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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夺命枪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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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们上去吧!」

金田一说完,按下按钮,不锈钢门随即关上。

确认电梯运作顺利后,金田一松了一口气,他总算能利用厨房的电梯让两个人顺利上到八楼。

「太好了,藤岛,这里的电梯果然可以用。」

金田一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

藤岛也高兴地回答他:「当然罗!八楼有可以容纳百位客人的大宴会厅,厨房怎么可以没有运送大量菜肴的电梯?」

「金田一,你太厉害了,竟然知道有这个电梯。」

周防佩服地说道。

「我不知道啊!只是猜想而已。」

「咦?是吗?我还以为你本来就知道……」

藤岛讶异地看著他。

金田一走到左侧电梯,一边让星野秘书进去,一边说:「我只是猜测啦!我想到楼下有豪华的餐厅,如果厨房可以跟上面的宴会厅共用,不是一举两得吗?

更何况建造饭店的负责人是蓝泽优总经理,他是个效率专家,更会这样考虑。还有,要和楼上共用厨房,那么就需要大型电梯才行。」

「嗯,原来如此……」

蓝泽优双手抱胸,面露微笑地点点头。

金田一看了一下手表,有些担心地看著众人:「这次是星野和……小茜,这次换你了,不知道恐怖份子甚么时候会来,现在先决定下一个梯次人选。」

金田一确认电梯的最大载重量之后,看著小龙说:「一百五十公斤……小龙,你的体重多少?」

「因为我要表演杂技,所以不能超过六十公斤,现在大概五十六、七公斤。」

「周防跟三井呢?」

「六十八公斤左右吧!」

「我大概有七十五公斤。」

三井接著周防之后回答。

小茜跟藤岛在被问到之前,自己先报上四十二公斤、七十八公斤。

「那么接下来是蓝泽优和……」

说到这里,金田一惊讶地张大嘴:「咦?蓝泽刚呢?」

金田一找遍厨房各个角落,就是没有蓝泽刚的踪影,脑中不禁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马上询问蓝泽优:「总经理,你弟弟呢?我好像刚才就没有看到他。」

闻言,蓝泽优惊讶地睁大眼睛,想了一下,才说:「对了,杨先生跟藤岛回去找我们之前,他说你们好慢,要去看看你们,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天啊!都甚么时候了,还搞这种飞机?你们怎么不早说?」

他看了看三井跟周防,两人摇摇头表示他们甚么都不知道。

「我本来就不知道他去哪里……」

三井说完,周防也露出困惑的表情回答:「我也是,他不知道是甚么时候不见的……排气管里面又一片黑暗……」

「怎、怎么办?」

小茜著急地用双手捂著脸。

「阿一!」

小龙突然喊了一声,金田一回头与他对望一眼,小龙没有多说甚么,立刻冲向出口。

「喂、喂!小龙!」

金田一大喊一声,立刻追上前去。

「我也去!」

小茜也跟在金田一后面跑过来。

「等、等一下,小茜!」

「等一下!喂!」

最后,周防跟三井也跟著他们三人冲出外面。

金田一在走廊上抓住停下脚步的小龙,其他三个人也在后面跟著出现。

「我们也要去!」

三井首先说道。

金田一看著三人坚定的表情,知道叫他们回去,他们也不会听,便放弃劝阻他们。

一会儿,藤岛也跟在他们后面来到,金田一马上对他说:「藤岛,请你先回去。由於牵涉到电梯载重的关系,我怕事情会变得不太妙!」

金田一强行将他推回去,不过藤岛显然不太情愿退回去。

「等大家都到达八楼后,请你把电梯放下来。」

金田一向藤岛说明后,对还留在走廊的四个人说:「我们在这里分开。这个走廊呈口字形状,我跟周防绕右边,小茜跟三井从左边找,小龙身手矫捷,只好请你到最麻烦的排气管寻找,可以吗?」

