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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派小说 > 小寡妇的好日子到头了 > 第6章 夫君

第6章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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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少年拉着一位年轻男子在榜前大叫起来:“宋官人,你的名字在那!”

王飞的声音着实过于激动兴奋,连带着晟云洲也不得不牵了牵嘴,心里却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年这考题,他三年前就出过了,能考不上吗。

也不知翰林院那帮人这几年干什么去了,连科考题目都抄他用剩的。

下一秒,他就被一众中年男子围住。

“恭喜恭喜啊小郎君,金榜题名,人生一大喜事啊!”

“好啊,真好,年纪轻轻就考上了,果真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婚配否啊?”

“哪里人,家里有几口人呢?”

“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七嘴八舌吵得人头疼,眼见自己快被他们拽的五马分尸,晟云洲当即拉着王飞往他们面前塞去,露出点敷衍的笑容,“尚未婚配,喜欢心地善良的女子。正好我这小兄弟要在京城做生意,发愁一直寻不出门道,各位老爷这么热情,不如指点一二?”

“做生意好啊,我们在行,来,跟叔伯们说说,哪遇到困难了?”

大发善心的老爷们纷纷围住了王飞,决意彰显出自己心地善良的家学渊源,好给未来女婿留个好印象。

王飞被啐了一脸的生意经唾沫,刚说自己想卖布,就有人开口将他手上堆积的货物一购而空。

转眼,年轻男子早已逃离人潮拥挤的榜下,朝着会馆方向回去。

旁侧有年长落榜生见他们一窝蜂围着王飞,以为这少年也是贡生之一,不由悲叹了句:“年轻有为,令人艳羡啊!”

同伴斟酌着出声宽慰:“胡兄此言差矣,年轻虽好,终欠了些稳妥,登高易跌重,心境若不沉稳,一不小心,就容易误入歧途。入仕为官这事上,还是阅历越高越好的。”

又一落榜生附和:“说的正是,大周史上最年轻的晟状元,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晟状元,晟云洲?”

“可不就是他。想当年他年少入仕,弱冠之年位列中枢,何等风光,偏偏贪功冒进,闹得百姓怨声载道。”

“可我记得他以前是个能臣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什么能臣,他是实打实的奸臣!唆使先皇变法,全是不切实际的理论,他高高在上,岂知民间疾苦,眼看变法失败,竟揭力压制隐瞒,不让先皇知晓!”

“好在如今真相大白了,只可怜先皇被他蒙骗,临终都不知自己的江山被他祸害成了什么样。”

“要我说,他就是年少太得意,急于求成,才落得今日世人唾弃的下场!”

议论声纷纷然,诸人义愤填膺,越说越嘈杂,恨不得每人都啐上一口。

晟云洲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浮动,只是不喜纷乱,走路的步伐愈发快。

不想刚转过弯,一辆马车从他正对面辚辚而来,险些与他撞了个正着。

车夫急忙拉紧缰绳,高头大马仰天长嘶一声,踢踏着不耐烦的马蹄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晟云洲惊魂圃定,抬头一眼,睨到马车前挂着的灯笼上描了个“吕”字,眉头的青筋登时跳了起来。

一位青年掀帘探头,眉宇间充斥着马车骤然颠簸的不爽,目光清傲,“没长眼吗?”

呵,什么时候在孙子面前,祖宗还需要长眼了?

晟云洲压根没正眼瞧他,目光直接掠过他,落在轿撵里留着山羊须的六旬老人身上。

十年如一日的书生清寒,在老人越发嶙峋的身躯上不减半分,尖锐的眉骨,因为年岁的凹陷,愈显刻薄。

冤家路窄,面对十几年的死对头,晟云洲好不容易忍住张口一句“老头三年不见居然还活着啊”的冲动,心想姓吕的子子孙孙都该回去烧把高香,对他积下的口德,感激涕零。

吕大郎见他竟对他充耳不闻,还瞪他老子,大怒道:“问你话呢,没听见啊?瞎看什么!”

吕太尉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误事。

吕大郎强压怒气,心中仍是不满,一把将马夫手上的缰绳夺来,径直朝着马背一抽。

高头大马嘶吼着朝前狂奔而去,男人被迫侧身闪避,宽袖翻飞,不甚被车缘带过,嘶拉划出一道裂口。

眺望着老头子的马车直楞楞朝榜下而去,后面还跟着几辆空车,晟云洲抚过破损的衣袖,旋过脚尖,跟上去看了两眼。

马车于金榜旁边的墙角停下,青年掀起车帘,老头子没有下来,车夫暗示了他们的身份。

一众士子蜂拥上前,躬身作礼,车夫含蓄笑着,言称家中老爷,有意相约各位中榜的贡生,到吕府喝茶。

当朝太尉会新科士子,不去会馆,特来榜下相邀,寓意再明显不过。

老头子也是来捉婿的。

一把老骨头,半副身子迈进棺材的人,居然亲自来操心子女的婚事,当真不容易,晟云洲自觉不搅一趟浑水,都对不住他们这么多年的“生死交情”。

他迈步朝前,一点点混迹入人群之中。

见这么多士子慕名而来,吕大郎正与吕太尉相顾一笑,不约而同地想,今日,若能给小妹寻一门好的亲事,他们屈尊降贵,来这与一帮市井商人相争,也是值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嚎了一嗓子,一副极好听的男子嗓音,似疑惑又似讥诮道:“怎么吕姑娘年过三旬,还没嫁出去吗?”

一群趋之若鹜的士子闻声滞足,面面相觑。

三旬?成婚早的,都快赶上当他们的娘了。

吕太尉挂不住的脸已经黑成一片,目光直勾勾朝他们那厢扫了过来。

晟云洲感觉吕家父子现在的样子顺眼多了,忍不住偷笑了两声。

恰是这两声,叫吕太尉在人群中一眼瞄中了他。

一把年纪眼力还这么强?

几个身强体壮的吕家家丁登时朝人群扑了进来,晟云洲转身窜溜逃去。

要换以往,他就是当面这么说,谁人敢动半分?

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汴京的地图,早已在男人脑海中成形,他正四下寻找最佳的出路。

不慎,撞到一个头戴帏帽的小姑娘。

她手上还拿了串殷红的糖葫芦,刚刚朝他身上一撞,沾了他胸前一团的糖渍。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晟云洲:不知道我现在穷?

后来:衣柜打开了,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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