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津竹突然发现父母已经老了,白头发都多了几根,一时愧疚难耐,“对不起,没有在你们面前尽孝。”在追求梦想的路上,她对父母是自私的。
孔淑仪顺势道:“你要是实在非跳舞不可,就进国内的芭蕾舞团吧,我们国内也有一流的班底,你不是非得跑去法国。”
季津竹冲口而出,“可我之前待的舞团是世界顶尖的。”
季明堂反问:“国内的不是也很好?”
“不一样。”她有一个很深的执念——在巴黎歌剧院饰演黑白天鹅。这是她儿时的梦想,也是许多女舞者的目标和梦想,她要是不在世界级的舞台出演《天鹅湖》,死不瞑目。
孔淑仪苦口婆心,“你说你,在外面待得也够久了,十五年啊,是时候回家了。”
季津竹心里不是滋味,她真的离家太久了,但不能否认她确实已经适应了巴黎的生活。“可你们不是让我嫁出去?”
“你嫁了出去,不就是待在国内?想回家就回家,我跟你爸还能经常去看你。锦荣这个人,你爸和我都很满意。家世就不用说了,对你也好,人还高高帅帅的,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
“我缺优质男挑选?”季津竹满不在乎。
“不是所有富家少爷都长得这么好看的。”
英俊潇洒的途锦荣确实屈指可数,但季津竹没有跟他在一起的冲动。她记得有一次他们在咖啡厅喝咖啡,服务员不小心把咖啡洒了出来,点头哈腰道歉时,他一闪而过的嫌恶。
她没必要拿父母的股份,毕竟他们没想过让她当继承人接触家族企业的核心利益,既然如此,就把股份还回去好了,她不稀罕。
回到房间,季津竹拨通昌黎的电话,叫他帮忙推荐律师,完成股权转让,昌黎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虽然你挣的钱不少,但跟你爸妈给的股份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季津竹指出,“再多也不是我自己挣的。”
“哪个孩子不用父母的钱?你别为了一件婚事冲动,先去跟途锦荣聊聊你的想法,其他的以后再说。”昌黎挂了电话。
季津竹思来想去,决定明天跟途锦荣谈一谈,和他断了来往,免得给父母造成一种她能和他产生感情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