「好,交给我处理。」

小龙回答完,随即跑向他负责的地方。

「时间只有五分钟!五分钟后就必须放弃寻找回到这里来集合,知道吗?」

金田一在小龙身后提醒道。

接著,他将手上的手枪交给小茜,一个人往走廊的另一边跑去。

7

金田一和周防一边注意时间,一边谨慎地在走廊上前进。

「金田一,刚才我听到你对藤岛说:『因为载重的关系,事情可能会不妙……』那是甚么意思啊?」

周防轻声问他。

「这件事情等一下再说。」

「对不起,那就等一下再说好了。」

听见周防有些委屈地回答,金田一只好边跑边说:「我的意思是可能会增加电梯往返的次数。」

「咦?」

「蓝泽刚的体格很好,说不定有八十公斤左右,那么他必定不能和七十八公斤的藤岛,或七十五公斤的三井一起搭乘电梯。」

「哦!我懂了……」

「我和小茜、小龙三个人加起来,才将近一百五十公斤,所以我们三个人可以搭乘一部电梯,可是如果藤岛跟三井、周防和失踪的蓝泽刚都留下来的话,四个人就必需往返三趟,由於电梯的速度缓慢,这样会浪费很多时间。如果藤岛先上去的话,只要两趟就行了。还有,万一找不到蓝泽刚的话怎么办?」

「所以你要藤岛将电梯降到厨房打开门等待,一有紧急状况,五个人同时冲进二部电梯,就能把恐怖份子甩掉……金田一,你真聪明,我真该向你脱帽致敬,在那一瞬间,你竟然已经想到这么多……」

砰!砰!周防话还没说完,远方突然传来两声枪响。

「糟了!有人被发现了!」

金田一说著一马当先冲出去。

若是光凭男人的视死如归、勇气等豪气的想法,绝对不会让金田一冲动行事,事实上,他在深思之时,脚也跟著行动了。

枪在小茜手上,纵使她有射击经验,这么做还是会触怒敌人的。

(希望她没事!)

金田一一边祈祷,一边往枪声的方向跑去,笔直的走廊往前延伸,一会儿,他看见转角就在不远处。

(只要弯过那转角,就能知道发生甚么事了。)

咚咚咚!他的心跳加速,心中充满不祥的预感,脑中也莫名地出现自己被枪杀的影像,一股燃烧的痛楚逐渐蔓延开来……突然间,他的背脊升起一股寒意:对方是拥枪自重的恐怖份子,自己徒手前往,根本是鸡蛋碰石头嘛!

想到这里,他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可是……一路上,金田一脑中不断地交错出现小茜和三井的脸,他俩被枪击中,身上流著血……(不!就算没用,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就是这个想法推动金田一加快速度往前冲。

呼呼呼……他使尽全力向前奔驰,嘴里不停地大口喘气。

咚咚咚……心脏激烈跳动的声音,渐渐盖过踏在走廊地毯上的脚步声。

一到转角,他毫不犹豫地冲出去,眼前出现一个穿著卡其色战斗服的背影,面对他的正是高举双手的三井和小茜。

「……」

两人露出惊讶的眼神看著金田一。

穿战斗服的人注意到他们的异样,机警地回过头看,刹那间,他和金田一的眼神相对!

(是他!那个叫做葛林、乔装成大公司员工的男人!)

「哇啊啊啊!」

金田一下意识地大叫,声音大得吓死人。

葛林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叫声吓得跌坐在地上。

「啊啊啊!」

葛林也跟著大喊,颤抖地将手上的枪对著金田一。

金田一早料到他可能会被手枪打死,此刻,他的脑中浮现出美雪的脸。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啪!天花板忽地发出一道金属破裂的声音。

