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骑马?”传来一道男声。
她转头一看,是林中至。“……我很久没骑了。”
“我教你。”他把两匹马牵引出来,一匹马儿的缰绳递给她,她防不胜防地想起曾经他说过,他教她骑马。“不用,我会。”她已经跟Eden他们在法国学会了骑马。
“那要不要赛一场?”他转而问。
“可以。”反正没事做,她答应。
季津竹牵着马,跟着林中至来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峭壁斜出了活力四溢的野花,碧玉般的河流在夕阳下闪着橘红的波光。
她心旷神怡,“好美。”
他看着她,“是很美。需不需要我扶你上马?”
“谢谢,不用。”她拒绝。
他一跃坐上马背,骑着骏马奔逸绝尘。身姿矫健,行云流水。
她倏然生出几分豪情,潇洒地一跃骑上马,抓紧缰绳,大喝一声,骏马奔腾,很快超过了林中至,她意随心动地转头冲他喊:“快点!”
他对她露出清浅的微笑,流星般地凌空奔向她,间不容瞬就与她并行。
两人好似翱翔天际,驰骋天涯。许久过去,马儿在一颗宛如天伞的大树前停了下来。
这里地势高耸,夕阳硕大无朋,仿佛举手可摘。山水相依,有鸟在河面上浮光掠影,又直冲云霄。
“能看到这样的景色,不虚此行。”季津竹感慨。
他看她一眼,望向远方,“确实收获颇丰。”
她静静地欣赏了会儿,拿出衣袋里的手机,找准角度,拍了几张美图,即时定位发朋友圈。
“津竹。”林中至叫她,一副有话要对她说的表情。
手机突然叫了起来,是妈妈来电,她立即接通,“妈。”
“嗯。今晚要去从和歇一晚,明天就离开从和。”她对电话彼端的人说:“从从和开车到六翼大概要三个小时,六翼坐火车去疏督要四个小时,所以杨经理就定了明天下午六点多的飞机。”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她敷衍地应了声,结束了通话,锁屏手机,问林中至,“你刚刚要对我说什么?”
“没什么。”
她不喜欢藏着掖着。“有什么就赶紧说,别吞吞吐吐的。”
他的轮廓在夕阳下看起来瑰丽无比。“我跟你们一起回辰京。”
原来是这个。“可以啊。”虽然和他共处一室,她会有点不自在,但能尽量做到安之若素。毕竟无论过去如何,他如今都有恩于她。
当天,季津竹加了村长的电话号码。老人家用的是老人机,没有微信,拿笔和笔记本专门记了她的地址。
他们即将离开江林村,杨松兰和妹妹、弟弟赶了过来,拿着腌好的腊肠、鸡鸭给林中至、季津竹,说感谢他们为他们做的一切。
两人不肯收,叫他们留着自己吃。
杨松兰迟迟不同意,连是不是看不起他们的话都说了出来。
这下二人不得不收下这份淳朴又厚重的心意。
季津竹钻进驾驶座,车子驶出一段距离,透过后视镜,她看见杨松兰和三个瘦瘦小小的孩子仍站在原地,微微仰着脸,挥手道别。她忽然感伤又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