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堂彻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师父,房中苦闷,我来找赖氏兄弟聊聊天。”
“行吧。”和尚也没多为难他,便放他过来了。
咚咚咚...
门被敲响,申初于起身去开门,赖薄舟也从床上坐起,往茶桌走去。
伊堂彻:“小赖兄。”
“嗯。”申初于礼貌地点点头,侧身让他进屋。
伊堂彻坐下后,赖薄舟斟茶问道:“伊堂兄来了?”
“一个人关屋里闷死了,不像赖兄还有弟弟。”伊堂彻端起茶一饮而尽。
赖薄舟又为他斟满茶道:“我以为伊堂兄会去找无葵姑娘。”
“无葵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我去?不太好。”说罢摇摇头。
申初于关好门走到赖薄舟身边坐下。
伊堂彻视线在两人脸上转了转道:“你们俩兄弟真的不太像,硬说的话倒是有点夫妻相。”
申初于嘴角一抽,一句国粹差点出口。
赖薄舟笑道:“我比较像父亲,小于像母亲,是父亲母亲有夫妻相。”
“哈哈,这倒也是。依你们的模样,令尊令堂也必是才子佳人。”伊堂彻爽朗道。
赖薄舟客气道:“伊堂兄赞誉了。”
伊堂彻又道:“就是你们的头发倒是有些古怪,不过也挺好看的。”
“前段时间我们兄弟俩长头虱,便把头发都剃了,我长得比较快,就是现在这样了。”
申初于:“......”真能说,语出惊人啊。
伊堂彻:“原来如此。”
随后,伊堂彻压低声音道:“对了,赖兄,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寺院古怪?”
“伊堂兄,从何说起?”
伊堂彻凑近道:“我昨夜吃完晚饭出去散散步,却未在路上见一人,屋内灯光未点,寂若无人,甚是奇异?”
赖薄舟随意道:“估摸着都睡了,伊堂兄你多虑了。”
“哦?赖兄有出去看过?”伊堂彻坐直道。
赖薄舟面不改色道:“就傍晚去打饭有在路上遇见僧人,回房后就再也没出去过了。”
“这样?”伊堂彻将怀疑都写眼睛里了。
赖薄舟又道:“主要是小于怕黑,我需在屋里陪他,哄他睡觉。”
申初于连忙配合道:“我从小怕黑,都是哥哥抱我入睡的。”
过了两秒,伊堂彻笑道:“赖兄不像养弟弟,倒像养媳妇。”
赖薄舟轻笑道:“伊堂兄说笑了,小于是男子,怎能用媳妇来形容呢?”
伊堂彻大手一挥,道:“男子又如何?相爱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伊堂兄真是明事理啊。”赖薄舟指尖在桌上有规律的敲打着。
伊堂彻刚想说些什么,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申初于闻声望去,门上散印着一个人的身影。
申初于问道:“谁?”
“我。”一道女声传了进来。
申初于疑惑望了过来,赖薄舟眼神示意他去开门。
正准备起来,伊堂彻抢在他前面开了房门。
申初于:“......”
“无葵姑娘怎么过来了?”伊堂彻开口问。
无葵道:“听见你们在聊天,无聊,便过来了。”
“进来坐着聊吧。”赖薄舟斟了一杯茶放在伊堂彻的位置旁。
落座后,赖薄舟夸道:“无葵...姑娘个子真高,眉眼中英气十足,若习武必是巾帼不让须眉。”
无葵饮茶的动作一顿,后又若无其事地饮完。
“多谢公子夸奖,可惜无葵愚笨,无缘习武。”
赖薄舟淡笑,又道:“无葵姑娘面容姣好,礼仪得体,必定是大家闺秀。”
无葵眼神转冷,闪过一丝嫌恶。
“而且无葵姑娘的手如此光滑细嫩,家中长辈应是对你宠爱有加。”
无葵手指微蜷不语。
伊堂彻反应过来道:“是呀,赖兄不说我都还没感觉,无葵这身高都快追上我了。”
“...家里人都很高。不说这个了,那具尸体你们怎么看?”无葵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伊堂彻思索道:“那尸体倒是好生奇怪,我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并未发现伤痕。按理来说,窒息而死要么有掐痕,要么有捂迹,可这具尸体却没有表现出对应的伤痕,就好像被人用意念杀死一样。”
申初于听后,心道,这兄弟上道。
赖薄舟笑道:“依伊堂兄的想法倒是奇幻。”
无葵道:“确事离奇。”
“现在抛开尸体和凶手不说,我觉得这上面已是不安全之地,不然我们先离开这吧。”伊堂彻建议道。
申初于低声道:“可是这外边守着那么多人,我们怎么跑?”
伊堂彻回答道:“趁着夜色跑,要不今晚就走了?”
“太仓促了。”无葵突然有些急色道。
“嗯?”伊堂彻疑惑。
无葵敛了敛神情,道:“且不说我不会武功,躲过这么多人耳目本就不是容易之事,再者昨夜刚发生命案,今日肯定严加看管我们,难度又大大增加。”
“无葵姑娘说的有理,若今夜我们被抓住,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赖薄舟推波助澜道。
本欲今夜让他们离开,分道扬镳后他再潜入寻找浅井联军他们的位置。伊堂彻想了想,也觉得无葵说的在理。
伊堂彻又道:“那我们这两天便赶紧离开这吧。”
赖薄舟打趣道:“伊堂兄这么急,不知道还以为你要畏罪潜逃呢。”
“赖兄!怎地揶揄我!”伊堂彻有些恼羞。
赖薄舟轻笑,执起茶杯抿了一口。
“既是如此,那我便先回屋中收拾收拾。”无葵起身道。
见无葵要走,伊堂彻也起身道:“欸,无葵姑娘,我与你一道。”
两人走后,申初于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是觉得无葵有什么问题吗?”
申初于听刚刚赖薄舟的试探心如猫挠。
“你不觉得无葵像个男人吗?”
申初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道:“男人?怎么可能?”
赖薄舟眉头一挑,笑道:“怎就不可能了?”
“现实中我就见到过她,面貌特征,言行举止,怎么看都像女的啊。”
赖薄舟说道:“你一开始接受的认知便是铃木真纪是女生,再加上她也不怎么在公共场合出现,甚至在演戏中也穿的十分保守,从未有人怀疑过。”
申初于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她没有喉结啊。”
“有些父母从小给孩子打雌激素针,让孩子体内的雌激素增多,长期下去会出现女性的第二性征,并且他的男性功能减弱,喉结退化。”
申初于努力反驳道:“可是,可是,这都是你的猜测啊?难道就因为她的身高高就怀疑她是男的了吗?这也太荒谬了吧。”
赖薄舟转了转坐僵的脖子,道:“雌激素针这件事我已经让我父亲派人去查了,相信明天早上就能知道结果。但是我怀疑她并不是因为身高的原因。”
“那你因为什么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