「……」

金田一本能地抬头看,葛林也跟著抬头。

啪叽啪叽!天花板上通风口的盖子被人踢开,一双人类的脚跳了出来。

「咦?」

就在葛林感到困惑的一瞬间,那双脚已经朝他的脸踢下去。

「哇啊啊啊!」

口水从葛林的嘴巴飞溅出来,血液从鼻子喷出来,将嘴巴四周染红。

踢中葛林的那双脚,犹如猫一般灵巧地落在铺著地毯的地板上。

「小龙!」

金田一惊讶地呼叫那人。

「阿一、小茜、三井,快跑!」

小龙说著,想捡起掉在地板上的手枪,但几乎是同时间,「砰!」的一声传来,小龙灵活地向后跳开了。

这时,前面走廊的转角处出现两名拿著枪的恐怖份子――欧瑞吉与雷德。

「这边!」

雷德尖锐的怒吼声回荡在走廊上,两人凶恶地快步向他们这边跑来。

「快点逃!」

金田一楞楞地呆站在原地,小龙迅即抓住他的手,朝另一边走廊的转角逃离。三井和小茜则跟在他后面,拚命想逃离恐怖份子的追逐。

小龙边跑边对另一个呆立在走廊正中央的周防警告:「喂!你也快跑!」

「啊!我……」

周防这时才回过神来,注意到四周的情况。

「小茜!快点逃!」

他看见小茜平安无事,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别跑!站住!」

雷德的怒吼声不断地从众人身后传来。

金田一拚命逃跑,三井、小茜、周防和小龙全都脚步一致地朝有电梯的餐厅厨房跑去。

他们经过已经停止使用的饭店客人专用电梯前面,那里的走廊有个转弯,因此从恐怖份子的方向看过来,这边是个死角。

金田一突然回头看,这时间,在他身后的四个人一一越过他的眼前,朝前方跑去,金田一看到雷德和欧瑞吉正向他们这里举枪恐吓:「别动!我要开枪罗!」

枪声和他们的声音同时发出,下一秒钟,大家听见附近墙壁中弹的声音。

「哇!」

金田一惊惧地叫了一声,更加感到恐怖异常,反而加速向前奔跑。

「站住――我要开枪了,这次可是会死人的!」

恐怖份子似乎发狂了,从他喊叫的声音可以感觉到浓浓的杀意。

金田一想到背部有枪口对著,全身不自禁地直发抖。

「砰」的一声,他听见远处又传来枪声,几乎是同时,耳边传来一阵彷佛苍蝇飞过的声音。

此刻,眼前已经可以看到「日落餐厅」的看板。

「阿一!」

小龙在餐厅入口处向金田一招手,但是金田一没有看见周防,小茜和三井则站在小龙旁边。

因为回头好几次的关系,跑在最后的金田一终於到达餐厅了。

「好了!」

原以为得救了,就在冲进入口的当儿,子弹又袭击金田一。

砰砰砰!连续的枪声震动著金田一的耳膜,使他害怕不已。

「哇!」

金田一马上藏身在走廊的大型观叶植物后面。

这次的枪声是从另一边的走廊传过来,和雷德追赶的方向正好相反。

仔细一看,那人是满面鼻血的葛林,他一脸愤怒地往这里过来,身后跟著另一名架著枪的耶罗。

「不、不、不准动!我、我、我真的会杀人!」

葛林眼神狂乱地注视著金田一。

金田一顿时全身僵硬,眼睁睁看著雷德和欧瑞吉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完蛋了!

砰砰砰!餐厅入口突然发出一连串的枪声,金田一往声音来源看过去,发现小茜手里拿著枪。

意外的反击让葛林慌忙蹲下身去,从另一个方向追来的雷德和欧瑞吉也扑倒在地。

(对!要逃就要趁现在!)

金田一纵身一跳,扑进餐厅入口,后头再度响起数声枪声,他不顾一切地往前跑。

「小茜,够了!快点进来!」

小龙出声制止她。

「嗯!好!」

小茜回答后,正想冲回厨房之际――「呀!」

她被椅子绊倒了,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小茜!」

金田一呼喊她的名字,正想过去时,看见葛林从餐厅入口冲进来。

看见他的样子,金田一像是被人用冰水从头上灌下来一般,全身动弹不得。

暴牙、睁得大大的眼睛、杂乱的头发,还有全身散发出疯狂的火焰,金田一心头陡地一震,毫无来由地,他直觉到杀死蓝泽由里绘的凶手就是葛林。

「呀啊啊啊!」

小茜的惨叫声在微亮的餐厅中回荡著。

「哇!」

葛林握著枪瞄准小茜,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

「小茜!」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一道人影倏地冲到葛林和小茜中间,两手张开,大剌剌地挡在中间。

砰!枪声再次响起,那人的身体被枪打中了,四周顿时一阵沉默。

「不要!」

小茜捂著脸惨叫一声!

