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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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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飞鸿和两位大汉忙赶路,突见黑影一晃,随着啸声同时扑到,快极!

她还没弄清是人是物,长剑已经当天而至,吓得她魂飞魄散,赶忙一挫抑腰,攻出一招“玉门拒虎”身影几乎贴在地面。www.maxreader.net

长剑影穿透银色剑,带走她鬓角旁两朵绿珠花,又觉背上被恰到好处的力道一压她不由自主爬下了。

这同时,死寂的夜空里,传来两声惨号,动人心魄。她提起身扭头一看,惊得毛发直竖。

荒林寂寂,剑影踪迹不见,而她那两名大汉,正双手按在胸前,慢慢地羌曲前倾。

“噗噗”两声闷响,倒在他们剑上,手足一伸,八成是断了气。

她抹去额上的冷汗,缓缓站起,向脚下两朵碎珠花瞥了一眼,震惊他说道:“是他,是他!他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

她呼出一口长气,幽幽一叹,踏着沉重的步伐,凄然一笑径直择路返回五老峰。

文俊收剑入销,飞跃数座树林,在一处短草丛中止步,轻轻放下背上人,定睛一看,突然脱口惊呼道:“是你,你怎么反而……”

“是我,玄衣仙子聂翠花,我……我该死。”

她的声音异常弱,星目半启,浑身瘫痪。

文俊讶然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罪有应得,但是我死也心甜。”

“为什么?”

“因为你没伤在恶鬼手中。”

“姑娘,你不是十大报应神之一么?怎么反而……”

“是的,十大报应神谁都该死,但身不由己,奈何?你说我为何吃里扒外呢?原因有二:一是我早想脱离那非人性的阎王谷,二是……是……唉!”

她语气渐弱,似要晕厥。

文俊赶快扶起她的上身,急问:“你受伤了?伤在哪儿?哪儿?”

玄衣仙子软弱的依在他的铁腕上,费力地吸了口长气,铁灰色的脸蛋似乎泛上一点红潮。

她并未张目,仅吃力地抽搐一下嘴角,那美好的弓形小嘴青中泛黑,然后她僻开话题,软弱地说:“悠悠苍穹,情天报恨,好兄弟不要迫我说了第二心愿,那妖妇桃花仙史已经死了,她对你怀有……怀有……异谋,我杀了她,尸体已派人送回惊天堡去了。”

“你杀了桃花仙史?”

“是的,她杀了无极道人,你的师怕,这是三堡主说的,这不是她致死之由,主要是她对你用心歹毒,我不得杀她,因为……因……因为……”

文俊心中一振,他还以为师怕是死在三堡主与小周郎之手的,原来真凶却是那贱货,她伸手去揭她的眼皮,那原是深潭似的美眸,已变成了灰色。

他急问:“姑娘,快说,你伤在何处?看你的眼眶显然是中毒。”

“是的,中毒,是黑无常的玄阴尸毒,除了黑白无常无人能解,我快死了,心室已在发麻,丹田似在抽搐,马上得死。我……我求你,在死前,你……你能轻唤我的名字三声么?

那样我会平静地死去。”

“聂姑娘,你死不了。”

他将她放下,伸手去解胁下蓝色的革囊。

“我不怨你,也不怪你的吝啬。”

她眼角滚下两颗泪珠,又说;“你总不会忍心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让我带着你的音容美貌含笑走上鬼途,阴凤惨惨的黄泉大道……”

她的话语未落,突然浑身一震,文俊已运掌如风,在她额上胸上背脊上印了四掌,一颗微泛青色的丹丸,滚进了她的咽喉。

片刻,她只觉自己站立在云端里,那么轻浮。

眼前,是重重叠叠的樟目浓雾,身躯时升时沉,不知身在何地,但又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挤开肌肤,要向外溢出,升起了阵阵痛苦的感觉。她正在恍馏迷乱痛苦之间,突然四周云雾渐散,有一道亮晶晶的光芒,透过云雾,直射她的身上。

光亮所照。阴寒和痛苦立时消失,只觉浑身一震,突然惊醒。

夜空里,群星闪烁,那有什么云雾、亮光?

