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弟。”钱迭静默了片刻说:“主要是这些人我不知道该怎么管,他们的脾性……”钱迭言下之意是他们如果不学好,他又该怎么管。
白锦向雪山使了个眼色,雪山拿出两瓶丹药:“延寿丹、雪颜丹各20粒。”
“能管了吗?”白锦问。
钱迭见到丹药,眼睛顿时清明了许多,如今的他,在商圈里因为玄丹有了更为广阔的人脉,也因为玄丹得罪了一些人,如今有了这些丹药,白锦即便是给他弄出个动物世界,他也能管的了。
“能管,能管,这些都不是事。”钱迭欣喜地也顾不上颜面,伸手拿过丹药瓶,就怕他们一时反悔。他摩挲着玉瓶问:“你们是出国?还是……”钱迭看出来他们是打算长期不会回来了。
“这你不用管,你照顾好德仁孤儿院就行,以后我们再回鹿城,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反之,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脾气都不好,钱迷和钱铎就是例子。”白锦放了狠话。钱迭跟程云不同,需要敲打他一番。难怪玄丹说再有十年,程云的前途不可限量,从眼前就能看出这两个人的格局。
钱迭倒也没在意白锦的态度,他说:“我还有一事想请你们帮忙。最近,我新开了个楼盘,动工当天,所有的设备都不能正常工作,有的工人说看到了鬼影在工地上穿过,搞得人心很乱,流言四起,我这楼盘也只能搁浅,不知能否请玄大师帮忙一看。”
白锦看了眼雪山,眼神中再问:“鬼影?是对你下手的影子吗?”
原本一脸平和的雪山只要听到影子二字,就有些控制不住怒火,他也不管是不是他们遇见的影人,对白锦传音说:“可恶的影子!差点要了我的小命不说,还连累着青羽毁了半身修为。听秘境的前辈说,莲峰派弟子身上的散灵咒就是影族的邪术,再加上我们之前遇到的种种,都与影子分不开干系,这里里外外的仇必须得报。还有,出门时,青羽给我带上了避符珠,我能用仙术。”雪山一脸严肃对钱迭说:“小事一桩,就不要劳烦玄大仙了,我们去。”
白锦想,上次玄丹那一鞭子好像是伤到了影人,说明影人只是狡猾,在没有肉身的情况下,没什么特殊的力量。凭她手上的神鞭和有仙术的雪山去处理这件事,他们是不会吃亏的,如果真抓到了影人,带回去给玄丹看,够她和雪山吹半辈子的牛了。
“啊……”钱迭有些为难,他的本意是想请玄丹前来看一看。白锦、雪山的底细他是清楚的,业务能力仅限于跟小混混们比谁狠。
“不信?”雪山的身上出现了一股威压,影响着钱迭的情绪,钱迭有些恐慌:“我不是不相信,是怕那脏东西伤到你们,我不好和玄大师交代呀。”
“带我们去。”白锦起身说道。
这是一片老城区,逼仄的巷子里,两侧错落着高低不平的简陋房,墙壁上留下了经年的残痕,横七竖八的电线错综地交汇在房顶和房檐上,各屋的门前堆满了纸盒、瓶子、木板和散发着异味的桶,窗沿上黑漆漆的轮廓像是被一场大火熏过,透着一股死气。
“这里确实是藏身的好地方。”雪山对白锦说完转身对钱迭说:“你们回车里等着,这里就交给我和白锦。怨气重的地方,很容易招惹脏东西。”
钱迭闻言即刻驻足:“那就有劳二位了,你们可要小心。”
往回走的途中,钱泽对钱迭说:“我觉得他俩挺靠谱的,毕竟是玄大师的人,学到真本事也不奇怪。”
钱迭:“嗯,但愿吧。”
雪山和白锦走进巷子,在残垣断壁上依稀可见斑驳的黑色大字:花圈寿衣店。黑黢黢的屋子在投射下的一缕缕阳光中能看到浮尘在飘荡,门外的拐角处,覆盖了苔藓的石梯残缺断角地延申到另一处巷子中。
就在这时,雪山和白锦同时注意到花圈店里有微弱的气息。雪山落下了一个结界,以防动用法术时被凡人看到。
他们穿过一扇锈迹斑斑的蓝色铁门,屋里稀稀落落摆着一些花圈,还有一副醒目的招牌写着带设灵堂,出售寿木、老衣、骨灰盒等。
