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的行为,不就是怕我不离开沈家,然后想搞臭我的名声,让我不管如何,都必须离开沈家吗?说实话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跟你合作回春堂,但是你话里话外又暗示要挟,若是不合作就不给沈宁晏医治,你们毕竟青梅竹马,我就不信你真的会对他见死不救,所以说到底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根本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说完,谢莺时从怀里拿出那张三人结契的契约当中撕掉。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回春堂我不合作了,你自己开吧。至于我出的钱也就不要了,本来我的能把百味斋开起来,也是沈家出的钱,怎么算我都不亏。”
张书艺见此,也跟着附和:“我也一样,那两成的出资钱不要了,咱们合作就此作废吧。”
说完,也从怀里摸出契约撕得粉碎,但谢莺时觉得总不好让张书艺亏着,表示那两成的钱自己会补给她,但是张书艺拒绝了。
“今天的饭我请了,就当做我们的散伙饭吧。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回出云阁,算是正式离开沈家。不过若是老太太问起我,可以派人来百味斋找我,以后去沈家,我也只会去寿安园拜访老太太。”
见谢莺时和张书艺的态度,许凌月也察觉今日的事情做的过火,她抬手捡起被二人撕碎的契约,见着谢莺时张书艺二人准备离开房间,终于开口说话了。
“对不起!”许凌月道。
谢莺时停下脚步,身后的许凌月再次开口:“对不起,今日之事我却是有意试探,但并非想过坏你名声,因为我已经没有怀疑你要离开沈家的决心。”
谢莺时回头,看着许凌月露出少有的严肃表情,细看之下,发现她的眉眼处还有几分悲伤。
“我知道老太太要把沈家的家产交给你这件事,但我不了解你的人品如何,我自然不放心。老太太待我真心,我自然也不想她受到伤害。我怕你凭白得到巨额财产,将来就不在对她日日上心,所以才试探一番。”
听着许凌月说出原有,谢莺时心中的怒气终于消减几分。
“能看出来你刚才的挣扎,但是却也守住了底线,理性的避开了这个纸醉金迷的陷阱。谢星阑——”
许凌月没有称呼她为谢莺时:“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我这样称呼你,对不起!”
许凌月言语极为诚恳,桌上的酒壶被谢莺时刚才动怒震碎,许凌月要陪酒道歉也无法,便朝着谢莺时弯腰行礼表示歉意。
“这是最后一次,绝对没有下次,请你原谅我吧,回春堂我自己也开得起来,但是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她想和谢莺时交朋友,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让这还没坚固的友谊有了距离。
张书艺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和你做朋友,可是可怕的很呢!”
谢莺时也觉得如此,所以还是拒绝了。
“你也说了,回春堂你自己可以开得起来,那合作一事还是算了吧。”
说完,谢莺时戴上帷帽和张书艺离开了仙客来。
房间只剩下许凌月一人,此时她才慢慢直起身子,看着大开的房门,脸上似乎隐隐挂着泪痕。
她略带失神的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带着些许自嘲,心中终于起了几分愧疚的情绪。
“真的对不起......”
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再次低声呢喃一句,但却不会有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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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谢莺时在仙客来说的那样,她没有回去沈家,而是和张书艺坐着马车回到了百味斋。
天色已经擦黑,百味斋也进入了打烊的时间,才到门口,还没去扣门,就先有一个提着灯笼的人影冲了过来。
“少夫人,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回去?公子都快急死了。”
谢莺时掀开帷帽看清了来人,发现是喜儿,一旁的小厮提着灯笼,微弱的光亮照映之下,能看见喜儿脸上清晰地泪痕。
谢莺时放下帷帽,冷着语气道:“喜儿你来了也好,替我转告沈宁晏,从今天开始我不回去了沈家了,以后老太太若要找我,你们派人来百味斋说一声,我会......”
“少夫人!”
谢莺时的话还没说完,喜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语气紧张又焦急。
“奴婢求求您,先回去沈家一趟吧,公子的病又发作了,而且这一次很厉害,一直昏迷不醒,但却又叫着您的名字,阮大夫也无计可施。少夫人,求求您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