着犯罪的诱因,只是在偶然之间被激发了出来。”
“这跟斯德哥尔摩效应没有一点关系。”
他的声音很小,好像是在单独为她解释。
沈月能够听得很清楚,身旁的人却只能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貌似在说些什么,却一点都听不见。
“那如果被同化的人只是因为太爱那个施害者,所以愿意成为他手里的一柄刀呢”
她意有所指的询问道,没有过多期许他会回答她。
他却认认真真地用那双琥珀色的浅淡瞳仁直视着她黝黑的瞳孔。
微热的鼻息吹拂着她敏感的耳朵。
“天真。”
他颇带嘲笑地弯唇,薄凉地笑浮现在他的脸上。
“爱,这种东西,只是喜欢幻想的人在多巴胺分泌过多而诞生的结果。”
“你还信?”
伴随着他逼近的身躯,那双眼睛仿佛将她所有的秘密给剖析出来,大咧咧地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任人观看。
“我相信。”
她的目光坚定,情感不断交织在那双水做的瞳孔里。
真想挖了这双眼啊。
褚玺避开她目光灼灼的眼神,将头偏向窗外。
可惜法律并不允许做这样的事情。
这样漂亮的眼睛,他希望永远都不会有黯淡无光的那一天。
他见过太多太多了眼睛,随着所有者的成长,逐渐变得浑浊不清,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希望她,并不会变得如同他们一般。
沈月习惯了他的漠视,并不怎么在意他的躲避,将一个蓝白的保温杯明目张胆地搁到了他的桌子上。
用普通平常的语气跟他漫不经心道。
“这个是我母亲托我给我的新同桌带来的礼物,希望你可以多多照顾我。”
母亲?
褚玺拿起水杯,拧开盖子,里面是泡好的绿茶水。
“帮我谢谢你母亲。”
他礼貌客气地收下了水杯。
沈月微微傻眼,这么容易就让他接受她送给他的水杯,这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