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启聪的商谈非常顺利,启聪的厂长张东风刚刚四十岁,从父亲手里接过启聪,同老一辈人的想法不同,他更容易接受开创,在他看来,与叶予初的合作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也可能是启聪这辈子唯一的机会。
父亲让他接受厂子的时候,只说了三个字:“守住它!”
在如今这个日新月异的浪潮里,守住启聪其实已经耗费了张家人所有的心力,祖辈曾经做过官,后人不争气,没走上那条路,但好歹在商业上也有一点建树,但这些年来也每况愈下,张父最担心的就是厂子在长子手里直接没了。
这样的事情在宁城发生得不少,昨天还风光无限的有许多订单,今天就突然失去客户,然后产品积压,最后资不抵债,瞬间瓦解,一家老小吃喝都成问题。
好在张家与当地各方面的人脉稳固,多年来倒是不愁销路问题。
但这也如在钢丝上走,一旦有更强大的势力介入,启聪被抛弃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许多年后,张东风再想起今天,只说了一句话:“我的贵人就是叶予初,而我抓住了他,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事。”
签订好协议之后,叶予初将牛奶豆子配方交给了张东方,说道,“希望这个产品的质量能够不打折扣,这是我唯一在乎的事。”
张东风略有些心虚地按了按快要秃顶的脑门,深吸一口气,承诺道,“其他产品我不说,但这个产品,我一定保质!”
叶予初笑道,“那我代表顾客们感谢你了,一个企业要走得远,质量永远是第一位的,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到底。”
叶予初只要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但是她提了一个很苛刻的要求,一旦启聪不能按照她给的质量标准生产,那么合作立刻停止。
“合作到底。”张东风握住叶予初的小手,这一刻他这个年过四十的人,站在不过十几岁的女孩子面前,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离开酒店会议室,上了百花酿的商务车,叶予初跟秦峘坐在后座上。
秦峘问:“小初,你为什么要跟他合作?实际上我们自己建立奶牛厂也是分分钟的事,或者干脆收购一家奶牛厂也简单,这样还能百分百掌控在自己手里。”
叶予初靠在汽车的椅背上,眯着眼,懒洋洋道,“这个世上的财富,我们能带走吗?”
秦峘摸不着头脑,这个问题跟他刚刚问的问题有关吗?但还是懵逼地回道,“带不走。”
叶予初翻了个白眼道,“那我那么费劲扒拉地干嘛!”
秦峘愣愣地看着小女孩翻白眼的样子,久久无言,这,真的是她的想法?
叶予初见他睁圆眼睛的样子像是无辜的萨摩耶,笑出了声,给他解惑,“我就是我的真实想法,童叟无欺。”
秦峘想着是不是因为叶予初还小,所以不知道金钱的魅力,再又没有小孩,所以没想过要给孩子多留遗产,那么他就有责任跟她普及钱财的重要性,他坐直了道,“小初,你可能不知道钱财对我们有多重要,多挣钱我们能过上好的生活,家里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也有钱拿出来,而且将来你如果结婚生子,那花钱更是如流水,所以在我们能挣钱的时候还是要多挣些钱。不如我们去把协议拿回来改一改吧,起码要百分之四十啊,百分之十太少了。”
他刚刚就一直想要说这句话,几次都被叶予初打断,最后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拟好协议。
叶予初笑看着他,揶揄道:“看不出来呀,你是这样的秦法务,这么在乎钱财。”
秦峘泄气地靠在椅背上,没劲道,“我只是不想你将来想起来的时候后悔,你现在是太小了,看不到金钱的重要性。”
叶予初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窗外,每次坐车,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着窗外,坐在车里,车外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与她不相关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