被枪击倒的人是三井,他压著左胸,仰卧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葛林没有任何反应,仍然将枪口对著小茜。

「文、文也!」

小茜不理会葛林的威胁,奋不顾身地靠近三井。

「可恶!」

金田一趁机抓起桌子上的菸灰缸丢向葛林。

「啐!」

葛林为了闪避菸灰缸,将枪口朝下。

「哇!」

小龙立即把握机会,身体纵身飞出。

「……」

有如挥动鞭子一般,葛林的枪被一股力道弹起。

同时间,啪哒一声,像是黏土敲打在桌面上,葛林矮小的身体转了一圈,整个人跌在地板上。

小龙施展中国拳法,以电光火石的速度撂倒葛林。

「快逃!快带三井走!」

小龙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朝餐厅入口跑去。

「我来抵挡敌人!」

「好!」

金田一拉开哭泣的小茜,想将三井扛在肩膀上,可是因为他太重了,周防便跑过帮忙,好不容易才抬起来。

「小龙,拜托你了!」

说完,金田一和周防扛著三井冲进电梯,他相信小龙的能力足以应付一切。

背后又响起几声枪声,金田一忍耐著不回头看,一口气冲向厨房,把三井推进周防开好等待的电梯里面。

而后他把一直靠著三井哭泣的小茜拉开,让三井跟周防先搭电梯上去。

「文也!文也!」

小茜不停地哭喊,金田一轻轻拍打她的脸颊斥责道:「笨蛋!不要哭!快进去!再拖下去你会被杀死的!」

「可、可是文也他……」

「别说了,快点进去,三井没问题的,子弹只是擦过他的胸膛而已。」

金田一故意安慰她。

刚才看见三井按著左胸,金田一早知道他的情况不妙。

如果子弹打中心脏,三井一定当场死亡,可是看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情况应该没那么严重,但也绝不乐观。

「真、真的只是擦伤吗?」

小茜哽咽问道。

「嗯,只是擦伤。」

他催促小茜进入另一部电梯,自己又返身回到餐厅。

临走前,他再次安慰她:「三井不会有事的。」

金田一转前走向厨房出口的当儿,他听见附近传来两声枪声。

(是敌人开的枪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小龙他是不是……)

金田一心中已经有了最坏的设想。

一会儿,厨房入口冲进一条人影。

「阿一,快走!」

「小龙!」

看见熟悉的人,金田一高兴得几乎落下泪。

「快点!小龙!」

「让开!」

小龙说著纵身跳进电梯。

「哇!」

小龙几乎是跳在金田一身上,金田一不禁双手抱头。

当当!电梯禁不起冲击,稍稍摇晃了一下。

「好!」

金田一伸手按下升降梯的按钮,可是升降梯居然不动,而且还发出哔哔哔的警铃声。

(甚么?超重!)

「怎、怎么会……」

小茜感到不可思议地说。

「我下去。」

小龙准备出电梯。

「别乱来!」

金田一生气地拉住他,这时身边传来啪躂啪哒的脚步声,敌人已经冲进厨房了。

「找到了!在那边!」

那是雷德的声音。

(我要冷静下来,只要减轻重量就可以……)

「小龙,手枪!」

金田一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地大叫一声。

「丢掉手枪!」

听到这句话,小龙立刻将手上的枪往外丢。

警铃声忽地停止,卡当一声,摇晃了一下,电梯门随即关上,外面传来恐怖份子模糊的怒吼声和枪声。

对方射出的子弹,就在下一秒钟,被厚厚的不锈钢门反弹回去。

「成、成功了!我们逃出来了!小龙,我们赢了!哈哈哈!哈哈哈……成功了!喂!」

金田一兴奋地摇了摇小龙的肩膀。

「呜……」

只见小龙脸部扭曲,全身无力地倒在金田一身上。

「咦?」

金田一放开手,发现手上沾满了黏糊糊的红色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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