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向小葵还没起床就接到了傅枕河的电话。
“喂，谁呀。”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因为刚醒，声音还是绵的，听在傅枕河耳中，像一只小奶猫在耳边软绵绵的叫。
“起来了么？”傅枕河问。
向小葵一下便清醒了，坐直身：“傅、傅先生吗？”
傅枕河：“嗯，我在你楼下。”
十分钟后，向小葵快速洗漱完，穿了身白色短袖，牛仔短裤，白色运动鞋，随意挽了个丸子头匆匆下楼。
一两黑色宾利停在小区外，车窗开着，傅枕河坐在车内。
她走过去，车门推开，傅枕河从车里下来。
“今天就要签合同吗？”她问。
傅枕河看着她，这才发现她也太小了，说是十五六岁都不为过。
“换身衣服。”他语气淡淡。
向小葵脸上一热，羞赧地咬了咬唇：“我出来的急，随便穿了一身，是不是有点幼稚？”
傅枕河没说话，转身坐进车里，见她站着没动，对她说：“上车。”
向小葵坐了进去，傅枕河吩咐司机：“去星宸。”
半个小时后，向小葵坐在平时只有一线大咖才能坐的化妆间，由星宸的顶尖造型团队为她打造一身行头。
一个小时后，向小葵穿着浅绿色高定小洋裙走出化妆间，脚下踩着一双十厘米高跟鞋。
曲线玲珑，头发是松软的大波浪，发梢垂落在胸前，欲遮未遮，两条腿白得发光，膝盖粉嫩，甜中带着一丝欲。
傅枕河转过身，沉静锐利的眸子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波澜不惊。
“傅总，您看合适吗？”造型师总监戈远，两手交错身前，恭敬地站在傅枕河身旁。
傅枕河微微点头：“还行。”
向小葵从没穿过这么高的高跟鞋，还是细高跟，走起路来腿都是僵的，摇摇晃晃走到傅枕河跟前，不自在地拽了拽裙摆。
“裙子会不会有点短？”
傅枕河目光往下扫了眼，点头：“嗯，短了。”
戈远微微震惊，顾虑到向小葵是傅枕河亲自带来的，他让助理挑的都是大方得体的小洋裙。
裙摆在向小葵膝盖以上三四厘米，并不短，过膝就压个子了。尤其是向小葵并不高，超过膝盖后会显得更矮。
这些话，他不敢直说。
向小葵又问：“其他的没问题吧？”
傅枕河目光往上移，向小葵下意识地横起手臂挡在胸前。
这条小洋裙是修身款，显得她胸很大，鼓鼓的一团，像是要把裙子都撑破了。
她从没穿过这种修身的衣服，第一次穿，有点不自在。
傅枕河收回视线，对戈选说：“给她重新换双低跟的鞋。”
戈选应道：“好，傅总、向小姐，稍等。”
换了双五厘米的高跟鞋，向小葵这才适应。
只是当她走在傅枕河身边时，身高差就出来了。
她仰头看着傅枕河，星星眼赞道：“傅先生，你好高啊。”
傅枕河嘴角提了下：“是你太矮了。”
向小葵笑着承认：“是啊，我就是矮嘛。”她又问，“你有多高？”
傅枕河：“比你高。”
他说着话，大步迈出去。
向小葵小跑着追上他，想拉他袖子，手伸出去又缩回来：“你别走那么快。”
傅枕河慢下步子，和她并排走。
“你到底多高？”向小葵没话找话说，实则是掩饰心里的慌张。
傅枕河低下头，看她一眼：“高你三十二公分。”
“高我三十二……”向小葵并不奇怪他知道自己的身高，只是惊讶他的身高，“哇，一米八八，是穿鞋，还是净身高？”
傅枕河反问她：“你是穿鞋还是净身高？”
向小葵红了脸，当即反驳：“我肯定是净身高啊，我要是穿鞋都才一米五六，那不穿鞋岂不是只有一米五。”
傅枕河轻轻笑了下，没再说话。
向小葵脸红红地看着他，小声嘀咕：“长得高了不起啊。”
傅枕河没说话，他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更是无心回应这种无意义的话。
走到车边，傅枕河拉开车门坐进去，拿出一份只有薄薄一页纸的合同，递给她，是昨天晚上临时拟出来的。
“最多一年，快的话三个月，婚姻存续期……”他声音冷冽低沉，“详细要求都在合同里，你看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向小葵正在认真地看，合同内容写的清晰明了。
除了必要场合牵手外，不需要有任何亲密接触，包括不限于亲吻拥抱等肢体接触。
她一脸淡定地看完，温柔地笑道：“我没什么要补充的。”
傅枕河递给她一支笔：“那就签字吧。”
向小葵捏着笔，问他：“一年后，确定能结束吗？”
傅枕河听了不免觉得好笑，淡淡地看她一眼：“我这边没问题，就看向老师了。”
向小葵气得扬起手，想用笔尖扎他。
“我也没问题！”她低头签字。
板板正正的楷书，笔锋锐利，和她的外形完全不同。
她人是娇小的，柔软的，字却锐利刚猛，透出一股霸气。
签完字她才问：“现在是要去你家吗？”
傅枕河嗯了声：“先带你去见老爷子、老太太，节后领证。”
听到领证，向小葵终究还是不淡定了。
“真的要去民政局领证吗？能不能，办一个假的？”
傅枕河神情冷淡地看着她：“办假的我还需要找你？”
向小葵两手紧紧抓住腿：“那，那领了证，我们就属于真的结婚了！从法律上来说，就是真夫妻。”
傅枕河说：“对，所以我会给你补偿。”
向小葵突然抓住他手，紧张地语无伦次：“一年后，你、你可一定要履行合同，一定要跟我离婚啊。我还要去读书的，我还小，我……我明年也才22岁，我……”
傅枕河无奈地吁了口气：“合同上白纸黑字写清楚了的，我若违约，向老师可以起诉我。”他忽地倾身靠近，近距离看着她，“我不会违约。”
因为离得近，他说话时灼热的气息喷到向小葵脸上，激得向小葵脸颊又热又痒。
向小葵看着他贴近放大的脸，眉眼深邃凌厉，鼻峰高挺，嘴巴很薄，嘴角欲扬不扬地挂着点薄情的笑，仿佛是在嘲讽她自作多情。
“那就好！”向小葵偏开头，“傅先生请放心，我也不会违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