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韩小四跑进屋去,抱了韩珍珍出来,托着她快速地虚磕几个头:“珍珍说了,爹娘新年好,新年发财。”
“你这孩子,”王红芬抱过珍珍,给她的胸口处塞了个小红包:“咱家珍珍大了一岁咯,要健健康康的啊!”
“娘,珍珍的桃酥我来帮她吃了!”眼疾手快地从桌上抢了最后一块就跑。
刚想骂他发觉今天过年,骂人不吉利:“真的是。”
一共6块,孙子孙女们就分了四块走,他们夫妻俩吃了一块,还有一块准备掰碎了给老三老四一人半块的。
“小叔还小,还是孩子一样,”秦桂香说道。
“小什么小了,赶明儿给他讨个厉害老婆,让他老婆管着他,我是不高兴管了。”
秦桂香没说话,小叔还有几年才会说媳妇呢,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倒是孩子三叔马上二十了,自家婆婆没提过这事呢。
韩小四怀里里揣着新式桃酥,经过体温的加热,味道顺着他的脖子散了出来,直冲鼻子。
他擦擦口水,也不知道爹到哪是哪里买到的桃酥,味道有股奶香气,肯定好吃的很。
他鬼鬼祟祟地跑到赵地主家宅子外,今天新年第一天,他家大门敞开,果然瞧见赵美娟穿了一身没打补丁,但是也不新的衣服在水井旁打水洗衣。
她家有一口水井,洗衣倒是方便,昨天大年三十一家换下来的衣服都要她来洗。
普通的二进四合院样式,清一色的青砖瓦房,院内有两个小花坛还有几颗掉光了叶子的银杏、桃等树。
赵长庚爹娘死后,赵长庚夫妻俩就住进了正房,大儿子留洋还没回来,两个女儿早已出嫁。
婚姻法颁布后,赵长庚的小妾不愿意离婚,韩地主分了西边三间厢房给她,她带着她的一儿一女生活。
四间正房是赵长庚夫妻的,其中一间留给了他大儿子,。
东边厢房还有二进的其他的房子当年打地主的时候分给别人了。
他们重新做了围墙隔断,现在只有赵长庚夫妻和小妾还在一个围墙内,
“美娟!”韩小四对她招手,轻声唤她名字,
赵美娟受到了惊吓,立马回头看看她爹娘看到了没,见没人注意,做贼一样溜出了大门。
两人站在大门墙边:“你咋来啦。”
韩小四左右瞧瞧,没什么人,从怀里掏出已经被他焐热了的‘桃酥’:“给!”
赵美娟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盯着桃酥犹豫了下:“算了,你家难得买一次桃酥,还是你自己吃吧。”她其实不缺这些,她哥当兵去了,津贴会寄回来。
“别呀,我专门拿来给你的。”韩小四拽住她,硬是往她手里塞。
“哎哎,你看你,都碎了。”美娟娇滴滴的抱怨。
韩小四看着她的脸,笑得跟个傻子似的,两人是多年的发小加同学,也是他唯一的女性好友。
“你大娘又让你干活啦?”他为美娟抱不平,美娟在家里就像是丫鬟一样,除了不用下地干活,一家人的衣物都要洗,有空还有做饭打扫。
美娟的大娘就是赵地主的正室,也是王红芬嘴里的赵太太,她是个裹小脚的老式妇人,
人不坏,就是从小养尊处优没干过活
而美娟的亲娘是韩地主的小老婆,也是个受旧思想荼毒的人,对赵太太是言听计从。
自从家里没有丫鬟婆子干活后,这些家务就落到了美娟她娘头上。
“就是昨天晚上洗澡的一点换洗衣服,又不多,没什么的。”
美娟是心甘情愿做这些的,并没觉得不好,村上的女孩们不都是这样过的。
她还能上学,已经比村上的女孩子们强很多了。
再说她要是不做,就得自己亲娘做,
母女一体谁做都一样。
大娘的儿子去苏联留学了,两个姐姐出嫁了。她的亲哥当兵去了,
家里就四口人,家务活也不多。
两人偷偷摸摸说了会话,吃完那块桃酥才分开,虽然韩小四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偷偷的怕别人看见。
大年初二王红芬的月子做好了,出月子后,珍珍的尿布她不好意思让老二媳妇洗,趁珍珍在睡觉就出去洗了下衣服。
一觉醒来的珍珍叫了两声见没有奶给她喝,觉得生气愤怒,平时只要她一哼唧,立马有人过来哄她喂她,她都习惯了。
这都哼唧一会了还没人睬,气得哇哇哭叫,等王红芬回来后,韩珍珍怎么都不肯吃她的奶。
“哎呦你个小气包,气性这么大的嘛。”王红芬算是知道了闺女的真正的脾气了,以前每天好哄好带的模样是因为没惹到她。
韩珍珍瘪着小嘴,满脸委屈的模样让王红芬心柔软起来:“哎呦,真是怕了你了,以后走哪儿都带着你总行了吧。”
被哄了半天的韩珍珍终于消气肯吃奶了,吃完后还动不动就哼哼几声,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王红芬就赶紧拍拍她。
大年初二两个儿媳妇要回娘家,韩铁柱的妹妹也会大老远从市里过来回娘家,
王红芬抱着珍珍柔声哄着:“珍珍啊,今天你小姑会来,可不能让你亲爹突突然送东西来啊,那些凡人会被吓着的,啊!”
突然上线的韩敏珍‘……’
啥意思?她眨巴着越发清晰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王红芬,不会真的是她在不知道的时候,从梦想城镇里拿出什么东西来的吧?
虽然她之前一直怀疑过。
“到底是小仙女就是不一样,你那四个傻子哥哥们,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激灵的。”
‘……’
“那倒是!”老韩抽着烟,无比惬意地说,尼古丁带来的愉悦让他有些飘飘然。
“去去去,你瞧瞧你抽得屋里都是烟味,臭得很。”
“嘿嘿,外面太冷了,我在屋内坐会。”
‘你们说啥,快点在多说会啊?’韩敏珍静静等了会,见两人都不说话了,满脑子问号就看她的小镇农场是打开的状态。
苍天啦!为什么衣服少了五件,货架上只剩一件衣服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难道自己有两个人格吗?
王红芬把窗户开了一点透气,回到床边后从枕头下拿出两张纸钞。
“这两张一万的可惜了,也不知道银行给不给换了。”王红芬瞪了韩铁柱一眼。
韩铁柱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是他藏的私房钱,藏来藏去藏忘了,
这套纸币里的一万块可以换现在的一块钱,就是不知道过了兑换的时间了还能不能换:“你这老婆子,这不是没空嘛,等空了就去换。”
他一年也不去不了两次市里,真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不指望你这老牛拉破车的性子,等小三回去上学我让他去。”
“嘿嘿,行,正好省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