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药处也要排队。
药单在贺临礼手上,贺知意见他自动排上队,便自己找了个角落等在一边。
她看着贺临礼前面的队伍逐渐缩短,到他顺利取到药。
又看着他拿着药慢慢走到自己这边。
“愣着做什么,走了。”
她点头,安静跟在他身后离开医院。
贺临礼一手挎着外套,外套下是装着药的袋子,随着走路的动作,塑料袋与衣料撞击摩擦,不断发出声响。
像是奏在她心头的交响乐。
等回到停车处,见许渊人已经等在车中。
贺临礼很贴心的给她开了车门,她乖顺地坐进去,也顺手系上安全带,贺临礼紧随其后。
他把药丢给她,不忘吐槽一句。
“这次倒是没蠢到安全带都不系了。”
她没反驳,接过药放在怀中,朝贺临礼轻轻说了声“谢谢”,后一直盯着尚未关闭的车窗。
车子再度启动,这次车内却是难得的安静。贺临礼阖眸倚靠,像是休息。
贺知意转头看了看他,将怀中的药搂得更紧。
—
下车的时候是贺临礼叫的她。
她昨晚没睡好,或者说压根没睡,中途又去医院折腾了一番,不知不觉在车上睡了过去,贺临礼没打趣她,虽然即使他要打趣她也不介意了。
她下车跟在许渊身后,贺临礼则放慢脚步跟在她身后。
不怎么熟悉的警察局,以及不怎么熟悉的警察。毕竟她只来过两次。
许渊先行交涉,对方会意,后有人引导他们三人到一个房间。几人进到房间内,走在贺知意身前的许渊移开。
先前酒店里的那个肥胖男人进入视线。
贺知意的脚下意识往后撤,却恰好踩上了贺临礼迈上前的脚。她回头看他,那双受惊的眼像是蒙上薄雾,迷离闪烁,眼眶里慢慢盈起的雾气没能及时遮掩。
贺临礼了然。
他微微抬手,鬼使神差地环上她的手腕,掌心无比清晰得感受着贺知意颤抖的手传递出的惶恐与不安。
他绕到她身前,引着她往座位走去。
不多时进来一个警察,是上次贺知意见到的那位。她看着他满脸堆笑地进来,又看着他径直坐到对面肥胖男人的身旁。
这警察刚坐下就开口。
“许律师,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点小事要麻烦你亲自过来。”
警察一脸歉意,看着颇有诚意。
“来都来过了,不差这一次。”
那警察本是客套一番,许渊这话说出来,倒叫他面上挂不住,先前的笑僵在脸上,莫名喜感起来。
贺临礼不合时宜的轻笑。
对面两人被这笑声吸引,将视线从许渊身上挪到贺临礼身上,见他十指相扣,身子往座椅后面倚靠,长腿交叠,十足张扬。
这副模样,与一身西装革履端坐在一旁,看着温文尔雅的许渊形成鲜明对比。
那肥胖男人显然坐不住了,冲着贺临礼这处便开始叫骂起来。
“合着这小贱人就叫来你这种毛头小子撑腰?”
肥胖男人忒了一声,不满地捶了下桌,转头冲身边的警察斥责起来。
“我当来的是什么货色,特意把我给叫来,就让我应付这两个臭小子!”
那肥胖男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刺耳的呲啦声打断。
许渊叫住贺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