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蓉蓉停了脚步,道:“你紧靠我身旁,必要时我会解你禁制!”
南宫维道冷冷一笑,道:“必要时也可以杀在下?”
“可以这么说!”
“在下提醒姑娘一句话……”
“什么?”
“如果‘杳杳真人’不认帐呢?”
“这个……我对于察言观色颇有心得。www.xiaoxiaocom.com”
“不错,姑娘曾当过密探,但姑娘既以此自诩,对在下的观察如何?”
“双方对质,可以据以判断。”
“昨晚呢?”
“恰逢意外,我不够冷静。”
“杳杳真人是独居吗?”
“三年前他收了一个传人,师徒同居。”
“何以不见动静?”
“也许他师徒不会想到会有人进入这个绝谷!”
“要先招呼吗?”
“呃……直接闯进好了,使对方心理没有准备!”
“这地方不设防?”
“没有!”
话声中,两人已到了屋前。”谁?”
随着喝问之声,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书生,闪了出来,南宫维道看这青年,长得仪表非凡,只是眉宇之间,透着一种阴气,使人有一种难言的感受。
青年书生呆了一呆,含笑作揖道:“原来是王姑娘,难得光临,何时回山的?”
“昨夜!”
“哦!这位是……”
南宫维道双手一拱,道:“在下‘不死书生’!”青年书生深深注视了南宫维道一眼,哈哈一笑道:“朋友便是当今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不死书生’,失迎!”
“哪里话!冒昧来访,失礼之至!”
“请草堂待茶!”
王蓉蓉侧头对南宫维道,微一颔首道:“进去再谈吧!”
“姑娘尚未替在下引见……”
“哦!这位是真人高足裴若愚!”
“请进!”
裴若愚侧身让客,南宫维道随着王蓉蓉进入堂屋,只见居中布设清雅,虽尽属竹木之器,但拂拭得一尘不染,三人分宾主落座,王蓉蓉开口道:“裴大哥,瞿公公呢?”
裴若愚面色一惨,凄然道:“家师半年前物化了!”
此语一出,南宫维道如一下子掉在冰窖里,从脚心一直凉到头顶,“杳杳真人”既已不在人间,这血案不就成了无头公案吗?而自己入山的希望,也成了泡影了。这又怎么可能呢?“苍松居士”所留的字分毫不假……
王蓉蓉惊得一跃而起,栗声道:“瞿公公归天了?”
裴若愚伤感地道:“是的,恩师他老人家,年已过百,可算克尽天年,但总是件悲惨事。”
王蓉蓉陡地面对南宫维道,秀目再一次露出杀机。
“不死书生,你还有何话可说?”
南宫维道俊面一沉,道:“裴兄,令师真的仙逝了?”
裴若愚愤然道:“这是什么话?若不是看在王小妹妹的面子上,在下决不容忍这句话!”
“你可知道‘苍松居士’业已遭害?”
“啊!你是说王世叔……”
“不错!”
裴若愚骇呼道:“真有这等事?”
南宫维道紧盯住他的面孔道:“苍松居士临死前在地上留了字……”
裴若愚离座而起,面色大变,惊声道;“留了什么字?”
“指出了凶手!”
“谁?”
“令师!”
裴若愚转向王蓉蓉道:“姑娘,我很难过!”
王蓉蓉道;“我要为爷爷报仇!”
“向业已归天的家师索仇吗?”
“这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这位朋友是姑娘的……”
“我回山时发现他在现场,但他不承认是凶手!”
裴若愚俊面一沉,杀机毕露,戟指南宫维道,咬牙道:“朋友,所谓留字不值识者一笑,掩耳盗钤,欲盖弥彰。”
王蓉蓉手摸剑柄,厉声道:“不死书生,先说出《九玄真解》的藏处?”
南宫维道仍紧紧盯住裴若愚,先不理王蓉蓉的话,栗声道:“姓裴的,令师是半年前仙逝的?”
“何必再问!”
“葬在何处?”
“屋侧!”
“请带路一观!”
“这无妨,随我来!”
王蓉蓉拔剑在手,钉在南宫维道身后,三人出屋,走向屋后侧方,果见一座隆起的墓家,墓头上且已长了青草。
裴若愚用手一比,道:“这就是!”
王蓉蓉疾行两步,在墓前拜了一拜,回身怒视南宫维道,厉声道:“不死书生,在瞿公公墓前杀你最合适不过!”
裴若愚附和着道:“王姑娘,由我来如何?”
