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启的话，霍乱和凌汛面面相觑。

霍乱不解道：“你不是灵魂体吗？又不是怪谈里的怨念，怎么会升维成数据体？”

程启脸上的狐面似乎有些讶异，眯缝起的狭长眼角微微张开，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

“知道的挺多啊，不过谁说灵魂体不能升维成数据？”

“或者说，为什么灵魂体不能产生怨念？”

凌汛一愣，脱口质问：“不可能！每一个进入怪谈里的人都绝对存在怨念，如果产生怨念就能升维，那公交车怎么会允许乘客进入怪谈？”

怪异又低沉的“呜呜”声从骨缝深处窜进大脑，那双细长妖媚的狐眼仿佛转了转眼珠，盯住面前的凌汛，突然的危机感一把摄住凌汛的心脏，没等他有所反应，程启的声音虚幻渺茫：

“那是因为你没产生过真正的怨念，没体会过真正的绝望。”

“如果恐惧和愤怒就能产生怨念，那怪谈里的怨念远不止这些，也不至于从外界引入乘客消磨怨念。”

说完，程启转向霍乱，拎起手中的契约：“看一眼，签不签？”

霍乱接过契约，条款很简单，霍乱需要在第二天晚上攻击峭春酒店，作为交换，程启会中途扣押一个灵魂。

一旁的凌汛瞬间想起米悠悠做的事情。

程启也想破坏规则，回到现实？

霍乱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楼月商城南的事情，他只是觉得这个条款有点眼熟，好像不久前在哪里看过。

没有多想，霍乱延展自身的灵魂体，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契约成立，”程启收起契约，同时看向凌汛手里的黑卡，“这张卡你们收好，说不定有用上的机会。”

机会？凌汛在心里嘀咕，他又没办法升维成数据体，无法进入数据空间，怎么可能有用得上的机会。

三人就这样无声走回最开始的房间，见到凌汛和霍乱平安回来，剩下的人皆是松一口气。

代御忙不及询问：“怎么样？那个房间里有什么？”

霍乱和他们简单讲了一遍房间里的布局，凌汛则是翻开剧本的第二幕。

这是猪的独白，兔是所有人中探查能力最强的，所以当兔说出鼠的痕迹消失后，剩下的它们自然认为蛇成功吃掉了鼠。

可等十一个生肖再次见面，讲起这件事时，蛇却说那时鼠逃出了它的包围，没等它追过去，兔就告诉它鼠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蛇以为是剩下的人堵住了鼠，成功杀了对方，所以也就没再追杀。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兔，是兔帮鼠隐瞒了行踪？

第二幕就到这里。

凌汛的手指一下一下轻拍在桌沿，通过那个房间和前两幕的剧本，他大概明白了整件事的原委。

至于鼠当时反杀了谁，凌汛心里也有了个答案。

可就算凌汛有概率确定鼠顶替的对象，现在依然面临一个问题。

怎么投票？

凌汛并不觉得直接投出鼠会让剧本杀结束，通过怪谈一向喜欢玩的文字游戏来看，找出鼠只是此次剧本杀的目标。

并不是结束剧本杀的关键。

就像猫说的一样，如果他们找不出鼠，猫会报复他们。

如果他们找出了鼠，鼠就不会报复他们吗？

不一定。

凌汛又一次看向写满技能的白纸，一遍遍扫视过每个人的身份和技能。

对面的霍乱已经讲完他们俩一路过去的经历，剩下的人心里有了底，畏惧心理少了些，开始一组组轮流去探索房间。

当最后一组人回来后，十一个人重新讨论起投票的人选。

“我觉得应该投牛，”周佳云率先出声，“因为牛的技能可以直接免除一次投票被杀，而且牛的嫌疑很大。”

此时的他们分享过各自剧本的第二幕，包围圈的东面三人讲的基本一致，可以排除嫌疑。

北面的两人则确认鼠有被兔勾引进入包围圈，西面的三人都有隐约听见鼠和蛇周旋战斗的声音。

而南面的两人表示一直没有见到鼠的身影。

周佳云继续道：“鼠最可能的路线是从北面进入包围圈，然后从南面逃脱，在这其中，蛇是唯一和鼠纠缠过的人。”

“所以只要鼠在逃脱时，趁机反杀拦截的生肖，就能顶替其他生肖。”

“在这条路线中，鼠最可能下手的对象就是龙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