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林摘星一招击退任西楼的事情传遍整个望尘宗,且越传越离谱,到最后演变成了林摘星一个眼神便将任西楼击溃。
于是翌日一早,林摘星便觉得其他弟子看向她的目光十分古怪,里面掺杂着各种情感,更有甚者还会冲她莫名微笑。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被沈隽意打得节节败退。
“停停停,我认输。”
秦嚣尘实在是被沈隽意的剑意冻得受不了了,连连后退躲避,嘴上还不忘认输。
“三师兄,你的剑意怎么越来越变态了?冻得人剑都拿不稳,这还怎么打?”
沈隽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太弱,你不行就让别人来。”
秦嚣尘一点就炸,不满嚷嚷道:“我哪里弱了?放眼年轻一代人里,我虽不是第一人,但也算得上是人中翘楚,我好心陪你过招还要被你骂。诶不是,什么叫我不行让别人来?不是我说你啊三师兄,你现在说话是一点也不顾念我们之间的感情了,这么伤人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
沈隽意又看了他一眼,“行,我的错,罚我再和你比一场。”
秦嚣尘装作不懂:“三师兄,你怎么不说话啊?”
目睹全程的林摘星几乎是一头雾水——沈隽意未曾张口说过话,若非知道秦嚣尘能读懂沈隽意眼神里的意思,她都以为秦嚣尘是在自说自话。
秦嚣尘不可思议的叫了一声,道:“虽然大师兄和二师兄没空跟你过招,但你也不至于饥渴到这个地步吧?”
秦嚣尘一脸为难,欲言又止,最后迫于沈隽意的威压,再三犹豫之下,只因沈隽意一个冰冷的眼神,便彻底妥协。
秦嚣尘凑在沈隽意耳边,低声说:“那些说小师妹一个眼神击溃任西楼的全是谣言,你要我和你打也就罢了,可小师妹她才到筑基境,你又从来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小师妹怎么能跟你一个筑基境巅峰打?万一小师妹有个好歹,师父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你总不能为了切磋搭上我的命吧?”
秦嚣尘委屈地眨眼,沈隽意一脸冷漠,毫不留情地推开秦嚣尘装可怜的脸。
一顿劝说、装可怜未果,秦嚣尘只好认命,抬手摸唇,轻咳掩饰尴尬,眼神却是止不住乱飞,就是不看林摘星。
“那什么……三师兄听说你一招击溃任西楼,便想跟你打一场,不过你可千万要小心点,同境界内除了大师兄和殷无端,没人能打得过三师兄,他下手狠辣又无情,不懂得怜香惜玉,人称‘年轻版戒律长老’。”
“刚开始的时候,三师兄是不会使用灵力的,他有一个习惯,先用简单的剑招和对手对打,先看看对手有没有能让他使用灵力的资格。所以,你最好在三师兄没动用灵力前把他打败,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你上去就用你那招绕指柔,给他点颜色瞧瞧。”
林摘星浅笑盈盈:“那我就多谢四师兄的宣传了。”
秦嚣尘讪讪笑着,道:“我也没想到能传成这样,终究还是我高估了宗内弟子的口头表达能力,不过你放一万个心,这种八卦我们只在宗门内传播,宗门以外的地方向来只字不提,守口如瓶。”
林摘星想,若是让任西楼听到这般离谱的话,非得气得从床上跳起来不可。她拿出弱水剑,缓缓上前,正好,她也想看看玄冰碎霜剑法的威力。
沈隽意眸底漫上寒意,似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寒意渗人。
林摘星发现,地上也不可避免地结起冰霜,将一切都冰封,空中雪花飘零,明明是烈日当空,可林摘星却觉得阳光都带着寒意。
林摘星心头渐渐涌起一股无力感,排山倒海般将她吞没,血液凝固,骨髓冻结,灵力也在无形中流失,空气布满密密麻麻的刀子,剜得她五脏六腑生疼,林摘星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弱水剑。
削弱战意的雪花!
沈隽意仿若脚底生风,持剑暴掠而来,冷冽的剑意化虚为实,带着劈山倒海之势狠狠刺破虚空,迎面而来,林摘星一个矮身,利用凌空微步巧妙避开。
沈隽意反应快到不可思议,在扑空的瞬间足间一点,手腕翻转,踏空后翻与林摘星的剑气擦身而过,并在落地的瞬间一个闪掠,骤然拉近与林摘星的距离。
刀剑相击,铮铮作响。
林摘星的弟子服被剑锋刺破,身上也被划了不少道口子,反观沈隽意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只是弟子服有着几处不大不小的破口。
剑锋削去林摘星额前的几缕发丝,就着她的脸狠狠劈下,重重击在弱水剑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沈隽意作战经验十分丰富,往往能预判林摘星的下一个招式,不是轻松将其破解,就是将其扼杀在摇篮里,这让林摘星十分被动。
战至此时,沈隽意似乎没有要使出玄冰碎霜剑法意思,他只是和林摘星单纯过剑招,并未使用灵力。
即便是四两拨千斤,林摘星也只能卸去些许这可怖的力道,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不仅是她,沈隽意也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他似乎在等林摘星出招。
林摘星无奈道:“实不相瞒,我想见见三师兄的玄冰碎霜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