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用看猴戏一样通透的眼神看别人,殊不知却是一种愚蠢的浅薄,她这么喜欢揣测人心和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说不定哪天就翻车了。
荆芥听了朋友的话,不在意的笑了笑,眼神往窗外看去,说:“也许是吧。等有翻车的那天再说。”
湛蓝的天空又远又空,让她想到了一些过往,她踌躇又道:“也许是吧。揣测人心,自以为是,真的很蠢。”
她的朋友立马又用奇异的目光看向她,问她“你没病吧?说你蠢,你还同意了。”
只是觉得没必要去轻蔑的猜测别人,有些不礼貌,而且觉得什么都尽在掌握的人难道不是更傻逼……荆芥回头正要解释,就见朋友偷笑结束的样子,当即恼了。
“……屁,滚。你才蠢。”
“好了好了……荆芥大美女,别生气了。希望你永远没有翻车的那一天……”
可谁想,荆芥还真有那一天。
当初她大一才入学时,宿舍四个人的第一次自我介绍,她就对苏合香的话记得格外清晰。
苏合香当时穿了一身粉色短裙,短的几乎能看见臀肉的那种,鲜衣怒马红妆潋滟,说着“事先声明,我是易陷爱体质。”
“我要找到我的命中注定的爱人,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是恋爱脑,我们一起好好相处吧。”
什么是易陷爱……
室友们震惊迟疑,荆芥也是如此,她慢了半拍跟着另外两人奇怪的拍起了手,对特立独行的苏合香表示鼓励。
她看到了另外两个舍友在听完苏合香自我介绍后,两人眼神出现的讥诮和打量时的轻蔑。她们认为苏合香的穿着打扮太过“社会化”,大家都是才从三年高考战场上下来的,凭什么苏合香这么“成熟知性”,身上总有种“玩的很开”的既视感,这就说明她本人也是个不检点的浪荡……
荆芥不用深想两位舍友的眼神交流暗示和偷笑,她都能明白这个宿舍里,就不可能普通……
她仍在思考,什么是易陷爱?
但其实就像说的那样。
容易、陷入、爱情……
组合起来就是,容易陷入爱情的傻逼。
荆芥如此评价道。
当然,这与她没什么关系,只要苏合香喜欢的对象不是她,就算一周换三个对象都和她无关……
“呜呜呜,荆芥我又失恋了……”
从那句话开始,好像事情出现了意外。荆芥不是第一次去接失恋被甩的苏合香,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麻烦精已经赖上她了。
她也成了自己眼里的那种傻逼。
“这是最后一次,我再来接你我就是傻逼!”
第二天,旭阳高升,荆芥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视线一揽酒店里干净的陈设和床褥间没有什么意味的清新,心里感到满意。
可没等她起身,身边高耸的被子里爬出一个人。
苏合香顶着一头鸡窝,脸上和肩胛骨上都残留着暧昧的痕迹,以及干涸无色的黏`浊。
荆芥已经很轻了,但看了两眼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她从床上下来,咳嗽一声,“起床吧,回学校了。”
苏合香抬着星星眼看向她,忽然眼神氤氲,伸出手要她抱,下半身跟瘫痪在床上一样,“荆芥,我好难受,我好渴……特别是那里真的好疼,像火烧一样。”
荆芥顿了顿。
就听她拢着被子吧嗒吧嗒的坐了起来,像个大粽子,喃喃道:“原来是这种感觉。难怪我的前任们都想睡我,舒服又好痛啊……”
我他妈!
荆芥如雷劈了脑袋,听着她说的话,有些转不过弯了,只知道自己完了。
她抽身上前,把铺盖掀开!
抬眼一扫,没血,但是确实红肿不堪……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出血。
她跌坐在一边,恍惚的从床尾摔了出去,翻了个跟斗。
完蛋了,她是个傻逼。
苏合香惊了,强忍不适扑到边缘想拉她起身,“荆芥啊,你没事吧?怎么突然摔了呢?”
“有没有哪里受伤……”
荆芥看着她什么都没穿的样子,却还在担心自己,羞惭的心情涌入,捂眼躺平在地上。
算了,她还是去死吧。
这干的叫人事吗?!
和舍友睡了一觉,人家还是个大姑娘。谈了很多恋爱,止步于精神交流亲吻的黄花大闺女。
结果被她这朵黄花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