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蕴见此道:“你们二人相见是件喜事,可别哭了,以后欢儿陪着你嫁去东宫,你们有的是时间叙旧。本宫饿了,星澜,过来陪本宫用膳吧。”
这场宵夜结束,谢星澜本想回去小屋,却再次被萧知蕴留了下来。
“一场刺杀没能成功,不动山庄一定会派第二批杀手,本宫留你在公主府,是保护你。”
这番话说的漂亮,谢星澜诶呦拒绝的理由。
但谢星澜还是蹙眉:“可我的朋友......”
“刚才本宫已经命欢儿去看过她们了,也重新安排了新的住处,连夜让她们搬走了。她们现在很安全,你现在去见她们,便会再次把危险带给她们,你也不想吧。”
萧知蕴说话的语气明明那么温柔,可是听上去总有一种隐隐的要挟,给谢星澜一种危险靠近,被束缚的感觉。
是了,许凌月已经死了,谢星澜不想张书艺和申渊也有事。所以她只能答应。
“好!那就多谢公主!”
这一晚谢星澜在公主府住下,可是睡的并不安稳。
原本只想安安心心赚很多很多钱,可是现在看来,这个简单的愿望也实现不了。
她逐渐靠近一个危险的旋涡,没有人会护住她,想要活下去,只能自己救自己。
谢星澜被安排房间休息之后,萧知蕴还没有休息,她半躺在美人榻上,抬手优雅的压着哈欠。
容筝看着萧知蕴的样子开口道:“公主怀着身孕,该早些休息才是,不如明日再见那人吧。”
萧知蕴闭眼假寐,嘴角轻扬,缓声开口说着:“往日不见可以说是不知道,现在谢星澜都见了,若是不见她一面,这如何能说得过去?”
说罢,睁眼朝着门口处看了一眼,询问道:“你亲自去一趟,带她来见本宫吧。”
见萧知蕴执着,容筝只能点头领命前去。
夜色深沉,萧知蕴在美人榻上假寐,直到门口再次响起容筝的声音,萧知蕴立刻惊喜起身,匆匆从屏风后走出来,脸上带着三分惊喜,又带着一些难以置信。
来人正是申渊,她见到萧知蕴的那一刻,脸上涌现几分激动,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恢复正常神色,然后行礼道:“民女申渊,参见公主。”
萧知蕴见对方一副疏离的姿态,一把上前拉住她的手,难以置信的说道:“本宫听说你改名换姓来到盛京参加科举还不相信,没想到见到你,这居然是真的。善和,我是知蕴,你为何装作不认识我?”
被称作善和的女子喉头有些哽咽,眼眸低垂,并没有回答萧知蕴的话。
见对方如此反应,萧知蕴有些伤心:“善和,是不是因为知道你弟弟宁晏跟着清泽一起西行,却死在暗杀,以及连累沈家遭难,所以恨清泽,恨我?”
沈善和低着头,哽咽的声音说着不敢,但是低下头的目光里,确实写满了恨意和不甘。
她是沈家的二小姐,远嫁青州,因为一些原因,今年没能回去松安县陪伴祖母共度生辰,却不想得到沈家消息时,就是惊天噩耗。
弟弟沈宁晏已经去世数月,祖母也死于生辰当天。如此巨大的打击导致她大病一场,幸好捡回一条命,冒用了他人的身份,参加了今年科举,重新来到盛京。
见沈善和一直不说话,萧知蕴便是明白对方的意思,饶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家人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沈善和不可能不恨!
萧知蕴再次红了眼睛,嘴上说着对不起。
容筝担忧的说道:“公主,夜色深沉,你本就该休息的,现在又落泪,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听到容筝这样说,沈善和才终于抬头看了萧知蕴,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萧知蕴衣服穿的宽松,所以月份情况如何,沈沈善和看不出来。
孩子,萧知蕴怀孕了,要做母亲了,她曾经也做过母亲。
“孩子多大了?”沈善和问。
见沈善和终于理会自己,萧知蕴终于笑了,抬手摸着肚子道:“四个月多月了。”
沈善和眼中露出一丝羡慕,随后便再次低沉下去。
终于开口交流,便是有了进展,萧知蕴拉着沈善和坐下,便好奇她为何与谢星澜一起来盛京,而不是和丈夫一起。
“善和,你不是嫁去青州了吗?怎么会改名换姓为申渊?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还有,你年岁早已经过了二十,怎么参加的了科举?莫非你是冒名顶替?可若是让人知道,这可是重罪!”
萧知蕴的话带着诚挚的担忧,但或许是沈家的事情确实和萧知蕴扯不上关系,加上又是像是十多年的感情,沈善和便也没有刚才的疏离,开口说起自己的遭遇。
“只怪当初猪油蒙了眼,看上郑文曜那个负心人。自从我那可怜的儿子去世后,我便再没怀孕,郑文曜想要纳新人我也理解,可是他和青州知府的千金好上了,那千金怎么会愿意做妾,便想要我正妻的位子。”
听到这话,萧知蕴也露出愤怒之色:“简直可恨,郑文曜是不把沈家放在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