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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风流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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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辈分不低,又有助于鱼肠宫、干将堡,秋封候和轩辕书绝己起身迎接。

神偷道:“不必客气,小老儿是为小勾而来。”

秋封候惊诧道:“他发生何事?”

“他得了花痴,是否跟阉割有关?”

神偷将小勾情况大略说了一遍。

轩辕父子都觉得可惜。

秋封候亦感惊讶:“不可能啊,皇帝门虽有阉刑,却没那种会花痴的药。”

神偷道:“你确定他被阉了?”

秋封候道:“如果以任青云一条手臂换来,而且又在他监视下进行,他恐怕很难幸免。”

神偷道:“老夫当初也有点儿怀疑,但想想,也觉得不是不可能,现在他变得如此,宫主可有好方法?”

秋封候摇头:“在下从未碰到过这种事,也不知该如何医治?”

轩辕烈若有所思,说道:“以前我倒碰到过一个神医,他治好了一名精神失常的人,可惜他在襄阳城,否则倒可试试。”

神偷道:“你认为他是精神失常?不是受药物或身体少了东西所致?”

轩辕烈道:“两种都有可能,何不两种方法都用?”

神偷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轩辕烈转向儿子:“书绝,你亲自去襄阳一趟,把神医请来。”

轩辕书绝应声,告别离去。

神偷立即带着秋封候和轩辕烈找向东厢房。

及至厢房,小竹掠慌地在门口徘徊,见着神偷,这才有了笑容:“他在里面,可是,又上了妆。”

轩辕烈道:“没关系,我们进去看看。”

话未说完,小勾已步出门外,脸上粉脂早没了,话声也未带娘娘腔,似乎一切恢复正常:“宫主找我有事?”

他突又变回正经模样,害得小竹和神偷莫名不解,怔愕地不知所以然。

秋封候干笑一声:“李前辈说你不舒服,我不放心,我就过来瞧瞧。

“有吗?”小勾问向神偷。

神偷怔诧:“方才你明明……”

小竹抢口道:“你明明喜欢胭脂,还要我上妆,现在怎么变了?”

小勾欲言又止,露出笑容:“有吗?我现在有上妆吗?”

“有,我可以进去拿胭脂,还有搽你脂粉的毛巾。”

小竹转身就想进去拿。

轩辕烈已叫住他:“少侠不必了,也许那只是小门主一时兴起而已。

“一时兴起?你不知道他有多严重,简直跟女人差不多。”

小勾道:“我哪是女人,别胡说。”

小竹仍想说话,已被神偷制止。

轩辕烈淡笑:“小门主,他可能误会了,既然你没事,我们告退了。

秋封候亦拱手:“少侠若有空就到银月阁,让老夫好好地招待,也好借此谢谢你救命之恩。”

小勾轻笑:“有空一定去。”

秋封候及轩辕烈再拱手,方自离去。

小勾送走两人,瞄了小竹一眼,娇嗔一声:“多事……”

媚眼一扫,又自回房。

小竹激动叫道:“宫主快回来,他又犯了……”一转身,哪还见得宫主的人影,气得直跺脚。

神偷细声:“宫主知道小勾不正常,只是不愿当面刺激他,你自已也要小心,就当此事没发生过,记住,他是病人,千万别给他刺激,知道吗?我去去就回来。”

神偷说完,已追向秋封候。

小竹心神一凛,自己倒忘了小勾心神不正常,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骂声该死,校正自己,露出和蔼的笑容,才敢再步入厢房,陪着小勾又玩起脂粉。

秋封候和轩辕烈-未走远,两人停在上次火焚的塌屋前,直到神偷面前,轩辕烈才开口:“他似乎真的不正常,才会如此反应。”

神偷不解:“对别人,他会发病,对你们,他怎么又好了?”

轩辕烈道:“他也许把我和宫主比成一派之尊,他也是一门之主,两相见面,他不能失理于自己,至于对你们,有若朋友,他不必拘束,自然任何喜欢之事都可以露于形色之了。”

神偷有所了解:“这么说,他-不严重了?”

轩辕烈道:“不清楚,我不是医生,不能了解这些。倒是他私自行动时,可能较会做出无法理喻之事。”

秋封候道:“我派出几个人看着他如何?”

轩辕烈道:“这也未必行得通,通常这种人,反应是很直接的,他若喜欢,就会跟那种人在一起,若不喜欢,他还是会逃开。”

“不知他会跟谁在一起?”

神偷道:“他早就想找女人练剑,他特别喜欢跟女人在一起。”

秋封候道:“会是寒儿?还是雨儿?水儿?”

