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佢,你今后一样得唔到好结局,想喺呢度混下去,要认对主人,宁小姐。”(跟他,你今后一样得不到好结局,想在这里混下去,要认对主人,宁小姐。)男子言辞凿凿。
“纪家肯等,只之不过,期间宁小姐也要拿出嚟睇得过去嘅好处。”(纪家愿意等,只不过,期间宁小姐也要拿出来看得过去的好处。)男子说得意味深长,实则心中轻蔑。
当初要她去抱纪家这棵树,偏不,非要与温子良死磕。
被温氏用过的货色,纪家怎么会开出最初的条件再去重用?疯了么?
再者,港圈哪里会缺人才?一个宁璃就能让温氏与纪家争得头破血流,里面没点秘密,谁会信?
许是察觉宁璃态度有所缓和,男子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宁璃站在不远处,没错过男子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视,她弯弯唇角。
“坐啊。”男子吊儿郎当地说,又不是刚刚气到差点祭天的模样了。
闻言,宁璃把玩着手中的港式硬币,气息平缓,不见波澜。
籣园会收藏具有纪念意义的绝版硬币,每间包房里都会有一些。
“咔哒、咔哒。”硬币之间相互碰撞的声响分外清脆,还有一丝硬朗,男子莫名心凉,他回头对上宁璃的眼眸,心下一动。
伶牙俐齿,油盐不进,倒生了一双勾人的眼。
“你的意思,想要我做纪家的眼线?”宁璃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喺商圈,所有嘢都系待价而沽嘅,人也一样。”(在商圈,所有东西都是待价而沽的,人也一样。)男子嗤笑,似是笑宁璃自不量力。
打量宁璃的视线刚刚投过去,宁璃忽然对着他抛出一枚硬币。
银白色的硬币在空中翻滚,一秒时间,宁璃稳稳抓住。
摊开掌心,图像一面朝上。
“你运气不太好。”宁璃说得认真,男子不明所以,挑起手指伸向宁璃,堪堪擦过宁璃的袖口。
下瞬,女人伸手就是一记耳光,男子的脸被狠狠打偏。
“我在玩你,你看不出来么?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宁璃红唇轻启,杀|人诛心。
“放心,籣园包房的隔音效果全球数一数二,没人会听到的。”女人字字诚恳。
都到这时候了,谁都能反应过来,若宁璃提前报了警,她岂敢明目张胆动手?
那句知会警署前来关照,只是诓人玩而已,偏偏有人信了。
男子带来的保镖正欲动手,同一秒,宁璃举起红酒瓶狠狠朝向墙壁一砸,包房瞬间静下来。
“正主来了。”言罢,宁璃冲着窗外扬扬下巴。
这间包房外围连接着一处露天阳台,四周环山,所以不会有人看到什么。
落地窗外,男人墨发翻飞,单手撑着围栏,鹰眸半寸不移。
意味着他看到了全部,包房内的一举一动,根本逃不过男人的眼睛。
细思极恐。
窗外,男人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有力的手臂。
隔着一道窗,宁璃看不太清温子良的眉目。
阳台四周满是地灯,光线从下至上,微微点亮温子良的鼻骨。
暖光映着他那双眼,格外幽深,捉摸不透。
半晌,温子良似是没有进门的意思,宁璃眉心微动。
“六、六......”被宁璃打懵的男子口齿不清,但整个人声音战战兢兢,明显被吓得不清。
本就是因温子良不在场才敢放肆,哪知温子良一直在暗处盯着,就像是一条巨蟒盯你多时,到底何时才会张口吞了你,你根本算不准。
同一秒,窗外。
“六爷,宁小姐刚刚下手不轻,还不进去?”雷哲咳着,他是亲眼看着宁璃抡起手臂抽了对方一下,那力道......
担得起凶残二字。
再不进去,纵着宁璃玩下去,到最后可能就无法收场了。
“里面那个是纪总身边的人,下手太狠的话......”雷哲还没说完,男人略显阴沉的腔调顺风而来。
“让她动。”
“我看那人肯定也不敢......”
“等她玩够了再说。”男人声线戾意涌动,寒意凛凛。
“问题是,里面那个他不是主谋啊,顶多算炮灰。”雷哲为难地说。
今晚,宁璃被意外带走这事绝对是临时起意,说真的,雷哲觉得纪云庭有时候挺冤的,全是温兆宇搞出来的坏事,到头来还要纪云庭给他擦屁股。
既然纪云庭并非做局的人,此时若揪着不放,反而会让真正做局的人跑掉。
关键是,雷哲严重怀疑,今晚的事是宁璃一手策划的!
等于是宁璃顺水推舟了,所以,这个局到底是为坑谁,真不好下定论。
总之,里面被扇的那个,肯定被宁璃算进去了。
“她动手,一个都跑不掉。”温子良轻笑,眼尾荡开的笑意还藏着些纵容。
话落,雷哲乖乖闭麦,这是要把涉事的人一个不落全玩一遍才肯罢休?
纪云庭实惨。
“这不是纪云庭下的套,人真出了事,算谁的?”雷哲还是觉得太冒险,因为宁璃这是牵着幕后之人的鼻子溜了一圈!
“算我的。”温子良锁住窗内女人惹火的身段,视线渐渐灼热。
带着点玩味,也藏着些欣赏,但更多的......
是嗅到同类气息之后的亢奋。
作者有话要说:纪云庭:“拴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