自己平躺在地上,身旁正盘坐闪目行功的人,正是她初尝情爱,领悟人生七情不惜掌震桃花仙史,更冒险抢救他脱险的恨海狂龙。

他闭上垂脸,面相庄严,一双虎掌发出阵阵暖流,在她胸腹之上轻轻运转,掌距体半寸,并未着肌。

但那暖流却直透内腑,所经处气血加速痛苦尽失。

她一生中,从未与男子这么接近过,只感到粉颊发烧,芳心狂跳,正待坐起,却听文俊低沉他说:“聂姑娘,不可妄动,玄阴尸毒正在溢出体外,请忍耐片刻,假使能凝聚真气,最好能助我行功相辅。”

他没作声,试吸了一口气,静静行功,将真气徐徐聚丹田,在外力的引导下,并不费劲,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半盏茶时,文俊运掌渐缓。

他凝然一笑道:“在下已领姑娘援手之惠,永铭心中,大丈夫恩怨分明,今后无论姑娘是否与在下作对,在下绝不与姑娘为敌,而且,在力所及之下,誓助姑娘完成三件心愿,青山永在,姑娘珍重!我,姓梅名文俊,请代为守秘,后会有期。

“期”字一落,人已飞射丈外,瞬即不见。

玄衣仙子浑身无力,她的心碎了,眼角滚下无数晶莹眼泪珠。

她躺着一动不动,用只有她自己可闻的心声说道:“是的,珍重,你在我的心中留下梦痕,却让我独自在梦中追忆,俊!你多忍心啊!”

她静静地躺着,闭目冥想,不愿起来惊醒脑海中的幻影,和他那似在目前的面容。

一缕微风掠过她身旁,她张开秀目,惊得陡然站起。

在十丈外,有一个衣袂飘飘的身影,用令人难信的轻功,飞越树梢,瞬即剩下小小的淡影,终至消失。

以去势判断,这一瞬间,这人竟飞跃了进十丈之遥。

空气中留下了一丝苦有苦无的芝兰芳香。

她心中一凛,赶忙展开轻功,向远处的五老峰急驰而去,粉脸上情然变色,她心中暗付:“假使这个人要取我的性命,不过是反掌之易,普天之下,几曾看见过这样的轻身超卓的功夫啊!”

文俊以奇炔的身法向东北急赶,他要和黑尸魔会合,他怎想到黑尸魔为了六合潜龙之事,赶往大巴山去了呢?

在他左侧五里的林木深处,也有一个淡淡身影,以骇人听闻的飞行绝迹旷世绝学,向东掠去。

象由同一轴星向两个方向向散飞的流星,两人永远无法碰头。

将近与黑尸魔分手之处,远远地可以看到两缕冉冉升起的轻雾,他先隐下身形,再贴地向那儿掠去。

两缕轻雾之间,有一个一身火红的娇小身影,曲线迷人的身体,裹在那火红色的劲装之下,令人油然兴起犯罪的念头。

她,美丽出俗,媚眸流盼,小巧的瑶鼻下,是一张令人想入非非的弓形小嘴。

奇峰突起胸部左襟,绣过一只栩栩如主的红色小燕,那一身火色红装更红,更亮,背上斜插一把长剑,红色鱼波鞘,大红色的剑柄,直垂下她那赛玉欺霜的粉颊旁。

距她十余丈官道之旁,站着一个高大身影,三角脸,朝天鼻,一双深陷的大眼中,射出阵阵绿芒。

这个人正是初遇阎玉凶人的第一个,曾经用“黑纱毒掌”打了文俊、掌的绿眼鬼王欧天报。

家伙一手按在他腰中外门兵刃拘魂令上,眼中绿芒追随着红衣姑娘。

红衣女郎吸入一口气,慢气轻语:“这是玄清老道的氤氲迷香,幸而我有解药。”

看样子,他定然遇见高手,不然怎肯把珍逾性命的迷香管也扔在这儿呢?我替他拾起,找他换一管药再说,不怕他不给。”

她扭着水蛇腰,向冒烟处走去。

两处冒烟的地方,中间正是百毒书主布下黑龙瑶液的陷阱,红衣姑娘莲步轻摇,正好在中间通过。

她还未到达烟冒之处,轻烟却实然不再冒卢,她怔了一下,轻声说道:“哦!真不巧,恰好喷完,这东西太少,不易找,算了吧!”