“不必!”
“你……是他的对手?”
“我已制住了他的穴道。”
“那就快动手,以慰王世叔在天之灵,”
“他还没说出《九玄真解》的藏身!”
“搜他身上……”
“搜过了,没有!”
南宫维道突地瞪视着裴若愚,道:“这墓中有人?”
裴若愚身躯微微一震,粟声道:“胡扯,这话是什么意思?”
“问你墓中是否有人?”
“王姑娘,你不下手我可忍不住了!”
王蓉蓉粉腮一紧,却没有答腔。
南宫维道沉声道:“王姑娘,请冷静,如果真凶漏网,将追悔莫及。”
裴若愚大喝一声:“不死书生,我劈了你!”
喝话声中,一道栗人罡风,猛然卷向南宫维道。
王蓉蓉怪叫一声:“我要亲手杀他!”
南宫维道心念一转,并不出手反击,只暗运真元护身,口里故意惨哼一声,脚下用力,借势飞栽三丈之外,伏地不起。
王蓉蓉一抖手中剑,正待……
裴若愚伸手一拦,道:“他一时死不了,但也活不了,他已中了我‘摧心罡煞’,让他消磨一阵!”
“我要他亲口承认杀我爷爷……”
“不必问了,现场只有他一人,这便足以证明了!”
“时辰不早,我要赶回山去……”
裴若愚沉吟了一下,道:“小妹,本来在你悲伤之际,我不该说这话,但,以后恐怕少有机会……”
王蓉蓉眉头一蹙,道:“请讲?”
裴若愚微微一笑,道:“小妹,我……早已倾心于你,自年前见你之后,梦寝难忘。”
王蓉蓉粉腮一红道:“可惜我无法接纳盛情!”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小妹在江湖中已有心上人?”
“这……我不否认。”
裴若愚面色一沉,眉宇间阴气大盛,激动地道:“小妹,是嫌我配不上你?”
“没有这话,人各有志而已!”
“我俩如结合,可以在江湖中创一番事业……”
“这有违爷爷的本意吧?”
“他已死了!”
“但师训如山,必须终生谨守!”
“小妹说这话太迂腐了?”
“什么,这叫迂腐了。”
“说实话我不甘心雌伏深山。”
“瞿公公泉下有知,岂不……”
“管他有知无知。”
王蓉蓉粉腮大变,栗声道:“这是叛逆的行为,正道之士所不取。”
裴著愚面色泛青,戾气大炽,前后恍若两个人。
“小妹,愿你三思!”
王蓉蓉后退了两步,道:“我不必三思四思!”
“你打定主意了?”
“嗯!”
“你会后悔!”
“我……后悔什么?”
“此地只你我两人,而你当不会否认,你功力远不及我!”
王蓉蓉再退一步,圆睁杏眼,厉声道:“你想怎么样?”
裴若愚阴阴一笑,想:“小兄我是言出不改的!”
“难道你要用强?”
“必要时会的!”
王蓉蓉厉吼道:“你是人还是禽兽?”
裴若愚狞声道:“随便什么都可以!”
王蓉蓉娇躯一挪,裴若愚扑身拦住,眸中泛射出一种兽性的光芒,色迷迷地盯着王蓉蓉。
“小妹,用强没意思,你不会不解风情吧?”
“放屁!”
“我的忍耐力有限……”
“你敢?”
“小妹,你知道我已承袭了老头子的全部所长,我不须出手……”
王蓉蓉粉腮一白。栗声道:“你想用毒?”
“不能说毒,应该说是药!”
“瞿公公一生精研歧黄,从未用以害人……””那是老头子的事。”
“你根本不是人!”
喝话声中,一剑向裴若愚劈了过去,凌厉狠残,势道惊人。
裴若愚身形怪异地一旋,轻轻避过来势。挥掌疾拍,罡气涌处,王蓉蓉尖叫一声,长剑脱手而飞,裴若愚弹身一扬,抓在手中,得意地一笑道:“小妹,这一手如何?”
一个冰冷的声音道:“别自鸣得意!”
裴若愚一惊回头,只见他认为必死不活的“不死书生”业已站在身前,他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连退了三个大步,惊声道:“你没有死?”
王蓉蓉也是骇异不止,一双眼睁得老大。
南宫维道冷哼了一声道:“死了岂能称为‘不死书生!’”
裴若愚狞笑一下,道:“碰上本人,你死定了!”
“大言不惭!”
“事实会告诉你的!”
