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截肢后的痛,父母双双去世的痛,当年面对的痛苦,让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她出事那年,是五一期间,还差两个月才满十七岁。
当时她正在读高一下,黄金周放假,他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出去旅游,却遇到了7.5级的地震。
那场地震,让她失去了父母和左腿。
尽管过去了九年多,将近十年,可只要想起当年的事,她仍旧痛得无法呼吸,如坠噩梦。
自从父母双亡,左腿截肢后,她根本没有生的欲望,甚至自杀过好几次,伤口多次复发,又经历了二次手术,折腾一年多才勉强复合。
康复后的第二年,奶奶想让她再回学校继续读书。
那时候的常意安,情绪很不稳定,连活都不想活了,哪里还愿意读书。
曾经灿如骄阳的她,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成了残疾人这件事。
每次遇到熟人,当那些人用惊讶又充满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劝她想开点时,她恨不得离他们八丈远,再也不要看到。
后来她就卖了渝城的房子,来了安城,为的是避开那些熟人,避开那些饱含同情又满是惊讶的目光,也避免她叔叔再打她房子的注意。
她们一家出事后,她叔叔婶婶费尽心思想霸占她的房子。
那时候她还没成年,奶奶是监护人。
叔叔想让奶奶把她爸妈留下的房子转到他们名下。
因为她叔叔生的是个儿子,比她大五岁,是她们常家的孙子。
她爸爸因为读书工作的原因,结婚晚,所以爸爸虽然是哥哥,叔叔的小孩反倒比她大。
好在奶奶心疼她,也是真心爱她,顶住压力护住了她爸妈留给她的房产和存款。
除了奶奶,她妈妈那边的亲人还有个姨妈,是她妈妈的亲姐姐。
然而姨妈在婆家不当家,虽然心疼她,但却无能为力。
她刚截肢时,姨妈说要把她接到安城照顾她,后来就没了下文。她并不怪姨妈,除了她的父母,没谁有义务要养她到十八岁。
她真正走出来,是二十岁那年冬天,奶奶去世前,弥留之际,拉着她的手让她一定要好好活着。
那一刻,她才大梦初醒,回到现实。
只是一切都迟了。
奶奶去世后,她就没再回过渝城,一个人留在安城生活,偶尔也会去一下她姨妈家里。
父母生前留下的存款并不多,那两年为了医治她的腿,全部都用完了。
卖了渝城老房子的钱,在安城全款买完新房后,剩的也不多。
她手上现在只有七万多存款,算是她最后的救命钱。
因而她想换一份收入再高点的工作,否则她无法供养她的假肢。
来到小区门外,常意正要刷卡,门自动开了。
今天晚上当值的保安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个子高高的,长得还不错,性格很阳光。
他笑着跟常意安打招呼:“下班回来了。”
常意安笑着回应:“嗯,下班了。你今天是晚班吗?”
年轻保安笑着说:“对,今天晚班。”他看了眼常意安的腿,“这几天的快递有点多吧,站久了腿疼吗?”
常意安笑了笑:“还好,不怎么疼。”
“你还是多注意些。”保安关心的说。
常意安点点头,温柔地笑了笑,眼睛眯成一弯月牙:“嗯呢,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呀。”
保安摸了摸头,似乎有些害羞:“有什么好谢的,你累了一天了,快点回去休息吧。”
常意安往二号楼走去,她住在二号楼三单元二层。
买房时,中介见到她的状况后,很主动的为她挑选了低层。
来到电梯外,常意安按亮上楼键,看着红色数字缓慢的递减,28、27、26、25……
直到红色数字变成“1”,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挺拔帅气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常意安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时,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急忙往后退开一步,眼看着电梯门快要关上,又赶紧伸手去按。
顾文礼侧身挡在电梯门口,逆着光看她:“常意安。”
常意安想装作不认识都不行了,只能尴尬地点了点头:“嗯,是……是我。”
她低着头,两手交叠在身前,显得有些局促。
顾文礼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她,许久才说了句:“好久不见。”
是很久,差四个月就十年了。
常意安跟复读机似的,低声重复了句:“好久不见。”
顾文礼看到了她的腿,左边的小腿是假肢,裤腿卷起,金属器材裸露在外面。
一般故人经年重逢,见面先问一句“好久不见”,后面都会再跟一句“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眼下常意安的情况,很明显不适合接后面那句话。
于是说完了好久不见,两人就没话说了。
彼此都沉默。
顾文礼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看着她眼睛,沉默一瞬,声音清冽低沉地开口:“我还有事,空了再找你。”
常意安却没再接话,因为她知道,这只是一句客套话。
看着顾文礼走出单元门,她长舒一口气,重新按亮电梯按键。
直到进了电梯,她都还没缓过劲儿,心还在怦怦乱跳。
难堪、尴尬、紧张……
多种情绪交织,唯独没有欢喜。
她不敢面对顾文礼,尤其是她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想看到他。
曾经的她在顾文礼面前有多骄傲,现在的她在顾文礼面前就有多难堪。
作者有话要说:小锅的新文,第一次尝试现言,不足之处请多多包涵。
男主女主都不完美,希望大家可以包容原谅一下。
喜欢的希望可以收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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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焰宠》先婚后爱,老房子着火,狗血霸总小甜文。
【温柔暖心小太阳老师X清冷禁欲系大佬,年龄差十岁。】
脱离傅家后,傅枕河在科技领域板块打造出一片天地,成了商圈新贵。
传闻他清冷孤傲、淡漠禁欲,腕间常年缠着一串菩提,从没有一个女人能接近他。
向小葵见傅枕河的第一面,给她的感觉,冷,很冷,从里到外散发着冷,像是深秋的旷野,又像是历经千年风霜后的古遗迹,透着无边的清冷枯寂感。
他往那一坐,眉目低敛,如风雪压境。
“最多耽误你一年、最快三个月,婚姻存续期……”他声音冷冽低沉,把早已拟好的合同放在向小葵面前,“详细要求都在合同里,你看看能不能接受。”
向小葵翻开合同,第一条要求就是让她不要对他动心,除了必要场合牵手外,不能有任何亲密接触,包括不限于亲吻拥抱等肢体接触。
她一脸淡定地看完,笑得很温柔:“没问题,我能接受。”
三个月后,向小葵见傅枕河没提离婚的事,以为他是太忙忘了。
她主动去问:“傅先生,请问我们的关系大概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傅枕河撩起眼皮,懒散地看她一眼:“你很急?”
向小葵笑着说:“我要去北城读研了,怕离开后不好再配合你……”
傅枕河垂下眼:“缓一缓,合同签订的是一年期。”
一年后,向小葵从北城打电话问傅枕河:“傅先生,还有半个月合同就到期了,嗯……我遇到了一个合适的人,我想提前……”
电话那端直接挂了。
当天夜里,傅枕河顶风冒雨来到北城。
他一把将向小葵抱在怀里,声音哑到仿若撕裂:“我想续约,无限期。”
【小剧场】
领证前。
傅枕河一脸冷漠:“别爱我,没结果。”
向小葵伸手比了个ok:“傅先生放心,我一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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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后。
某天深夜,傅枕河情难自禁,气息凌乱地把向小葵抵在墙上亲,一阵疾风骤雨后,向小葵推开他,拿出合同。
“傅先生你违约了。”
傅枕河低着头压在她颈窝,在她耳边吐气如火:“嗯,我违约了,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