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六月。
季中赛刚结束一天后,朋友们为了找他,也飞来阿克利,势必要把宋泽从酒店里拉出去旅游。他是不愿意起床的,但拗不过好几个人的热情,再看队内,队友们和教练也兴高采烈地商量着上午的娱乐……好吧。
宋泽只得从床上爬起,上午先随队浏览当地风光,下午队友们要玩的继续玩,回酒店睡觉的睡觉,带家属的和家属逛街,他就空出时间,去和朋友见面。
跟朋友的旅游攻略,他们一行人骑行穿过充斥文艺气息的广场,再骑上城市中连接两边的大桥,漫漫散散地看完当地的部分历史建筑,穿行街道,听着当地的音乐,随便数了下一路根本数不胜数的酒馆,最终停在商业区时,有街头艺人在表演。
宋泽听着音乐,同时还接受着他听不懂的当地话还有混杂的英语。今天无疑是个好天气。旁边有旅人说,他从尼斯坦来探亲,辗转将近七个小时。
……阿克利距离尼斯坦只有580公里,他现在去办签证,用最快速办过一系列繁杂的手续后,搭飞机只需要一小时就能到尼斯坦。
于是他忽然就忍不住想,现在,你在做什么?
“泽泽。”朋友叫他:“发什么呆?”
另一个朋友说:“啊,泽泽在放空嘛,很正常。”
宋泽的思绪回来,问:“接下来去哪儿?”
“去逛绿地公园吧。”最终一直没开口的那个朋友拍板决定。
宋泽都随他们,朋友还在继续做计划:“这边晚上没什么活动,我们去酒馆又不喝酒。倒是听说有个画展,但你们都不喜欢,就不去了,回酒店休息……明天上午逛大教堂,下午去看赛马,票都订好了。”
“真是谢谢你。”他们互相调侃起来:“我们还真没什么艺术细胞。”
市中心离绿地不远,他们很快到达目的地。
“阿姨昨天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两个朋友一左一右搭住他肩膀:“你们新队,一年都能打出四强,很厉害了好不好?”
宋泽盯着满目的绿植,点点头:“没事。”
离开BRI并且经过长达半年的治疗和休息后,他加入了现在的战队。这个战队除他和韩国外援之外,全是新人,运营也非常大胆。能在国内打到春季赛亚军,成功拿到季中赛的门票,又在这次打到四强,确实称得上不错的成绩。
所以他的心情倒不算糟糕,非要说的话,也不过只是迷茫而已。
朋友确定他是真的没事,也不再多话。
朋友们聊天,宋泽则盯着水里的野鸭子和天鹅,飞来飞去的鸽子。
“可惜没赶到什么节,那时候好像有音乐会。”
“话说今年决赛在哪儿打?到时候咱们直接跟着泽泽跑呗。”
……
头上是蔚蓝天空,眼前则绿意无垠,生机浮现在眼前,宋泽的心情也缓缓放闲适。回过头正要说话时,他忽然见到一道久违的身影,正好消失在目光所至处尽头。
瞬间,手骤然自朋友的搭挽中抽出,下意识追出去的时候,几乎想不到任何东西。
停留在对面的鸽子因为他的奔跑被吓得飞起一片,不同悠闲漫步的人也对他侧目而视,但真正跑到目的地,进入一片种满植株的廊下时,他想看到的人却又不见了。
宋泽喘着气张望四周,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在这样的景色里,阔别已久的Venus似乎悄然登场,又快速离去。
他侧过身,目光落寞地停在日光照耀下的矮植上,它长在绿坪中,叶片边缘在光下耀眼。他只是想打个招呼而已,就算那不是他想见的那个人……但是显然连这个机会也失去了。
宋泽失魂落魄停在原地,片刻后,他拿起手机准备联系朋友,刚打出一个字,身后却响起熟悉的声音——
“妈,晚上我不陪你逛了。”
宋泽身体一僵,手机都快拿不稳,但在将要回过头的刹那,又有一个女声响起。
“没关系嘛,你偷懒的话我陪妈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