轩辕烈道:“先试试他再说,若有喜欢的人,可以先找来,陪他几天,免得他突然又不见了。”

秋封候点头:“小勾对鱼肠宫恩重如山,不管是任何代价,我都得付出,我会通知三位女儿,有耐心,一定尽力照顾他。”

“那小老头先回去探口风,我走了。”

神偷己奔回东厢院。

秋封候轻叹几声,也和轩辕烈寻路而去。

神偷已抵厢房,小勾仍在化妆,他招招手,把小竹叫到一旁,说道:

“刚才和宫主谈过了,他已叫人准备请大夫医治,倒是要注意小勾平常行为。”

“我会照顾他的。”

“话是不错……不过这也得看他反应,若他不愿意,可能随时会走脱。”

“不会啊,他现在还很高兴……”

神偷抿抿嘴唇,说道:“宫主的意思,是希望他三位女儿暂时照顾”

小竹啐叫道:“什么话,难道我就不行?”

“你的身份……小勾现在较喜欢和女人相处……”

“我扮成女人不就得了?”

“那不一样……你就牺牲些,只要几天,等大夫来了,一切自可顺利,看在小勾病情分上,如何?”

小竹咬牙一阵,叱叫:“早知道也不查他,这一查就变成这副德性。”

他是答应了,神偷这才往小勾行去,含笑拱手道:“小门主,你刚才怎会把胭脂给擦掉了?”

小勾媚眼一笑:“他们是老人,是不会懂的。”

“那谁懂呢?”

“会化妆的人啊……”

“秋家三姐妹?”

小勾感到窘羞:“秋寒姐最了解了。”

“你喜欢跟她在一起?”

小勾一时答不上口。

神偷觉得奇怪,照理来说,他的反应是直接的,若喜欢随时会说出,怎么犹豫呢?难道他另有喜欢之人?

“秋雨呢?还有秋水?”

“秋水对我有误会……”

“你想跟她解释?”神偷眼睛一亮。

小勾含情一笑,深深的点头。

小竹急急追来:“什么人不好选,你选她?迟早会被她整死……”

“可是……她对我有误会……”

“那种女人,对谁也有误会,换别人。”

小勾低下头,默然不语,似受尽委屈。

神偷立时打哈哈:“没关系,有误会就向她解释,我带你去见她如何?”

“多谢……”

小竹急道:“你当真要那小辣椒来照顾他?”

神偷道:“宫主会向三小姐说明白,要她忍耐几天。”

小竹哼了一声,咬牙切齿:“这小丫头敢乱来,我就宰了她。”

无可奈何,他只好答应。

神偷立即先通知秋封侯,秋宫主也找他三女儿,向她说明一切。

“什么?要我照顾这小疯子?”

秋水自是百般的不愿意。

秋封候冷静道:“他变得如此,全是为了你娘,对他,鱼肠宫亏欠得太多。”

“女儿明白,但……我一看他就有气。”

“忍忍如何?只几天,忍忍就过去了。”

“看到他的脸,我一刻也忍不下去,爹,您找别人如何?”

“他指定要你。”

“岂有此理,他想死了不成?”

“他想向你解释误会。”

“有何好解释,一辈子也说不清。”

秋水的态度仍然十分坚持。

秋封候不得不搬出父亲的威严:“对别人,爹可以纵容你,但对丁少侠,爹只有要你遵照爹的意思去做了,好好照顾他三天,不准对他发脾气,不准对他板着脸,爹还要你小心照顾他,不能再让他受到刺激,如果出差错,爹会以家法办你,你先准备一下,马上就过来,爹先走了,一切不如意等过了这几天再说。”

说完,秋封侯脸色吃重地沉步离去。

秋水先是一愣,父亲从来没有说过这么严重的话,今天却变了样,看来他是认真的,那自己呢?

“怎么这样,气死我了……”

秋水恨恨抓起窗口的花盆,摔得一地碎片,她又走到铜镜前,张了一副鬼脸假笑。

笑容一拉一变,有若巫婆。

还来不及想兜点子,外头己有人喊话,是神偷的声音:“三小姐可在?丁少侠来了,令尊跟你说过了吧?”

“这么快?”

秋水一时紧张,赶忙收拾被摔坏的花盆,塞向一角,整理一下明红的衣衫,忽又瞪眼道:“我为什么要紧张?他本就是我的仇人……”

脸角一拉,已走向大门,见着神偷和含羞低头不时瞄自己的小勾,心头起了一阵谑笑,冷道:“进来吧,我爹交侍过了。”

神偷这才放心:“三小姐,对他要小心些……”

“知道啦……”

“那老夫就放心了,小勾就交给你了。”

神偷拱手为礼,准备离开。

“老前辈……”

丁小勾扭怩窘困地跟在后头,又追向神偷。

“你不是要向小姐解释误会?快去吧,她会听你解释的。”

神偷无奈,把小勾带向门口,以笑声暗示秋水把他留下。

秋水冷眼一瞄:“进来吧……”

“她没有恶意,你别走,到屋里去,你不是要学化妆吗?”

