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这么开心,只给底下的人嘉奖怎么够,不妨咱们也去庆祝一番如何?”
许凌月的提议正是谢莺时心中所想,可是还没说去哪儿的时候,窗边的张书艺突然发出一阵低声的轻呼。
“呀?”
声音不大,但是如此安静的环境自然引起谢莺时和许凌月的注意,二人朝着窗边走去。
“怎么了?”谢莺时问。
虽然谢莺时已经告诉过张书艺,她嫁人冲喜,早晚要离开沈家这件事,但是现在谢莺时还是沈家的少夫人,看着谢莺时走来,张书艺却下意识的挡住谢莺时,于是楼底下的一幕就被许凌月瞧见了。
许凌月瞥了一眼,随后失笑:“莺时和他的事儿咱们仨儿都清楚,书艺拦着做什么,莺时看了看也就看了,没什么大不了。”
这话倒叫谢莺时觉得莫名其妙,而张书艺觉得也在理,于是放开了谢莺时。
谢莺时走进,朝着窗下看去,见到人来人往的百味斋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很普通,但是旁边站着的人却很熟悉。
虽然是俯视的角度,但谢莺时还是认出来人,是萧清泽。
而他身旁,还站着一个姑娘,姑娘整个人几乎是靠在萧清泽身上,谢莺时看了片刻,却见萧清泽没有要推开的动作,甚至整个人都没有动。
看到这一幕,谢莺时眨了眨眼,然后很自然的关上窗户。
张书艺小心翼翼的观察谢莺时的表情,而谢莺时却小心翼翼的看着许凌月的神色。
许凌月却突然笑了:“看着我做什么?”
谢莺时当然要看她,她和楼下的人不是青梅竹马么?眼下人家怀里搂着别人,许凌月不吃醋?
她和楼下人的关系,谢莺时可真是理不清楚。
听着话,张书艺也打量着许凌月,却见许凌月突然一改常态,露出一副若有若无的苦笑,忍不住叫人想要安慰。
谢莺时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带着豪爽的语气道:“如果你需要安慰,我随时可以让你依靠。”
许凌月有些想笑,但眼中却流露出动容的神色。
“谢了,不过暂时不需要,而且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现在能给我温暖的,只有钱了。”
谢莺时很认可许凌月这句话,连忙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面对谢莺时也丝毫不介意萧清泽刚才的行为,许凌月怔了一下笑的更大声了。
许凌月不必去了解前因后果也知道,萧清泽怀里的女人绝对是自己投怀送抱,而不是萧清泽拈花惹草。
萧清泽来百味斋一定是为了找谢莺时,不过谢莺时都不在意他,她又何必帮萧清泽解释什么。
“刚才不是说要去庆祝吗?想好去哪儿了吗?”
谢莺时摇头,张书艺也陷入沉思。
而许凌月却主动提议:“不如去松安县最大最繁华排名第一的酒楼好了,一来去庆祝,二来看看人家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百味斋学习的。”
这话得到谢莺时和许凌月的同意,怕走正门遇上萧清泽,于是三人收拾东西便让人把马车迁到侧门走了。
仙客来作为松安县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即便是到了夜间,也依旧灯火通明。
松安县不少达官显贵家中有喜事都会来此,或是请这里的厨子上门做酒席。更别提书院学子金榜题名之时,都会在此大摆宴席举办谢师宴。
谢莺时三人进了仙客来的雅间儿,赶巧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三人分别点了菜,一旁的侍者询问:“可需要人伺候?”
谢莺时摆摆手,表示不需要,那侍者便有些失望的走了。
待品尝过后,谢莺时逐一将其记在心中。
说实话如果谢莺时自己来评价,仙客来的菜品并不比百味斋的好,甚至可以说偏向寡淡,少有味道较重的菜色。
但是既然仙客来能成为松安县排名第一的酒楼,那必定是这里的口味更能被大家所接受。
谢莺时想,百味斋的菜品需不要也多出几个清淡的菜系呢?
思索之际,有人敲门而入,是刚才点菜的侍者,询问她们是否需要加菜?
谢莺时自己表示不需要,就看张书艺和许凌月是否需要。
张书艺也摇摇头,而许凌月指尖拂过嘴角,似乎勾勒起一抹笑意。
她道:“都有些什么?”
那侍者见许凌月开口,立刻喜笑颜开,拍了拍手,下一刻有好几个年轻俊美的男子排队鱼贯而入,逐一排开站在屋子里,有笑容惹人心醉,那眉眼犹如春日暖阳一般,也有神色淡然,似是冬日高冷寒梅。但每一个,都是外貌让人侧目。
见此场面,谢莺时和张书艺顿时大惊失色,立刻猜到什么,纷纷坐立难安。
她们急忙转头看向侍者道:“我们是来正经吃饭的客人,你这是做什么?”
那侍者一副我理解的表情正色道:“小的明白呀,咱们仙客来也是正经开门迎客的酒楼啊。不过这位客人不是说要加菜的吗?”
谢莺时和张书艺将目光投向许凌月,而许凌月却神色从容。
“你们这是做什么?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这是仙客来的经营手段?”
谢莺时和张书艺都是懵的。
谢莺时当然不知道,虽然开百味斋之前在松安县逛过很多次,但是并不是每家店都摸索的一清二楚,这仙客来还是第一次来,当然不会知道它内里的经营手段。
张书艺就更不知道了,她爹娘都是读书人,怎么可能让她接触这些。
来仙客来的客人都是不差钱儿的主儿,不论男客还是女客,都会有不同的人陪同。
谢莺时觉得,这根本就是披着酒楼的幌子,行青木娄之事。
许凌月笑着摇摇头,抬眼目光很认真的扫过眼前站立的男子们。
“咱们今天来这儿又不是只吃饭的,别这么紧张,放开玩儿,尽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