她一转身,面向绿眼鬼王,正待走出管道。

突然,她机伶伶一个寒颤,骇然惊呼:“完了!我……我……辛叔叔的黑龙……啊!”

最后一声“啊!”,凄厉而颤抖,令人闻之鼻酸。

绿眼王骇然变色,纵身飞抢。

应这瞬间文俊已闻声赶到。

他目力超人,已看清正是打他一掌,荒村屠村杀人剥皮的绿眼鬼王,那双绿芒闪烁的鬼眼,最易辨识。

文俊没听清红衣女说些什么,仅听到他那颤抖绝望的哀呼。

即闻声扑到,只道是绿眼鬼王要对红衣女无礼,一声怒叱,迎面一掌拍出。

两人身半空,急如星火。

绿眼鬼五闻声知警,不容思索,也一掌登出。

“拍”一声暴响,双掌接实,人影飞射,腥风激荡。

文俊的功力,比初下山时精进了不知多少倍。

绿眼鬼玉岂吃得消,直辰出三丈外去了。

“砰”一声跌了个四脚朝天,腕骨跌裂,立时晕厥。躺在路中象条死狗。

文俊在半空中一扭虎躯,向摇摇若倒的红衣女掠去,一把将他扶住,正欲动间,岂知他手一触她的手腕,那高耸的王乳上红如丹珠的红色燕子进入眼帘,他心中一震,便待放手,但已经迟了。

在江湖中,提阎王谷卜氏姐妹,真是个无人不知,大名鼎鼎,姐姐叫红燕子卜燕,妹妹就是绿绿飞鸿卜雁。

这一红一绿雨露普施的姐妹花,风流艳事满武林,只有白痴才茫然无知,只有死人方会忘了她们的艳名。

文俊一看到她胸前的红燕子,便知道自己错了。

他正待放手,红燕子已一扭腰枝,右腕臂象一条蛇,缠上了他的颈项,芳香而灼热的双唇,喷一声吻在他的下额上,那一团烈火似的胭体,毫无顾忌的人他的怀内。

文俊无名火起,大吼道:“不要脸,滚!”

只轻轻一扔,红燕子转三个身子,飞出丈外,倒地不起。

接着,她口中吐出那撩人心魄的呻吟声,双手齐挥,将自己的一身红掌撕得粉碎,宝剑也掉在一旁,那令人心动的神摇的半满胭体,整个暴露眼下。

文俊赫然震怒,手按在天残剑把上,想一剑把淫贼货劈了就走。

突然,红燕子那令人心动神摇的呻吟,变成了急促的喘息,和痛苦的嘶号。

她大声嘶叫:“杀了我!我,我受不了!杀了我,杀她双手按在腹下,卷曲如虾,浑身大汗如雨,十个指尖深深插入阴部之中。

文俊大吃一惊,“啊”了一声道:“他疯了不成?多可怕呀!难道她的疯与我有关系的吗?”

他是个面冷心慈的奇男子,也就是所谓英雄肝胆,儿女心肠的大丈夫,也可以说有点妇人之仁,他不能见死不救,何况他与她之间,并无仇可言,尽管她臭名满天,但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这一动妇人之仁,替自己招来了无穷的烦恼,而且不久之后,他又和艳名满天下的三音妙尼同出江湖。

这一来,几乎身败名裂,情海风波,几乎不可收拾。

这正南五里远近,有一双娇小人影,以快如闪电的奇绝轻功,沿民道向这儿跳跃。

更远处也有一个淡淡人影。

文俊正在委决不下,救她呢抑或撒手不管她?

