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运气好,生在了一个做生意的家庭。而且还只是开始阶段,要投入市场还不知道要多久。”颛孙佑恰到好处地腼腆更让众大人用看青年才俊、自家子侄般的眼神看他。
“命是弱者的借口,运是强者的谦词。”叶聪莫名想起一位大佬跟他说过的这句话。
“你呀,就是太谦虚,那么多富二代,可没有哪个像你一样这么早就出来做事,还做得很像样,我之前听那个深市医院的何院长说你接手的公司蒸蒸日上,这才能开启自己想做的项目。”叶伟谈起之前了解的情况,对颛孙佑的印象越发好。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年少轻狂者数不胜数,能够如此沉稳的他没见到几个。他之前觉得自己的孩子很有天赋,也很有本事,后来才发现实际上是他自己见的世面太少。
其他人也是纷纷赞同,一直以来大家对他的印象就是这样的。
一个人对一件事或者另一个的认知可能就在最初的一两次接触就确定了,而这个认知会伴随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到了特定的一个点后才会改变。
“来,吃个鸡腿,看你晒黑了,也瘦了,最近很累吧?”叶妈妈怕冷落了弥亓冥,忙用公筷给他夹了个鸡腿。
“还好,远在我承受范围之内。”弥亓冥淡淡道。
叶予初看着他冷削的脸,静静坐在那里吃着饭,不太说话,却也并不会让人忽视,那如山岳的气场,轩然霞举,谁也无法注意不到。真不知道他们家怎么养的孩子,他,弥长庚,站出来,都是人群里的焦点。
“给。”碗里突然多了一只虾,颛孙佑带着温暖的笑意看着叶予初,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在茫茫校园里,人潮涌动,她挺直的脊背,长发披肩,一举一动比他见过的世家女还动人心魄。可这样引人注目的她却总觉得自己普通,总是出乎意料的温暖,如何叫他放得下?
偶尔能与你擦肩的瞬间、靠近你时你的气息、电话里你轻柔的声调和心跳、快递里你寄来的物品......我从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够从这细小微尘里感到生命的悸动与微醺。
弥亓冥默默地望着,眼中有抹黯然一闪而过,女孩暖黄色的羽绒服像是带着某种不可思议的吸引力,你不知我情之所起,我不知自己为何一往而深。絮絮低语的泉水明明白白跟我说:喜欢,正是如此。
叶予初坦然接受了他们的好意,愧疚格外伤害人际关系,她以前总是因为愧疚而迁怒于人,更加不愿意跟人相处,很多时候拒绝别人对她来说太难了,一点事情没做好,她就责怪自己,愧疚于别人,内耗严重。她忘记了,她不过是一个平凡人,不必苛求自己面面俱到,想太多是种病,要自己改变才好。
无论能不能给出最终那个他们想要的答案,彼此相处的点滴才是最美好的,即便在一起了又如何,也不过是换种相处方式,也许兰因絮果也未可知。
每次心里难受,她就反求诸己,曾仕强老先生也是这样说的,看看自己的思维死角,看看自己的情绪模式,看看怎样调整。
颛孙佑和弥亓冥欣赏地看着她坦然的样子,有分寸的来往,对他们来说太难了,身边的一切都是家族安排好的,尤其是交往的人,从小过于现实的教育,叫他们很难敞开心扉接受别人。
同一个阶层的人都有彼此熟悉的交往方式,利益结合是他们最熟悉也最信任的相处方式。跟叶予初的熟识是个意外,意外的惊喜,即便最后不能走到一起,他们也愿意一辈子维持着纯友谊,单纯的友谊在他们这种人身上实在是太稀缺。
院子里,一只雪白的小猴子蹦来蹦去,蹦到花丛中时,还臭美的摘了朵凤尾宫灯长寿花别再耳边,滑稽得很。
叶予初看着不由得笑了起来,自从昨天将它救回来之后,这只猴子就舍不得离开叶予初身边了,算是赖在了这里,母猴怎么扯也扯不走,只能含着热泪离开了。
叶予初其实觉得养下这对母子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多准备点吃的,年前隔壁邻居因为儿子移民,全家都跟着去了澳大利亚,叶予初就将房子买了下来,将两家的围墙打了,两个花园连在一块儿,现在空间可足得很。
屋子也进行了重新的规划,叶嘉觉得这边的房间不够大,他想要一个更大的卧室和工作室,他开始了自由画师的工作,有时给人画插画,有时自己有创意就画一个画册,或者办画展,这都需要足够的空间来放置作品。
干脆就将隔壁三楼房间都打通,直接改装成一个工作室,装修工作还在进行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