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锦荣滞了几秒才说:“你放心,我目前只喜欢你,如果你和我正式在一起了,我绝对不会和其他女人接触,你在我这永远是第一顺位。”他自认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好的态度。
季津竹哂笑,“承诺具有保质期,过了保质期就无效。”何况你本质上是个无法控制自己欲望的人,我实在难以相信你的话。要是结了婚,真担心哪天你对我说,我虽然在外面不小心和其他女人睡了觉,但精神上我最爱的还是你。
“我这个人说话算话。”途锦荣神色坚定。
季津竹懒得废唇舌,“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
途锦荣面色微变,“津竹,对你,我已经很用心。”
季津竹好笑,“所以我需要感恩戴德?”
途锦荣出生尊贵,精明能干,身居高位,个性强势,被所有人捧到现在,是以在两性关系中始终占主导地位,对上她的出言不善,心生不悦。“有时候还是需要点眼力见儿。”
季津竹一针见血,“我看你是人上人当久了,感情也分了三六九等。”
真是伶牙俐齿!途锦荣气笑,转瞬恢复谦谦有礼。“对我来说,这无比正常。”
“既然如此,就没有进一步的必要了。”季津竹起身,拎上方包,不愿再谈。
途锦荣跟着起身,“津竹,我跟朋友说了,明天的一场宴会,会带你过去。”
“请问这事儿您问过了我吗?”季津竹再次反问。
途锦荣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是觉得既然我们两家来往密切,要带女伴出席晚宴,我为什么不带你去?我想,我们的父母都很乐意看见这样的场面,以你的个性,也不会拒绝。”
“对你来说,妻子只需要足够漂亮,乖乖听话,私生活不乱,社会地位形象良好,带出去够体面,”季津竹咄咄逼人,“还能给你传宗接代就够了,对不对?”
途锦荣无法反驳。作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他能给女人提供安逸的生活,而对他来说,女人存在的终极意义就是为他生孩子。
季津竹露出一个遗憾的微笑,“看来品性和财富、社会地位无关。像你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说喜欢我的男人,也无法做到真正地尊重我。”
途锦荣矢口否认,“我一直都很尊重你。”
季津竹轻讽地笑。
途锦荣耐心告罄,“季津竹,你这个人非常不识好歹。”
“是吧。”季津竹口吻实在,“那您就去找个识好歹有眼力见儿的伴侣吧,祝您早日成功。”
她不顾他难看的脸色,转身离开。
得知季津竹和途锦荣不再来往,父母直呼她不懂事,焕生集团的儿媳妇,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她竟然如此不识趣。
“我不想做什么焕生集团的儿媳妇,我要做的是季津竹。”她不愿意成为旁人的附庸。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季明堂问。
“喜欢一见如故的。”季津竹冲口而出。
父母不死心,想继续给季津竹、途锦荣牵线,两家强强联合,共谋大业,但季津竹誓死不同意,被怒火中烧的季明堂反手甩了一巴掌,“生你有什么用?!”
“明堂!”孔淑仪惊呼。
这一幕跟十六年前如出一辙,想要去巴黎学芭蕾,被暴君般的父亲怒扇了一巴掌,狠狠甩在门边,季津竹低垂着头,感受着脸颊仿佛被抽了一鞭子的痛,眼睛蓄上了泪水。
“小萍!赶紧拿冰过来!”孔淑仪着急地喊。
“不用!”季津竹抬头,泪水掉了下来,看着这对给了她生命的人,“对你们来说,脸上有光才是最重要的,作为你们眼中不合格的孩子,我已经习惯了这一点,但这是我最后一次让您对我动手。”她目光锐利地射向季明堂,后者余怒未消,“为你好你还不知好歹?!”
夏虫不可语冰!季津竹压抑住濒临爆发的怒气,硬着一张脸进卧室,房门紧闭,谁都不理。
所幸她的最终目的达到了,途锦荣个性骄傲,迟迟没追上她,被她当场甩脸,改变了想法,不再认为她是妻子的最佳人选,歇了和她结婚的念头,长辈再撮合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