“杀……了我!啊!我……我……”

红燕子嘶声力竭地叫,其声渐微,双脚无力的左右一分,双手乃插进私处,血染满了一双玉手,浑身不住抽搐,弓形的小嘴扭曲着,血缓缓流出嘴角。

文俊一咬牙,突然一纵而前,俯身出指,以极快的手法点了她的晕穴,和手足软穴。

就在他俯身运指的瞬间,官道上鬼翘似的到了一双娇小的身影,把这一象丑导恶的一幕,深深印入眼帘。

两人影发出一双绝望的低呼,以更快的身法向后速退,瞬息失踪。

也就在这同一瞬间,曾经在玄衣仙子眼前显身过的淡淡人影,以令人难党的神速身法,在黑影的身侧掠,陷入林中不见了。

两娇小黑影似有所觉,但也许是不愿多管,也许是另有其他原因,急退而走。

文俊点了红燕子的穴道,匆匆忙忙在她眼耳口鼻中检查,自言自语他说:“怪事,不象发花疯,花疯肌肉不曾收缩,这可就难了。”

他拔开她的双手,只觉心中一酸,下阴血肉模糊,微鼓的小腹渐渐肿起,灼热之气飘扬,血扔在流,惨不忍睹。

微风一吹,隐闻腥臭,似发于腐坏的鳞介水族尸身,但如留心细辩,却又一无所觉。

文俊脱口叫道:“黑龙淫液,产生南方沼泽之地,可穿重甲,乃淫欲之精,人畜沾之,体生诱春之火,毁生殖。机能,毁淫欲之髓。此物极毒,惟北阴山所产寒冰朱莲实可懈,天息山阴所产朱石,可禁毒液于丹田,但今后不可练气血,子嗣无望,阴阳皆绝。该毒液无无臭,沾着毒发可嗅出。”

他伸手去解蓝革囊,一面说道:“解毒真经,有过这一段,我记得,寒冰朱莲实就有一瓶,姑娘你得救了。”

他打开一个玉瓶,倒出一个朱红的莲实,捏开她的牙关,将莲实用内功捏碎,塞入她的口中,用力握住她的咽喉,运神功向下一引。

他收好革囊,拾过一块红色衣裤,替她掩住下阴,然后替她解来穴道,缓缓站起,哺哺自语道:“姑娘,谁对你施展这种伤天害理的毒手,你自己去找吧。咱们是生死对头,也许天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怒难助你去找了。”

红燕子穴道一解,渐渐转醒,张目凝望文俊,似在辨识眼前这个高大人影。

文俊走到十丈外官道中,晕死路侧的绿眼鬼身边,剑眉一转,冷哼一声说道:“你这恶鬼也有今天!我亲眼看见你话剥人皮,惨杀全村男女老少,鸡犬不留,要让你活命,天理何在?但我不杀无抵抗力之人,就让你活现世也罢!”

右足连点,制了绿眼鬼王腹背五大穴,中极,气门商曲,会阴,贤门鹤口,这些风穴,点中者立死。

但文俊主下手极有分寸,绿眼鬼王成了废人,但死不了。

他回望,卜燕子,她的眼波也正在向他凝视,他整整腰中剑和囊,向星子扬长而去。

林中暗影里,传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一道淡轻烟一闪,刹时不见了。

半月后,湖上传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这个消息就是恨海狂人的传人恨海狂龙,在庐山五老峰下,几乎好杀了卜大小姐红燕子,至今她私处溃烂,大病半月尚未痊愈。

而这幕惨剧的目击人,是阎王谷甚有名望的绿眼鬼五欧天报,他适好在场,身受绝穴断腕醋刑云云。

而那初闯江湖,声威远播的悔海狂龙,从星子闹到江陵,惊天动地打了好几场硬杖,就是在半途发生的大事,就是在谣言传出的前两天。

恨海狂龙象慧星似的。突然踪迹不见,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又是一个烦恼的夜,星子南门外,充满了带着满心欢乐,前来夜市中找身心之乐的人群,非常热闹。

而在城厢两老店,靠东厢那座宽大地套房中,客庭中黄昏的灯光下,正呆坐着神身凛然,似有种种心事的一群老小。

他们,正是在城根卖艺,接到二等阎王令,被黑白无常称为武林三老之首的东海神龙柯鸣远一家子。

近四十年来,双凶一霸因穷凶极恶,正人君子谈之色变,威名如日中天,但茫茫人海,莽莽江湖,到底还存些下绝如缕的武林道义。

除了六大门派因步自封之外,称孤道寡令人侧目之外,代表武林道义的有三个老前辈,称为“武林三好”也叫仁义三侠。”

不过大家都尊敬他们,所以替他们的非行上都加了个爷字。”

