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疑觉得自己可能患上了“一天不逗趣人浑身难受”的毛病。
“什么?他俩居然骗你?”,文曷故作惊讶地说道,随后他拍了拍奚疑的肩膀。
“没事,老段也算帮你报仇了。排练就等你了,快进来。”
文曷说罢嗖地溜到了后台,拿起剧本凑到人堆里认真聆听,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奚疑好笑地跟了上去,抓起自己做足功课的剧本,挤到了文曷的旁边,和他一起听着。
“小曷,皊哥来了吗?”,人堆中的负责人抬头问道。
文曷立马回道:“联系过了,说是有个比较重要的活动,晚几个小时到。”
“好。既然小曷来了,就让他给大家讲讲戏吧。”,负责人把连连推脱的文曷拉到了人群之中。
文曷尴尬地站在,捏着剧本的手下意识地收缩,“社恐”一下子就犯了,随后他扫到了奚疑肯定的眼神,看到对方做了个口型——文老师,你可以的。
他的心顿时就定了下来,随即开始讲解剧本的细节以及各个演员的走位。
直到剧本的最后,文曷从后台拎来了一把道具铁矛,递给了奚疑的同时说道:“为了保证效果,这个可能有些重,你先试一下,不行再换。”
奚疑接过之后将它转了一下,胳膊夹着木棍,矛尖点地,回道:“可以,不算重。”
“好,那剧本的最后就是你回到战场上,敌军来犯,你用铁矛阻挡,最后等小兵全部倒下之后我们就转场……”
文曷感受到奚疑的目光后,停顿了一下,偏过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有什么疑问吗?”
奚疑随手挥了几下偏重的道具,问道:“文老师,你让我来动作戏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文曷扫了一眼那根被奚疑当做玩具的铁矛,点了点头应道:“会有老师来教你怎么打,放心。”
“而且,我相信你可以的。”
奚疑看着文曷那肯定的眼神,很轻地挑了一下眉,点了点头算是应下动作戏的加持。
“那我们转场之后,台上的人全部撤下去,阿奚你快些换衣服,然后上台演国君继位,到时候黑灯,只在你的身后有一束很微弱的光。”
文曷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背着观众席,从最外边走到最里边就行,然后熄灯结束。大家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吗?”
得到异口同声的肯定回答后,文曷点了点头,交代道:“因为校庆是线上同步直播,台下加上屏幕前会有很多人看,所以劳累老师们多排几遍,争取到时候不出岔子。”
“最后,谢谢老师们了。”
说罢,文曷抱着剧本深深地鞠了一躬。旁边有人想要扶他,都被奚疑伸手挡下了。
文曷向各个方向都鞠了躬之后,直起了身,说道:“麻烦各位老师了,我先去门口接一下谢哥。”
文曷又同后来的谢皊讲了一遍剧情和大致走位,盯着大家演了几遍,因为最后奚疑换衣服走场的剧情繁琐且不会出什么事,排练时就舍弃了那一部分。
期间老段领着鸿雁和苏晴进来看了一遍,都发自内心地称赞了文曷。
尤其是老段,走到哪夸到哪,差点没把“文曷是我教出来的好学生”贴脑门上,见到什么熟人都拉着人吹嘘一番。
“七号报告厅排练你看了吗?不是我吹,这种剧目也就文曷那小子能写出来了,其他的什么万国来朝……年年演都成老掉牙的剧情了。”
“什么?你还没看我们院排的历史剧?那可真是你亏了,到时候现场结束的时候,记得多嚎几嗓子。”
文曷跟着奚疑回家的时候,饭都没劲儿吃了,直接和沙发来了个面对面拥抱,眯上眼下一秒都能睡着。
奚疑盛出两碗粥放到桌子上,随后坐到了文曷的旁边,好笑地问道:“文老师,多年的愿望成真了爽不爽?”
“爽,爽翻了。”,文曷顿了一下偏过头看着奚疑,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文曷人还没有文老头腰高的时候,看了几本历史书就大言不惭地站在梧桐树前对天发誓——你文爷迟早一天要排个剧把他们全都演出来!
演员不行的不算,剧本不是他写的也不算,总之得文爷亲力亲为。
奚疑轻轻挑了一下眉胡扯道:“也许是我背着你学了占卜算卦。”
“我把这门术法教给你,文老师能不能帮我也算算我的愿望什么时候能成真?”
文曷都快要跟周公说“hello”了,脑子混沌一片,对于奚疑不让他睡觉的行为,不爽地回了一句,“你怎么不自己算呢?”
“占卜者不自卜。”,奚疑好笑地看着文曷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接着说道:“算完就让你睡觉。”
文曷挣扎地扯开双眼,迷茫地看着沙发旁边的奚疑,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嘴里嘟囔道:“那你倒是快教。”
下一秒,文曷呆愣地看着奚疑玉白修长的手指拨开自己额前的碎发,俯身用柔软的双唇轻碰到了他的眉心。
一触即离,奚疑没有起身,反倒顺势凑到了文曷的耳朵旁,轻轻地开口道:“好了,已经传给你了。”
“我的愿望是……把文老师追到手。”
“文老师帮我算算,什么时候可以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