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玺很快看完了她发来的消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手指轻点,接受了位置共享的邀请,视线落在停留在蓝魅酒吧的小绿点上。
琥珀色的瞳仁渐渐幽深,估摸着时间来不及了,抱着难得的侥幸心理,褚玺手指穿梭在键盘上:“危险,回来。”
打完这四个字,他匆匆搭上计程车。
二楼的装潢和一楼的风格明显不同。如果说一楼是热闹火辣的,那么二楼便是神秘诱惑的。
魅惑的淡紫色调涂满了整面墙壁,连天花板上的吊灯都散发着深深的紫光。
沈月敲开了一道又一道的门,游刃有余地卖着酒,许是因为她的面孔清纯可人,不少人都对她抛出了橄榄枝。
她利落地拒绝,避开无数的咸猪手。
上辈子的业务,尽管记忆模糊,现在做起来,一点都不会生疏。
这倒是很好笑,她觉得过去自卑懦弱的自己,现在却给了她查案的利器。
“请问需要酒吗”
她抬手敲着角落里的最后一扇门,心里逐渐生出些不安。
“砰砰。”
清脆的敲门声震动着门,她侧耳听了听,里面异常的安静。
没有音乐声,也没有吵闹声,像是一间没有人的包房。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韩涵就在这间房里。
过了半饷,低沉沙哑的男人声音隔着房门传了出来。
“进来。”
有些像是浸了水后晒干的纸张,轻轻一折,发出的悦耳质感,葱翠酥麻。
“打扰了。”沈月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的整体布局展现在她的眼前,与前面进过的房间不同。
这一间房仅有黑白两色,一个庞大的黑色皮质沙发摆在正中央,沙发前是一张同色系的桌子,顶上是散发着黯淡白光的灯。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沙发上正坐着四个人,皆带着黑色面具,遮住了半张脸。
方才说话的黑衣男子,戴着一顶鸭舌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他的旁边坐着两个气质迥异的男子。
左侧的染了红发,贴身的背心勾勒出身上的健硕肌肉。右侧的则勾着笑意,面具未遮住的下颌精致优雅,看上去魅惑浪荡。
最后那第四个人,身材娇小,马尾轻扬,她的面前放着一个假发和一个墨镜,正是韩涵。
她似乎并没有认出她来,摇晃着酒杯里红酒,斜眯着眼打量着她。
迎着四道目光,沈月垂下了头,佯装平静地端着盘子走到他们跟前。
这个时候,最是不能慌张,一但表情有些奇怪,她不可能活着从这间房里走出去。
四人中的染发男子率先开口,语气凶狠凌厉:“我不是吩咐过,今天不许任何人进这间包房吗?你是没听到?”
沈月装作被吓坏了的模样,抖了抖身子,托盘中酒跟着晃了晃。
狐媚男人笑着道:“多么可爱的小兔子,可别吓坏了他。”
这话说得温柔,可是紧跟着语气骤然一转。
“反正不听话,不如就让我带回去玩玩吧。”
他的眼神邪肆危险,轻佻地看着沈月,露骨的视线从上到下穿梭着,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觉到。
但是这种视线跟色狼的视线不一样,很危险、很危险,让她有一种即将被吞入腹中的危机感。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来替朋友班的,所以不知道这件事。”
沈月颤抖着双腿,颤颤巍巍解释着。
“哦?替班?”
此话一出,四人的脸色立马变了,狐媚男子唇边的笑意都收敛了。
他凤眼冰冷:“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个酒吧不允许员工替班的吧?”
“连基本信息都不清楚,还敢孤身来这里,这是所谓的千里送人头嘛。”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枪,对准了她的脑袋,冷冰冰的话语仿佛毒蛇在呲呲吐着蛇信。
“让你死个痛快如何”
“到了阴曹地府别忘了多跟阎王爷说几句我的好话。”
糟糕,被发现了。沈月抬起头来,正视着眼前黑黝黝的枪口。
脑海中飞快的思考着脱身的方法。从她的位置到门口,有五步路,很大可能她会在背身的刹那,被子弹打穿了头颅,所以从门口离开是不可能的。倘若上前夺过他手中的枪,中间隔着的桌子,还有另外三个人也不是吃素的。
就算现在褚玺带着警察来了,也绝对不可能救得了她。
难道现在她只能等死了吗?
不不,她沈月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逃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