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坐在床头,嘴唇微肿、脸颊微红、衣衫凌乱,暗红色的眸子透着一股茫然,又带着一丝奇妙的餍足。
刚才还和他亲密接触的俊美男人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拭他那犹如钢琴家一般修长白皙的手指。
棕狮眼神迷茫地看着他,瞳孔没有聚焦,整个人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俗称,贤者时间。
——总觉得这发展有哪里不对。
床上的男人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看着费奥多尔擦个手都莫名暧昧的动作,联想到刚才那只手给他带来的新奇体验,不由有些羞涩。
“你要不要去洗个手?”他犹犹豫豫问。
光拿手帕擦弄不干净吧?
费奥多尔挑了挑眉,动作自然地将手帕收了起来,无视他变得有些惊恐的眼神,坐回床边。
“不着急。”
棕狮:等等!那玩意儿你就这样揣兜里了??
他看看装了手帕的口袋,又看看费奥多尔的手,视线转向恋人的脸庞,默默闭上了嘴。
——算了算了,你这么好看,变态一点就变态一点吧。
处于对自身欲.望比较坦诚的状态的棕狮,很快从害羞中恢复了正常。
他默默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看着费奥多尔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暂时放弃了先去洗个澡的想法。
费奥多尔就是故意的,他沉醉于亲密中恋人为他失神的样子,也喜欢事后阿鳞身上沾满他气息的样子,因此刻意不给他洗去身上情.欲痕迹的机会。
不过他确实有正事要说,这点暧昧的小心思不过是情趣罢了。
“真人拿到九相图了?”
“嗯。”棕狮慵懒地翻了个身侧对着他,“现在估计已经受肉了。”
“他们能这么轻松混进去,咒术高专本身一定有内鬼。你对这个有猜测吗?”
真人去忌库偷东西的时候他和羂索也不是白站着,羂索在想什么不清楚,但是棕狮确实是好好观察了一下两大高专的“花骨朵”们。
“老师我不太了解,学生的话,京都校有个女孩子和东京校的是姐妹,看起来关系不太好的样子……”
“老师没问题。”费奥多尔给他缩小了范围。京都校的老师跟总监部和御三家牵扯更深,早就被他联合五条悟查得底儿掉。只不过学生那边五条悟刻意隐瞒了情报,出于对塑料盟友的尊重,他暂时没去查。
“京都校有没有明显身体有缺陷的学生?”
棕狮摸了摸下巴:“这样说的话,好像确实有个学生一直没露面。出现在比赛场的只是一个机器人……或者木头人?也不知道本人躲在哪里。”
本人不在周围却可以操纵机械人…或者是咒骸,咒力辐射范围和输出力度超出常理,按照这个世界[平衡]的规律,他或她的身体状态一定有问题。
费奥多尔想着,下了定论:“就是他。”
棕狮撑着脑袋:“所以?”
“所以真人肯定还会再出去一趟。”去履行和“内鬼”的约定。
天与咒缚导致的身体问题只有真人这种特殊的术式有可能解决,而从羂索他们压根没告诉棕狮有关内鬼的身份来看,他们去治愈内鬼也肯定不会带他。
这个可操作性就大了。
棕狮一头雾水地眨眨眼,弄不明白结论怎么就从内鬼跳到真人的出行计划上了。
但是他不在意这个,很快将其抛之脑后。
费奥多尔被他茫然的表情逗笑了一瞬:“你就不想问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吗?”
什么情报都告诉我,却什么都不问?
棕狮懒懒地摆摆手:“你说了我也搞不明白,反正你不会害我。”
“这么肯定?”
“你也失忆过吧,现在应该已经恢复了,而且失忆前我俩一定关系很好。”
这就让费奥多尔有些意外了,他也没反驳:“怎么发现的?”
“很明显啊。你之前说不认识我,后面又对我的各种习惯非常熟悉,甚至一开始你对我还是有些防备的,后来居然直接毫无顾忌问我情报了。”
棕狮只是有点一根筋,又不是傻子。或者说,就算之前被体内能量冲击导致脑子有点混沌,现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而在我感知里你最开始并没有说谎,再加上我也失忆了……”那结论就很简单了,他最开始的猜测没错,他们以前就认识并且关系很好,只不过因为某种意外他们分开了,并且都失忆了。
“既然我的潜意识信任你,你就绝不会有问题。”棕狮一如既往地信任自己的直觉,“与那些弯弯绕绕相比,我其实更好奇……”
“你是怎么恢复记忆的?”
费奥多尔笑了笑:“是因为你的吻哦。”
“诶?”棕狮睁大了眼,“这不是跟童话一样么?那我怎么没想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