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乐提着一盒打包好的酥饼,放在了秦观明手边,“我还多做了一些,您一会回剑峰,可以给聂师父带过去尝尝。他不太喜欢甜食,咸口的味道,应该会更容易接受一些。”
秦观明痛快地将糕点盒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手环,“没问题,我一会就给他带过去。”
然后墨无咎吃完第二块酥饼后,正上下打量胡天乐。
“师尊怎么了?”胡天乐依旧是那个笑眯眯的样子,“咸味酥饼不太合您的口味吗?”
墨无咎憋了半天,还是问出了他的疑惑,“你是不是在里面下药了?”
胡天乐淡定地拿起一块酥饼,塞进自己嘴里,吃完后指着酥饼盘,“不知您对哪块有疑虑?我可以现在立刻吃掉。”
秦观明对墨无咎的反应自然是迷惑不解。
他又拿起一块酥饼尝了尝,“没问题啊?无咎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吃不惯咸口,也不能怀疑人家给你下药啊,多伤孩子心啊。”
坏事做太多的墨无咎,只能扩大嫌疑人范围,开始倒推时间反向思考,自己是不是在其他时候被人下了药,然后现在才发现味觉出了问题。
胡天乐见他越思考,神色就越严肃,只能拿起一块酥饼,掰成小块,送到他嘴边,“师尊,您再尝一口试试。”
墨无咎抱着反正味觉都完蛋了,再吃一口也好不了的摆烂心态,吃掉了送到嘴边的酥饼。
嚼了两口,嗯?什么情况?又变咸味了?
面对墨无咎猛然瞪着他的可怕眼神,胡天乐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只是看师尊对糖罐很感兴趣,就自作主张,把第一块和第三块酥饼换成了甜味。所以您的味觉其实没出问题,也没人下药,还请不要担心。”
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秦观明,非常礼貌的站了起来,说他去院子外面看看祁玥来了没有,就一溜烟地跑出了小院。
然后墨无咎和胡天乐隔着老远,都能听到秦观明蹲在小院外面,努力憋着音量,但根本止不住的魔性笑声。
墨无咎咬着牙,在心里疯狂骂街。
妈的,不仅上当了,还是完败。
一向是把对方气得暴跳如雷,甚至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生气的墨无咎,只觉得自己被刷新了认知。
他挫败地摆着个苦瓜脸,开始痛定思痛的认真考虑,为什么惹这小孩生气会这么困难。
胡天乐见墨无咎半天没有动静,歪过头观察他的表情,眼中甚至还带了几分担心,“师尊,生气了吗?”
听到这句话的墨无咎,只觉得脑中似有惊雷炸响。
被试图惹生气的对象问,生气了没有,本来只有一点恼羞的墨无咎,这下是真的怒火中烧了。
这特么是挑衅对吧?!
他直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地拍桌站起,直接用手指着胡天乐,试图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弟子痛骂一顿。
结果一对上胡天乐那担心他自尊受损的无辜表情,墨无咎的脑子,突然响起了聂飞云禁止他在弟子面前说脏话的限制,他努力想了半天,也没找到的那种不带脏字的骂人话。
最后只能点了点空气,憋出一句,“我去看看秦观明在干嘛。”
就逃跑似的冲出了小院,跟败犬一样蹲在秦观明的旁边叹气。
而秦观明发给聂飞云的最后一句话是,“比小时候弟子更好玩的,是收了徒弟的墨无咎。”
祁玥关掉秦观明和聂飞云的联络记录,看向墨无咎的眼神,嫌弃中多了一丝同情。
她把玉简还给了秦观明,“我觉得聂飞云说得没错,目前看来,乐乐不会生气这事,问题不大,暂时不需要强行矫正。”
“你也说了是暂时啊。”墨无咎不死心,“不能因为你们那厚到离谱的偏爱滤镜,就让那小子放弃治疗啊!”
“我也没说不让你继续观察啊,急啥?”祁玥撇了一眼墨无咎,“不要遇到点挫败,就表现得这么没出息。”
见秦观明在旁边幸灾乐祸,祁玥也盯向了他,“宗主,你今天事情应该也很多才对吧?还不回剑峰处理宗卷?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宗门小比了,你想连续通宵吗?”
被连累点名的秦观明,只能心酸地拍了拍墨无咎肩膀,然后不情不愿地回剑峰了。
“至于你。”祁玥叉起腰,“反正聂飞云让我配合你一段时间,那我今天就破例给他布置点作业,你一会想犯贱,我不拦你。但我在这做糖期间,你别来捣乱。”
见墨无咎点头,祁玥满意地去小院找胡天乐了。
甚至忘记了降低自己的声音,“乐乐!你真是太聪明啦!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小姨要好好奖励一下你!”
刚准备推门进去的墨无咎,直接停滞在门口。
仙人,这个完蛋宗门除了他,怎么就没一个人觉得那小孩有问题呢?
不行,他得去查查,这种见鬼情况,是不是遇到降头巫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