身形一欺,手中剑挟雷霆之威,罩身攻向南宫维道。“锵!”一声金鸣,裴若愚退了一大步,剑尖折了半尺长一段,南宫维道手中铁剑斜举未收,双目神光的的,单只那气势,便足以慑人。
裴若愚抛去了手中断剑,嘿嘿一阵冷笑;手一扬,一蓬白雾,应手散出。
王蓉蓉惊叫一声:“毒!”娇躯疾退三丈之外。
甫宫维道站立不移脚步,根本不当回事。
“姓裴的,这玩意只合吓唬三岁小孩!”
裴若愚面色大变,颤声道:“你……你不怕毒?”
“这算什么,不妨把你的压箱底的毒技全拿出来!”
“少狂!”
裴若愚暴喝一声,双掌扬处,一道凛冽罡气,猛卷向南宫维道。
王蓉蓉脱口栗呼一声:“摧心罡煞!”
甫宫维道立运全身功劲,沉马坐桩。
一声惊人的巨响过处,沙飞石舞,激气成旋,人没有动,双脚没入土中齐胫,足足有半尺深。
裴若愚骇然退了三四步,面似巽血。
南宫维道拔出双脚,前欺两步,字字如钢珠般地道:“裴若愚,你是杀害‘苍松居士’的凶手!”
王蓉蓉厉叫一声:“他是凶手?”
南宫维道一颔首道:“不错,令祖父临死所留字,因一口气接不上,只写了半句,他想写的必是‘杳杳真人之徒’,结果只写到人字便已断气……”
裴若愚闪电般地转身……
南宫维道早已料到他有这一着,以更快的速度截在前面,冷酷地道:“你走不了的!”
王蓉蓉抢步上前,厉喝道:“你……杀害我爷爷!”
裴若愚瞪了王蓉蓉一眼,道:“你亲眼看到的?”
“我爷爷在地上留了字,而瞿公公业已在半年前死亡,他不会是凶手!”
“那就断定是我?”
“你的表现已足以证明,你言语中对瞿公公毫无敬意,你的行为,证明你没有人性,你为了那本《九玄真解》不惜对我爷爷下毒手……”
“注意!”
南宫维道鼻内嗅到一缕异香,立即猛省裴若愚在捣鬼,刚发声招呼,王蓉蓉业已“砰!”然栽了下去,也在同一时间,南宫维道的铁剑疾挥了出去……
裴若愚十分贼滑,铁剑尚未着身,他已弹了开去,王蓉蓉倒地,南宫维道自不免一窒,这一剑的威力.便打了折扣,裴若愚已乘这电光石火的间隙,飞逸无踪。
王蓉蓉却已站起娇躯,望着南宫维道痴痴地掩口而笑。
这情况使南宫维道大是愣愣,惑然道:“王姑娘,你没有什么吧?”
王蓉蓉没有答腔,眸中泛散出一种水样的光彩,粉腮飘上了两朵桃花,这情景,使南宫维道在愣愣之中又加上了窘迫。不用说,她已中了裴若愚所发的邪门药物。
“王姑娘,你怎么了?”
“我?格格格格……”
她竟笑出声来,娇躯如花枝般乱颤,笑声中,眸光转变为火般的色彩,脚步轻挪,两臂分张向南宫维道抱来。
南宫维道手足无措,无可奈何之下,一指点了过去,王蓉蓉应指而倒。
这该怎么办呢?
只见王蓉蓉樱口翕张,娇躯如水蛇般扭动,粉腮红艳艳地似在喷火,不久,粉腮由红变紫,额上渗出了汗珠;状似十分痛苦。
南宫维道虽曾稍涉歧黄之术,但那只是正规的医理,而江湖中的杂学,摆发难数,各行各道,根本无法想像;所以一时之间,束手无策。
蓦然,一个阴森的声音,遥遥传至:“不死书生,除非你与她春风一度,否则她死在眼前,别妄想用药物解救!”
传话的,自是裴若愚无疑。
南宫维道气得七窍冒烟,怒吼道:“姓裴的,我不把你劈碎誓不为人!”
“哈哈哈哈,你不感激我成全你俩好事?”
“拿解药来,我饶你一死……”
“呸!我要你饶!”
“你根本不是人……”
“不死书生,再过片刻你等着收尸吧!”
