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初与林苑卿第一次见面时,她给的,李期也不管有没有用,先倒了两颗出来,塞进人嘴里,又倒了口水让人混着咽下去。
做完一系列事情后,他下楼找玉娘子,刚走到门口时看见玉娘子手中提着两个红灯笼,李期点点头,问道:“传信的烟火可放了?”
“还未。”玉娘子将红灯笼放在柜台后边,弯着腰找烟火。
“好,你去给云姑娘包扎一下小伤口,烟火我来放。”
李期伸手结果烟火,转身走出门,他先后放了两支烟火,一支炸开后是粉色的花状,另一支是红色的小鸟状。
他放完便关了客栈门打了盆清水上楼,楼上的房门没闭,他左手端着盆,右手两指屈起敲了敲门,有些焦急地问:“玉娘子,可包扎好了?我能否进入屋内?”
林苑卿在玉娘子包扎时眼皮轻微颤抖,却始终睁不开眼,她原本红润的脸颊现在毫无血色,嘴唇发紫,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中了毒。
玉娘子轻轻包扎了两处伤口,看着肩膀处断裂的箭矢,犹豫片刻还是没下手拔箭,她深吸一口气,说话时声音都颤抖,“可以了,进来吧。”
*
远在京城的沈霁淮原是在书房与人交谈,两人话语刚落,窗户处便飞进来只白鸽,他顿时神色一紧,手指敲打桌面,将客人送出了侯府。
随后他伸手拿出竹筒里的布条,眼皮一跳,将将看完后,便透过窗户看见了远处接连放出的两支烟花。
“怎么回事,为何还是没有大夫来?”李期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额角沁出些冷汗,眼里掩不住的焦急。
“有。”一道有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落在屋子里所有人的耳畔。
沈霁淮站在门口,手指微动,示意随行的大夫向前为榻上的人诊断,他面色不虞,眼睛扫过一旁的血水,提步慢慢从门口往里进。
“怎么回事?”
“我与云姑娘采药途中遇见了两波刺杀,第一处在半路,第二处则在绝崖之上,云姑娘下去采摘草药,那人便在高处射箭,一时不慎云姑娘就...”
沈霁淮听见这些话后,视线从李期身上移开,投到床上躺着的人身上。
“如何?”他向前几步问了大夫一句。
大夫皱着眉,眼睛里有些迷茫,他收回手,声音平稳道:“这姑娘中的毒不一般,此毒异常凶猛,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就已然入侵了五脏六腑。”
“你可有法子解?”
“老夫只有三成的把握。”
沈霁淮手握成拳,垂眸盯着林苑卿看了片刻,声音凌厉的问:“如何解?”
“需将这姑娘身上的血换掉,每次只可换三分之一,此法见效慢,耗时长,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大夫起身挺直腰杆,布满老茧的手一下一下顺着花白的胡子。
“李期。”沈霁淮压低声音喊人,“附近再没有其他医者?”
“放了烟花,但至今还没有人来。”
“烦请黄老再把一次脉,务必仔细,若还是与您此前所得结论无异,那便麻烦您了。”沈霁淮行了一礼,轻声说道。
“也罢。”黄老看了沈霁淮一眼,蹲下身子重新抚上林苑卿的手腕。
在他手搭上去的一瞬,林苑卿突然咳嗽一声,她用力翻起身爬到床边,吐出一口黑血,她胸腔处发疼,头脑发晕还伴有耳鸣。
林苑卿费力的睁开眼,环顾四周,眼前有些模糊的人影,但她却看不清,他们那些人里好像有人在说话,她也听不清。
“不必给我用药。”她说完“咚”的一声又倒回了被褥里,没了动静。
黄老把过脉后面色有些诡异,他站起身摆摆手,声音沙哑:“听这姑娘的,不必给她用药了。”
“为什么?”李期绕过桌子来到床前问道。
黄老暼了沈霁淮一眼,慢慢回应着说:“她方才体温极低,不过是我与你们交谈的片刻,这姑娘的体温已经升的很高,体内的毒素已经到五脏六腑,但却还有不同,说到底她与旁人不同。”
“那此刻她是否还有生命危险?”沈霁淮抿了抿嘴,还是不放心问了句。
“吉人自有天相,她体内有毒素与所中之毒相抵抗,最后如何全凭借个人意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