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机器。
倒是……人不可貌相。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许霆山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和这少年坐着,空气里氤氲着清甜的山茶香气,他的思绪也好像被裹挟在香气里。
这香,到底来自花,还是来自这个不似真人的少年。
良久,沈偏宜停下笔,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起来。
看见他要走,许霆山站起来:“请问,符炳堂怎么走。”
沈偏宜将纸笔收到布袋里,闻言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说了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你不识路?”
这是一副好嗓子,清澈如碎玉落珠。
许霆山注意到布袋上绣着一朵白山茶,给简陋的布袋添上几分雅致。
“本是随便走走,便没有记路。”
沈偏宜歪头想了一会,摇摇头:“我记不清了。”
太久了,他也本就没太在意过。
记不清了?许霆山没有设想过这种答案,他难道不是沈家的人么?
“是我唐突了。”许霆山并非死缠烂打的人,实际上今天搭话这么多字,已经够出乎自己的意料。
沈偏宜走出两步,在石子路上回头 ,视线划过男人的衣着,落到男人俊朗的面容上。
实际上尽管男人收敛了气势,也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压迫与冷肃。
他像是刚刚注意到这个人似的。
风好像停了,许霆山感觉到他的视线。
好像有些怔忡,思考,却又是冷淡的,没有因为他这个人而变得热切。
像是在看他,却又像在自顾自想着什么。
他在思考些什么呢?他们见过吗?
“或许,你可以朝着那个方向走……我记不大清了。”他指了指一个方向,礼貌地点头,转身离去了。
背影单薄,渐渐消失在茂密的花树中。
好像只留下一阵香风,提醒许霆山这并不是一个梦。
许霆山回神,朝着少年指的方向走过去。
路上思考着,其实有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却又让人不愿相信。
沉默寡言,地位不高,不受重视。
许霆山想起那身穿在少年身上显得十分劣质的衣物,有一种莫名的,明珠蒙尘的不爽感。
传闻沈三少爷资质平庸,不堪大用。
如今看来,这沈家三少爷,跟平庸两字实在不沾边。
沈偏宜早就将那个偶遇的人扔在脑后,走进自家院子。
丫鬟净椿将落在庭院里的杏花扫到一堆,见到沈偏宜直起身子,有些惊喜:“少爷回来了。”
沈偏宜点点头回应,走进自己的屋子。
净椿的视线追随着他,直到看不见了才回头继续扫地,看着满地杏花,脑子里却是少年的模样,心想:少爷可真好看呐。
他对旁人的视线并不感冒,在上辈子不到三十年的日子里,他早习惯了无人在意。
仿佛与世界隔着一层膜,他这边只有稿纸与铅笔,外界的喧嚣热闹,悲欢离合都与他无关。
悄无声息地活着,又悄无声息地离去,像往池塘里扔一颗沙砾,毫无涟漪。
屋内点着煤油灯,他的房间采光不好,仅凭一盏灯还是有些昏暗。
他有一盏台灯,不过不经常用。
……
第二日早早醒来,洗漱完,母亲将他叫去主屋。
沈偏宜的母亲名叫霍婉,一个小商户的女儿,长相清丽,江南柔情,典型的闺阁女人,没什么心计。
年纪大了,不如五姨太年纪小花样多会争宠,又不如上面的姐姐们地位稳固,虽然生了个儿子,却又不争气,在府里的地位不尴不尬的。
“娘”
霍婉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看着面前的儿子:“瞧着病是好些了……”
沈偏宜看见她,想起上辈子他在学校被叫回来见她最后一面的样子,任凭她的手在他脸上抚摸。
是热的。
霍婉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恍惚。
她的偏宜不知何时生得越发精致起来,前几日不经觉得,现在一看,竟美得出尘绝艳。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却也只能忧心忡忡的,做不了什么。
“你……”
沈偏宜见她停顿住,问道:“什么?”
霍婉叹了口气,将担心收回心底:“下午便要回学校了,还难受么?我早早将你的行李收拾好了,下午李叔送你过去。”
上学?
“不难受,好。”
霍婉又叮嘱几句,放他离开了。
回到房间,他从柜子里抽出自己的书箱,将书籍一本一本放进去。
他翻开看看,此时沈偏宜的字迹还略显稚嫩,因为头很低的缘故,写的字整齐地向右偏。
向前卧倒似的。
他草草地翻看一遍,心中大致有数。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清冷厌世大美人
偏宜取自“风清月白偏宜夜,人在舟中便是仙。”
很喜欢那种:他高高在上,冷眼旁观,看着世人在樊笼里打滚,演尽爱恨嗔痴,求而不得。
攻高洁!!!
上辈子受宝只是因为“路人滤镜”的原因不被重视会有一点点虐,没有虐身虐心情节;
宝贝不是因为心理问题自卑导致的厌世,只是单纯觉得活着没意思哦;
没有平行世界!!!没有!!!宝贝是独一无二的!!!
助力偏宜宝贝重生之旅的可以是我,也可以是每一个在评论区留言的你(wink)
开始的小七:第一次打单机好害怕(?д?; )
后来的小七:单机模式就是坠吊的!(自由地在灌溉值里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