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临城没说话,走到里间的病床前,将牧希音放下去。
“老师老师,”童塔塔赶紧指着里间跟校医说,“你先过去看看他,他比较严重。”
注意到牧希音面色不好,校医赶紧跟了过去。
发现刚背人进门的人是谁后,校医没有掩住面上的诧异,学校里几乎没人不认识系临城,热衷刷论坛并出席过几次篮球赛担队医的校医生自然也认识,只是眼前这种情况,着实少见。
眼看对方面色不善,他赶紧收起诧异,上前查探了一番牧希音的状况。
虽然已经渐渐消散,但他鼻息间还是能嗅到那股独特的气息,随即他眉头皱起,问道:“发……敏感期?”
“嗯嗯,不过已经吃过药了。”童塔塔在不远处举了举手中的小瓶子。
校医瞅了一眼,转头挂上听诊器在牧希音的胸口处听了一会儿,然后掰开他的嘴巴看了看舌苔,又抚过他的耳后,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吃过药了的话,应该不会这么红,这么热,奇怪……”
本来走到窗边透气的系临城突然开口说:“信息素攻击性刺激。”
此言一出,同样身为Omega的校医面色瞬间严肃起来,“谁干的?”
闻声,童塔塔迅速转头指向刚刚把他摔在地上,现在企图“逃跑”并且已经走到门口正要出门的滕胜克,“他!老师,就是他!”
校医顺之望去,生气地叫住企图“逃跑”的人:“你给我站住!”
目的达成正准备“功成身退”的滕胜克被吓了一跳,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便被个头不高但身形矫健且迅速蹿到身前的校医,给一把抓了回去。
“喂,你干啥?”
“你现在哪儿都不准去,”校医将他拽到里间,用力关上了门,“就给我在这待着,我等会非得给你好好上一课!”
“喂,老师你不会真听他们胡说八道吧,”滕胜克拍着门,从窗户里向外喊,“我等会还要比赛。”
“我才不管你比不比赛,给我等着!”
“啧……喂!”
“安静点,还有病人呢!”
语毕,校医不再理他,转身走向童塔塔,他早就注意到他别扭的左脚了。
滕胜克从窗内朝系临城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卑鄙小人。”
后者眉峰微扬,回了个“你奈我何”的眼神,随即转头,倚在窗台继续优哉游哉地吹风。
校医蹲下,“拉起来裤子我看看。”
按照他的指示,童塔塔将裤子拉上去,脚腕从外表看不出来什么异样,校医便只好将他的鞋子和袜子都脱了。
见状,童塔塔下意识瞄了一眼倚在窗边的人,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抿起了嘴唇,幸好他每天都认真洗脚,按时剪指甲。
“这里疼不疼?”校医按了按他的脚踝骨头。
童塔塔回过神,摇了摇头。
校医又按向旁边,“这里呢?”
“啊,有有有……”童塔塔结结巴巴地指着那里。
闻声,系临城从窗边走过来,看着他痛的地方,“扭伤吗?”
校医在脚踝附近又按了按,引得对方一连串痛呼后,点了点头,“应该是扭到了,问题不大,绷一下,贴两天膏药,冰敷冰敷,过两天就没事了。”
童塔塔含着泪花吸鼻子,“真,真的吗……”
“当然了,骗你干啥。”说着,在他脚背上轻弹了一下。
“哇!”痛得某人叫出声,“老师你干吗!”
校医坏笑着走到药柜去拿喷剂和绷带。
见其满脸悲催的模样,系临城忍不住勾起嘴角幸灾乐祸了一把,童塔塔见之控诉,“你还笑!”
“谁让你双眼朝天不好好走路,你该庆幸只是扭了一下。”
“我才没有双眼朝天……”明明是双眼朝你……后半句童塔塔没好意思说。
系临城看向他的膝盖,“膝盖是不是破了。”
“嗯?”童塔塔茫然地看向膝盖,裤子上有点灰土,但没破。
他抬手拉起裤腿,果然里面擦破皮了,还在渗血,“啊,真的破了,还在流血……”
校医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看了一眼他膝盖上的擦伤,“擦破皮而已哭什么哭,包个纱布就好了嘛!”
“我哪有哭!”
童塔塔反驳,这老师怎么回事,明明刚才给牧希音看的时候挺温柔的哇。
“眼泪都掉下巴上了,还没哭!”
校医拆开纱布和喷雾,指挥他靠近点,然后一把拉起他的腿,开始消毒。
“哇,好杀!”
破皮消毒比刚才按脚还要痛好几倍,童塔塔又开始叽叽歪歪,手也到处乱抓,扯到系临城的袖子就不撒手。
“喂,”系临城被他搞无语,“你也太夸张了吧,不要拽我。”
一点也没有夸张,童塔塔严重怀疑这男校医是在打击报复,虽然自己也不晓得到底哪里与之有仇,但这般痛楚,绝对不是良善之人所能为!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松手!”童塔塔一阵乱摇头。
校医一脸坏笑地给他擦药包扎好腿伤后,换了新的喷剂转而喷向他脚腕,喷好药后扯开绷带,用力绑到他脚上。
“呜哇——!故意的!老师你绝对故意的!”
这家伙实在是太聒噪了!系临城咬了咬后槽牙,努力克制住想把他嘴给堵上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