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许星辞的礼貌威胁,她当下便打消了搬走的念头。
她一直都知道许星辞是个不折不扣的经商人,从前也没机会,现在可算是亲自领教了。
可是昨天在江边的那番话,她应该听进去了吧。
她说她讨厌她,就连多一秒都不想见到她。
现在回想起来,她真的是疯了才会这么说。她带着上辈子的怨气,把怨气撒在了这辈子毫不知情的许星辞身上,她们现在可是上下级关系。
太莫名其妙,太丢脸!
“可是沈月淮,也请你不要误会,我有喜欢的人,有一个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
耳边回想起她当晚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很清晰,如同那晚呼啸的冷风。
这一世她早已有喜欢的人,沈月淮,你又在自作多情什么呢。
滚烫的沸水流向指间,她吃痛的呜呼一声回过神。
“满了满了月淮别再倒了。”一旁的江般般见到这一幕急忙提醒。
她抽出纸巾递给她,沈月淮甩甩手后擦拭手上一片红的地方,摇摇头表示没事。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也幸好面积小,要是再不注意点你这细皮嫩肉的手可得破相啦!”江般般关心道。
她低头看了眼,虽然面积不大,但是被烫红的地方像是块胎记,惹人显眼。
忽然想起什么,她拉开抽屉翻出一瓶跌打损伤药,捏着药瓶的手摩挲了半天才起身朝着熟悉的办公室走去。
轻扣大门,得到许可后开门轻手轻脚走到正在办公的许星辞面前。
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看着她。
似乎察觉到来人的视线,沉浸其中的许星辞才悠悠抬起脑袋。
“有事吗?”她问。
沈月淮也不知在紧张什么,扯动衣角的举动被许星辞收进眼底。
她只是觉得有些愧疚,又夹杂了一丝尴尬,还有搁在她们中间,难以释怀的纠葛。混乱的思绪使她久久不能区分。
总不能说,我想关心你一下这种话吧?
那块指关节红肿的地方再一次映入她眼底,她终是拿起那瓶小东西放在她跟前。
“用这个吧,好的快一点。”沈月淮说得很小声,要不是现在空旷安静,不仔细听还真听不清她嘴里嘀咕了什么。
许星辞知道她在说什么,却还是想逗她一下。
“什么?”
没想到会被反问,沈月淮一时哽住,瞳孔诧异地微震。
“什么?”
许星辞又问了一次,她抿抿唇只好乖乖指了指手背提醒她。
假模假样抬起手看了看,无所谓道:“哦,小伤,没事,虽然它看上去好像更肿了一些。”
许星辞:“不过,谢谢沈设计关心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沈月淮哂笑几声,这女人还是这么阴阳怪气。
心里踌躇许久,低着头开口,“还有……昨天……我说的那些话……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沈月淮清楚,她不该对她说这么重的话,即便自己心里这么想,但眼下说出来也不合时宜。
“你说了好多,具体是哪句话?”许星辞翻看文件,用笔写写划划,语气平静听不出一点情绪。
她话接的很快,甚至没有给她半点台阶下,像是迫于知道答案。
“就是说讨厌你,不是那个意思,”沈月淮磕磕巴巴说得极其难为情,“还有,昨天,谢谢你。”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在许星辞看来非常有趣且可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一刻也不曾挂下来。
灿若星辰的双眸弯如月牙,似银河落凡间,似暖风拂面,瞳孔中倒摄的影子侵占了她整颗眼球。
许星辞站起身,把玩着手里那瓶药,好笑的看着她,“那你给我擦吧,沈设计。”
沈月淮没想到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猛然抬头,恰好与那双勾人心弦的眸子撞个满怀,强撑着咽下一口唾沫,定定看着她,发出一脸的问号。
“啊?哦,哦。”
她乖乖接过她手里的药瓶,轻手轻脚小心翼翼为她擦拭着受伤的地方,就连沈月淮自己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同之处。
她还怕自己笨手笨脚的模样弄疼了她,特意在她手边吹了吹气,为了替她缓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