仁义三侠大都归隐,仁义大爷现云龙徐占海,就是文俊的义弟妹延芳、延之的爷爷,他广结善缘,但过问江湖恩怨是非。

二爷三爷是天棋子周天毫。荆山老人沈潜山。

周天毫潜隐阎王谷左近,“授”满天星罗手法给文俊。

荆山老人是文俊的去世恩师,死于宇宙神龙霸道暗器“无须毒针”之下。

武林三老,却是武林中好管闲事,而且脾气古怪的高手名宿,不一定都是好人。

第一位是东海神龙柯呜远,家住东海龙华山,不时在江湖独来独往,杖义诛好的事她绝不畏缩。

一根蚊筋鞭诡异辛辣,神乎其神,但近一二十年来,未离东海半步,不知因何突然位位临星子作起卖艺的江湖混混,真令人费解。

第二位叫北海玄女,其实算年命,她已八十出头,她住在北海陷空岛,其实北海在那儿只有鬼怪妖仙才知道,不是今天的贝加尔湖,也不是广东的合蒲县突出海中的大镇北海,更不是欧洲西北那个北海了。

也许渤海有人叫作北海,就处是吧,可是陷空岛呢?

谁也没有见过,这都是那老大婆信口开河胡说那么一个地名唬人的吧!

第三位叫玄阴姥姥,据说是住在西倾山,亦正亦邪,亦狠亦慈,含笑杀人,也可以狂歌挥剑。

东海神龙正襟危座,右手是他的老兄弟柯志远。左右分立着一双小兄弟,是东海神龙的小孙子,柯亮和柯小梅。

左着一排短椅旁,坐着小兄弟俩的生父和叔父,柯乾和柯坤。

不有两个彪形大汉,他们是东海神龙的徒儿,施世铭和施世昌,他们也是兄弟俩。

灯火摇晃,室中空气十分沉闷而带着窒息的气氛。

突然,东海神龙透出一口长气,瞪着悬着一幅中堂下的香案上那升起的袅袅香烟,静静垂下的“二等阎王令”,沉重地开口道:“今天是第三天了,不见阎王谷派人前来询问,看来大事不妙。”

“越是平静,危机越大,令主可能我的行藏,存心要我载在这儿。”

“爹,难道你们真不讲理么?我们已经按江湖的规矩将令请回,要不讲理,要江湖规矩还有何用呢?”柯坤愤愤他说。

“孩子”老人家淡淡一笑,道:“你曾听过江湖规矩为何物?谁定下的?难道非遵守不可么?欲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就是今日开林的至要名言。”

说完冷冷一笑。

“爹,一切都怪我,我……我不该操之过急。”柯乾蒙着脸说。

“孩子,一切都是冥冥中的主宰,事不关心,关心则乱,你身受切肤之苦……”

老人家凄然轻浮两孙儿背心,语音颤抖,说道:“十年,十年!好漫长啊!生者饮恨,死者含羞,我实……”

几滴老泪,悄悄地挂下他的腮旁。

小孙柯亮惶然地问道:“爷爷,亮儿那时几岁了?十年,什么事情发生在十年前呢?”

“你两岁,这些事你不用问。”

柯志远道:“哥,九现云龙在九江,昨天竟与惊天堡的人在起冲突。”

用手指那阎王令旗又说道:“他们出去了。”

“难怪!胜负如何?”

“九现云龙微负重伤,走了,他双拳难敌四手。”

这时西院里传出一声惊叫,其声极小,在座众人皆未听到。

东海神龙黯然他说道:“看来今晚是我们的生死关头。”

柯志远冷笑说道:“我们不是猫狗儿,哼!够他们受的。”

东海神龙附身声道:“兄弟,水箭都准备好了?”

柯志远点点头。

“船呢?”

志远又点头。

“记住,不要管我,由世昌依计划行事,不得有误,为柯家留一条根苗。”

“大哥,……

东海神龙摇摇头,凄然一笑,道:“我意已决,再说徒乱神智。老实说,他们要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并非不可能之事,但是……”

他一挫钢牙,沉声说道:“他们将付出巨大代价。”

远出传来阵阵凄凉而寂寞,沉重而震动着游子心弦的更梆声,夜静更深,午夜已至,深夜中沉静如泥。

各人皆神肃穆,默然倾听。

“嗤”的一声锐啸,“笃”的一声响,朱红托盘上,又多了一枝二等阎王令旗。

东海神龙倏然变色而起,向外沉声说道:令主是不问内情,不允辩声,非留下柯某全家不可了么?”