听声音,裴若愚离的很远,他是以“千里传音”之术发的话。
虽说是救命,但要他照对方的话去做,他是绝对不愿的。
突然,他想到了自己的血,既能解奚有为所中“神仙倒”剧毒,当也可对王蓉蓉所中的迷药见效……
心念之间,他毫不犹豫,立即挽起袖管,以剑尖划破腕脉,凑近王蓉蓉的樱口,让血水徐徐滴入,约莫半酒杯光景,他止了血,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裴若愚的声音,又传过来:“不死书生,你忍心看着她玉殒香消吗?”
南宫维道目毗欲裂地传声道:“裴若愚,区区立誓要杀的人,没有逃得了的!”
“啊,多可惜,豆惹年华,香褪红消……”
“你铁石心肠,竟不懂怜香惜玉……”
“区区只懂杀人!”
南宫维道这句话当然是针对裴若愚而发。
“不死书生,那你替她先掘好墓穴吧!”
“姓裴的,区区会替你掘的,最好是你先准备,选好风水……”
“我们再见了!”
说完声音顿杳,料想他已暂时离开了。
王蓉蓉面上红色业已褪尽,恢复正常,这证明毒已为血所解,南宫维道大喜过望,一颗心算放了下来,忙隔空解了她的穴道。王蓉蓉“咿呀”一声,幽幽站起身来,对刚才的事,似全然不知,困惑地道:“我记得我嗅到一阵异香,便倒下去了……”
“是的,姓裴的小子用毒!”
“你……救了我?”
“是的!”
“他人呢?”
“走了!”
王蓉蓉愤然道:“想不到他这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在下已誓言非杀他不可!””我爷爷是他杀的无疑了?”
“当然!”
“我为昨夜的失礼致歉!”
“不必!”
王蓉蓉又泪光莹然,悲愤地道:“想不到我爷爷偌大年纪,却毁在肖小之手……”
南宫维道正色道:“人死不能复生.主要的是不能让那贼子逍遥法外!”
王蓉蓉一低头,发现胸襟上有血债,粉腮登时一变,森然道:“血!我……受了伤吗?”
“不,那不是姑娘的血!”
“不是我的血?”
“是区区在下的血!”
“怎么回事?”
“姑娘中毒昏迷,在下出于无奈,以自己的血让姑娘服下,解了姑娘所中之毒!”
王蓉蓉惊异万状地道:“少侠的血能解毒?”
南宫维道既提了话头,自不能不续话尾,只好含混地道:“在下幼时曾服过炅药,本身具有克毒之力!”
“哦!这真是闻所未闻的事!”话锋一顿之后,若有所悟地福了一福,道:“少侠这笔人情太重了,如何还法?”
“王姑娘,在下只是为所当为而已,不值挂齿的!”
“少侠、这是第二次蒙你援手了……”
“身为武士,不为而何?”
“敬谢少侠!”
“姑娘,在下想做件事……”
“做件什么事?”
“毁墓!”
“什么?毁墓?毁瞿公公的墓?”
“是的!”
王蓉蓉粉腮一紧,道:“岂能辱及死者?”
南宫维道面色一肃,道:“在下无意辱及死者,据姑娘所说,‘杳杳真人’是有修为的高士,所传非人,在下怀疑他的死因!”
“人死半年,业已化作白骨……”
“在下习有奇术,可以辨认是否自然死亡,或是意外死亡!”
“真的!”
南宫维道挤了挤眼,运起“天听”之术,默察了一下四周动静,然后以极低的声音道:“在下虚张声势,诱使裴若愚现身!”
王蓉蓉冰雪聪明,一点即透,立即大声道:“不死书生,翟公公先辈异人,岂容你翻尸动骨?”
南宫维道也放大声音道:“在下判定‘杳杳真人’是意外死亡!”
“不管如何,你不能这样做!”
“在下言出不改!”
“查明又将怎样?”
“昭告武林,使裴若愚永远无法见人!”
“你……真的要这样?”
“闪开!”
南宫维道大喝一声,扬掌作势,暗中运起了“天听”之术,察看裴若愚的反应,他判断裴若愚如稍有天良,师徒之情未混,或者“杳杳真人”真的是意外死亡,他必出声阻止,便可循声追击,但,他失望了,对方毫无动静,不知是已远离,还是沉住气不作声?
王蓉蓉摇了摇头。
南宫维道只好撤回手掌,心念一转,道:“王姑娘,我们进屋一搜?”
“好!”
两人折回屋中,分头搜查,突然,王蓉蓉大叫一声,道:“找到了!”