雪山和白锦对视了一眼,看向摆在角落里的一个十分不起眼的骨灰盒,那里有气息。
骨灰盒里的异物察觉到了危险,释放出无数只小黑虫穿过骨灰盒像沙子般细细簌簌地落在地上,冲着白锦和雪山咬过来。
雪山捏了个火诀,黑虫身上顿时燃起了火,劈里啪啦烧焦的声音不绝于耳,恶臭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重。
“关闭五感,有毒。”白锦叮嘱雪山。
里屋的纸扎人摇摇晃晃地咯咯叽叽的笑着,他们将雪山和白锦围在中间。
“你看,纸人的额头上有符文,是什么意思?”白锦问。
“不知道,我对符咒没有研究。小心!”一个穿着对襟寿衣,戴着瓜皮帽,帽子的边缘留着稀松的长发,男不男,女不女,样子很是诡异,他伸出干枯的黑色指尖的利爪冲着白锦的咽喉就抓了过去,白锦向旁边一躲闪,扬起神鞭把纸人卷住,一阵咔咔咔声,纸人变成了纸屑,碎末般落下时,每一片细小的纸屑又变成了一个同样的纸人,瞬间这巴掌大的屋子,被众多的纸人挤压的毫无空间,无数双利爪胡乱地向雪山和白锦抓来。
白锦的神鞭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了优势,她退无可退地紧皱着眉头冲着雪山喊:“快用火术。”
“好!”雪山用剑抵挡了一拨纸人,掐诀念咒,几个豆大的火苗纷纷落在纸人的肩上和头上,火势迅速蔓延,雪山用防火罩罩住了他和白锦。
纸人在火舌中挣扎着,变成了一堆纸灰,纸灰又变成了数以万计的火虫,连同之前被烤焦的虫子如暴风雪般劈里啪啦地打在防火罩上。雪山将火势引导虫子身上,哔哔啵啵的声音来自虫子外壳被烤焦,让白锦和雪山身上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靠,我是不是捅了虫子的老巢了!”雪山骂道。
“这些虫子不怕火,越是焚烧越是强大,你看,这一片的虫子是不是变大了呀?”白锦提醒道。
“我去,这可怎么好?防火罩也不能支撑太久,要不给玄大仙发信息?”
“先不要。”危险遇到的越多白锦就越冷静,她沉思了片刻问雪山:“火最怕什么?”
“当然是水啊!”雪山说完茅塞顿开:“看我的。”身为雪莲仙,除了火术他还拥有天生的冰冻之术。他手指一掐,伸出两指,一道白色的气流覆盖了整间屋子,接着以蜂窝状一块块结冰,黑虫被禁锢其中,接着就看到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虫子在融化,黑色的液体将晶莹的冰块染成了墨色。
就在虫子一批一批被解决后,骨灰盒里又有了异动,里面的异物像是也遭到了同样的痛苦,白锦手腕扬起,一鞭子抽在了骨灰盒上,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骨灰盒居然完好无损。白锦皱了皱眉,又抽了三鞭子过去,还是完好无损。
“这特么是什么做的?”白锦气急败坏地问。她不敢去碰触,担心里面有诈。
雪山细看了下骨灰盒的纹路:“上面有符咒,我们对符咒都不懂,不如直接拿回去给玄大仙看看。”
“也好。”雪山在上面设下了结界,以防异物逃脱,同时也防着暗器。
就这样,两个人抱着既然你不出来,我们就连你家都端走的强盗行径,毫无顾及地带走骨灰盒。
前后时间不过十几分钟,他们走到钱迭的车前说:“这个地方是该拆迁了,赶紧动工吧。”
钱迭、钱泽急忙下车问道:“抓到了?”
“嗯。”雪山点点头。
“真有鬼?”钱泽好奇问。
“嗯,要不你打开看看?”雪山大方地把骨灰盒递到钱泽眼前,吓得钱泽连连后退,摆手:“不用了,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