门外无声无嗅,鬼影俱无。

东海神龙一抬左掌,柯志远向两侄孙一点头。

小三人转入内间不见。

施世昌默然跪下,向东海神龙叩了三个响头,再起身和柯乾兄弟躬身施礼,方转向兄长施世铭道:

“大哥,你先走一步,嫂嫂处我自会飞尽力,也入场,我会使你失望,但绝不会令本门沾污,令施家子孙蒙羞。”

施世铭也凛然地答道:“你去吧,我信任你”

施世昌向各人告辞了。

东海神龙经走至神案前,拔出两枝阎王令旗,双手一合一张,令旗成了一堆粉未,张开掌以散粉屑,向外亮声说道:

“这是老夫的答复,姓柯的不是那种自行了结的匹夫。”

柯乾做然他说道:“神龙动沧海,蜕化飞天。”

施世铭毫放的接口道:“血酒乾坤动,浩气震山川。”

这是东海门子弟子的祖师遗教,意思是说门下弟子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轰轰烈烈的创业,出人头地,一是慷慨、激昂地赴死,保护本门神威无变。

四个人全都站起来,飞快脱掉外套,显出里面,结扎停当的劲装,脸上全浮起做岸而又从容的微笑。

左侧厢瓦面,“噗通”一声闷响,接着传来碎瓦之声,“噗通”右侧又响起了同样的怪响。

四个人相对淡淡一笑,东海神龙毫不动容他说道:“今晚这客房将会有好戏看。千百年来,绝没有正道之士,肯做这种残忍而又违反武林公义之事,他们该约我们到郊外一拼,不该在这儿牵连无辜的人。”

“阎王谷的人不屑称正道之士。”

这声浪毫无人气,发自门外,随声出现一个脸色惨白,五官尚称端正,身材伟岸的中年书生青色儒衫儒中看去倒有点书卷味。

东海神龙轻瞥儒士一眼,淡淡一笑道:“老夫并未说阎王谷之人可称正道之士,屑与不屑,那是你们的事。”

“正是如此,谁不知令主是黑道魁首。”

儒生站在内答。

“正如阁下一般,不知十大报应神百毒书生的大名?”

“好好说说,在下只算是浪得虚名,那东海神龙武林三者之首的名头响亮?”

两人正在针锋相对穷套,外面突变已生。

首先在后院传来两声惨号,接着四处响起连声鬼啸。

室内的灯火突灭,在连身暴吼中,百毒书生飞退到了天井,还未站稳,蚊筋鞭矫捷如龙,闪电而至。

他功力深厚,能临危不乱,猛然扑地飞旋。

飞快地撒出腰悬长剑,贴地急掠,反扑东海神龙。

长剑幼起朵朵银花,十分凌厉狂野。

在瓦面,柯乾柯坤的两根蚊筋鞭,击计八名黑衣大汉。

窿名虎入着群,鞭到处劲风怒啸,惨号时起。

但施世铭可不成,他的对手只有一外,就够他受的了。

这个人,正是十大报应神之首,武功并不太高明的五笔惊天古飞扬,在十大报应神只他没有什么了不起。

但真才实学却胜过许多武林名宿,施志铭后生晚辈。委实相去太远了。

两人的兵刃恰成强烈的对比,皎筋鞭长有六尺,文昌笔刚好是鞭长的三分之一,一寸长一寸强,但半点也未强,功力相差太远了。

反之,一寸短一寸险,客人们吓得不敢喘大气。

整间客站灯火全灭。

但在不受人注意的暗影里,不时无声无嗅地悄渗出深深的水珠,一沾那些黑衣人身上,马上就有人狂叫着滚下瓦面。

天井里一声怒吼,百毒书生的身躯凌空飞起,直投东厢屋顶。

同时,蚊筋鞭象条怒龙,随着东海神龙上了瓦面,惊雷似的攻向一笔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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