南宫维道退回草堂,王蓉蓉已抢步上前,手持一本古旧的小绢册,扬了一扬,激动地道:“九玄真解!”
“啊!总算真相大白了!”
“我要为我爷爷报仇……”
“那是应该的,在下愿助姑娘一臂!”
王蓉蓉深深地望了南宫维道一眼,显得十分诚挚地道:
“少侠,我不说矫情的话,对付那贼子实在要借重大力!”
“在下说过,非杀他不可的1”
王蓉蓉黯然道:“可怜爷爷与世无争,却毁在狼子手中!”
南宫维道沉重地道:“谁知‘杳杳真人’又是如何死的!”
“对了,少侠说此来是寻访瞿公公,为什么?”
南宫维道苦苦一笑,道:“看来虚此一行!”
“到底为了什么?”
“向他求讨一样秘方!”
“秘方?”
“是的,毁灭‘行尸武士’之方!”
王蓉蓉惊声道:“金龙帮所驱使的怪物?”
“姑娘也知道?”
“知道,我曾亲眼见过怪物杀人!”
“怪物不除,‘金龙帮’难灭!”
“少侠志在毁灭‘金龙帮’?”
“是的!”
“为了公义?”
“也为了私仇!”
王蓉蓉凝视南宫维道,久久,才一字一句地道:“我们是同仇敌忾!”
“可以这样说!”
“可以请问少侠的真实来历吗?”
“在下的真正来历,没有几人知道,但可以告诉姑娘,在下是‘宏道会’会主南宫宏道的遗孤南宫维道!”
说完,俊面抖露一片悲愤无比之色。
王蓉蓉粉腮呈现一片激动之色,一目不瞬地盯住南宫维道,栗声道:“南宫少主,失敬了!”
“不敢当,姑娘如何称呼?”
“我有句不知道进退的话……”
“请讲!”
“少主愿收留我入会吗?”
南宫维道颔了颔首:“当然欢迎!”
“如此谢过了!”
“彼此敌忾同仇,姑娘太谦了!”
“哦,少主不是说此来是要求取消灭‘行尸武士’的秘方么?”
“是的,怎样?”
“杳杳真人已亡,但他们的秘本卷轶必然仍留此屋,我们何不……”
南宫维道用手一拍后脑,欣然道:“是啊!在下竟然想不及此点,王姑娘,我们来查看!”
“好,我把所有典籍秘笈卷搬出来;”
就在此刻,一阵哗剥呼轰之声,倏地传来,南宫维道转头朝门外一看,惊叫一声:“火!”
两人双双抢出门外,只见谷道中烈焰飞腾,火舌冲空,人眼是一片火海,迅速地朝茅屋方向卷来,要冲出去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而谷底三面峭壁围环,看火势,如不能立即逃生,非葬身火窟不可。
谷道中尽是森森古木与落叶积层,这一烧起来,便无了无休。
这真成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王蓉蓉恨恨地一跺脚,道:“卑鄙,无耻!”
南宫维道焦的地四下张望,口里道;“我们得设法逃生!”
王蓉蓉惊怖地道:“这诙怎么办?”
南宫维道目光停在南峰壁上的一块突岩上,道:“上峰!”
“那突岩吗?”
“正是!”
“那突岩距地总有二十丈高下,我……没这能耐,除非胁生双翅……”
“看屋里有绳索没有?”
王蓉蓉急忙返身入屋,不久,又奔了出来,一脸沮丧之色,颤声道:“没有!”
火舌已伸到屋前的竹丛,阵阵爆裂之色,增加了场面的恐怖,热浪炙肤,灼热难当。两人退到了南面壁脚,只这眨眼工夫,烈火已卷上茅屋,火势更加骇人。
王蓉蓉花颜失色,跌脚道:“怎么办?”
南宫维道俊面铁青,抬头紧盯住那片半空的突岩,大叫一声:“王姑娘,过来!”
整栋茅屋已被火舌吞噬,血红的火焰,伸向峰脚……
王蓉蓉面无人色,挨向南宫维道,南宫维道伸猿臂一把挟住娇躯,猛运全部真力,暴喝一声:“起!”人如巨鸟般冲空而起。
立脚处顿生了火海,如果登不上突岩而下落的话,非被烧成灰不可。
王蓉蓉紧闭双目,不敢张开。
在距突岩约五丈远处,忽然势尽,南宫维道双脚猛蹬岩壁,凌空斜旋而起,飘上了岩石,放开王蓉蓉,喘息着道声:“好险!”
王蓉蓉张口结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