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霍乱翻完客厅，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对凌汛道：“什么线索也没有。”

他们从格子珠串逃出后，就直接来到了蓝月湾小区。

准确来说，是出现在一户普通人家中。

家里凌乱不堪，就像是被小偷闯入家中，爆发争执后的样子。

虽然家里确实有人生活的痕迹，但他们并没有找到住户。

其实霍乱和凌汛带大家过来也是有原因的。

毕竟程启曾经说过，蓝月湾小区里有通往现实的通道。

和代御他们讲清楚之前发生的一切，和接下来公交车可能会采取的行动后，霍乱还是劝说他们趁这个机会回到现实。

下一个站点并不是那么容易能过关的。

几人听完霍乱的话，没有坚持，纷纷表示自己想要离开。

眼下，他们分两路调查起这家人和这个小区。

凌汛整理完倒塌的书架，坐到霍乱身边，靠在他身上打了个哈欠。

“从楼月中心医院就开始不间断打架，我都困了。”

看到凌汛不见外地揽过胳膊，摩挲了下自己颈侧的皮肤，霍乱一把攥住对方手腕：“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凌汛笑着凑近霍乱，暧昧的气氛顺着温热的呼吸漫上霍乱脸颊，让他心里莫名一跳。

“你该不会......恢复记忆了吧？”

凌汛打了个响指，高兴地说：“可以啊你，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霍乱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算不上高兴，反而有些不爽。

还有点隐隐被人调戏的恼火。

“你都想起些什么了？”

“很多哦——”

凌汛拖长了音，不怀好意地冲霍乱眨了眨眼。

霍乱“啧”了一声，甩开靠在肩膀上的凌汛，起身走到客厅的一张小书桌前。

“这户人家应该是四口人，一对夫妻，一个孩子和一个老人。”

说着，霍乱瞥见桌上有一个打开的铅笔盒，里头凌乱地放着几个小纸团。

随手打开一个，里面是空白的。

凌汛跟在霍乱身后站起身，看到霍乱的动作后，他也拿了个小纸团展开，上面用铅笔浅浅写了个“5”。

突然，门口传来门铃的声音，霍乱走到门边瞄了眼门镜。

是个不认识的女生。

“怎么，不是代御他们？”

看出霍乱反应不对，凌汛也凑上前看了眼，竟是他认识的人。

少年宫里的储青团。

想了想，凌汛示意霍乱拿好道具，如果情况不对就直接控制住对方。

打开门后，储青团看见凌汛也是一愣。

“凌汛？你怎么在这！”

“我是乘客，在这里很正常吧。”

储青团脱口而出：“站点不是都炸了吗？你怎么可能——”

她猛地顿住，果不其然看见凌汛露出一个冷笑。

“你果然清楚。”

不过他倒没有为难储青团，而是让对方进来。

“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储青团挣扎了一下，还是坦白了：“我当时是主动要求来这个站点的。”

“程哥曾经说过，这个站点是最特殊的，有一个连通现实的通道。”

“我觉得正面和公交车交锋太过危险，索性就过来这个站点，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出去。”

说到这，储青团纳闷地揉了下自己的短发：“不过我明明感觉到了站点爆炸的余波，为什么现实通道没有出现？”

“理论上这种脆弱的通道应该很容易被影响啊。”

凌汛朝霍乱挑了下眉，大概是因为他们多炸了一个站点，所以并入数据空间的站点反而变得更加稳固。

“你刚才为什么按门铃？早就知道我们在这里？”霍乱问她。

“我怎么可能知道！”储青团急忙辩解，“这是这个站点的合同内容。”

“我的身份是社区志愿者，负责关注老人的情况。”

“不过今天给我开门的竟然只有你们......”

忽然，储青团意识到什么，连忙站起身，跑进卧室，然后表情张皇地出来。

“这户人家的主人呢？那位老太太呢？”

凌汛和霍乱对视一眼，他们可从来没见过什么老太太。

储青团又看了一圈翻倒在地的家具，低声喃喃：“这家里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焦急地踱步在客厅里：“不对，不对！”

突然，储青团抬起脑袋，猛地看向霍乱和凌汛：“我知道了！是因为你们！”

“这个站点的规则没有消失，你们的到来导致了站点规则的生效！”

凌汛微皱眉头：“这个站点的规则是什么？”

储青团的动作忽地停住了，她表情迷茫地按住一侧太阳穴：“对啊，规则是什么......”

下一秒，储青团神色极其痛苦地蹲下身，只觉得脑袋痛得几乎要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