说到化妆,小勾兴趣就来,道:“三小姐要教我?”

“嘿,快进去。”

她唤住小勾,神偷方自离去。

秋水立即将大门带上,引小勾人庭园。

秋水轩中,布置典雅,入了大门即是花园,左边一片莲花池,池水净凉如秋水,弯曲地伸向轩角,小径铺着白平扁石弯弯曲曲,延伸到轩房的石梯,其它全是一片油绿的草皮,右侧靠墙处,有几棵大树耸立其间,时值初夏,叶色发绿,透着阳光,瞧来十分清爽。

枫树下,柔白的绳索挂着一副秋千,轻风徐来,还荡摆着呢。

小勾一脸看去,甚是兴奋,手指一比:“秋千?”

秋水暗自冷斥:“以为还天真?”故作僵硬的笑容:“想荡就去荡吧”

小勾红着脸,还是奔过去,一屁股坐下来,兴奋得直叫着,随又转向秋水,含情道:

“你玩不玩,帮我推?”

秋水恨得牙痒痒的,暗骂:“推你的头,我推死你。”

她立即走向小勾背面,谑笑道:“推啦……”

猛地将小勾推-过去,小勾哇哇惊叫,秋千飞向前,就快撞上另一株枫树。

“三小姐不要,我怕啊…

“怕也要坐,再荡几次就不怕了……”

秋水有一种泄恨的快感,推得更猛,秋千如快速的心跳,蹦蹦乱荡着。

小勾吓得两眼发直:“不要,快放我下来……”

他焦急的发抖,忽然抖得过力,叭地一声,整个秋千绳吃力不住,从接绑的树枝处断裂,恰巧小勾又是往后摆,而秋水正在后头幸灾乐祸,秋千一断,速度甚急,秋水来不及躲开,两声惨叫,小勾在上,压得秋水背痛肚疼,差点儿咽了气。

小勾有了肉垫,-未受伤,他惊魂未定,发现压在秋水身上,甚是困窘地爬起。

“三小姐,对不起……”

他想扶向秋水,却被掴了一记耳光,秋水斥骂:“臭男人,你敢压我,……哎哟,好痛……”

小勾挨一巴掌,怔了一下,说声对不起,泪水盈眶地已往大门行去。

秋水坐起,怒叫:“你要去哪里?”

“三小姐不要我了,我走就是……”

眼看小勾就快开启大门,秋水想起父亲要以家法伺候,让他出去还得了?她哪顾得屁股疼,一爬起来就往前追:“回来回来,我没有不要你。”

拦向大门,硬把门锁给扣上。

小勾无法出去,一脸委屈:“可是……三小姐打了我一巴掌……”

“我恨不得一掌打死你”秋水心头虽如此喝吼着,却得装出歉意的笑容:“对不起,那是……是被你压着的自然反应,-无恶意。”

“怎会如此呢?”

“当然会,就如气球,你压了肚子,力气冲向手掌,忍不住就跳到你脸颊了。”

“哦……”小勾似懂非懂:“只要三小姐-无恶意就好……”

秋水不敢再让他玩重的,免得又遭殃,让他化三天妆,自已也好渡过这段时间。

小勾被她押着往雅轩行去,他忽然见到了坏去的秋千,甚不是不忍:

“秋千坏了,我帮你弄好……”

“不必啦,反正现在是夏天,没机会荡,你快进去吧……”

秋水硬将小勾拖进雅室,不敢让他进卧房,拿出铜镜和脂粉,丢在桌上,要他自行擦。

“不会的再问我。”

秋水已懒坐一旁,小勾则拿起脂粉,淡淡地往脸上擦了去,瞧他的动作,十足女人的模样。

“真是人妖。”

秋水暗骂几声,懒得两看他,心情恶劣得很,推开了窗口,迎目池中的莲花,忽有一双飞蝴蝶飞舞嬉戏于花丛。

小时候,许下一大堆双飞蝴蝶梦,一股脑儿涌了出来,风度翩翩的公子,握着自己柔手,悠逛于明媚的山水之间,高兴就如蝶儿般嬉戏追逐,不高兴就骂他几句,累了就依靠在他怀中,静默默地哄着自己说故事,直到入睡,好美啊秋水不知不觉中闭上眼睛,痴醉了,甚至往后仰去,忽而她后脑似碰到什么,猛地张眼,他一张五花脸端端正正摆在眼前。

秋水吓得全身发直蹦了起来,白马王子怎么会变成巫婆了?

她吓出一身冷汗:“你在干什么?”

抓抓胸口,似乎小勾已看透她心中美梦,那让人十分羞愧。

小勾不知何时,已立在她背后,一脸惊惧道:“我在化妆,听到小姐呃呃叫,我以为小姐也要化妆,所以就替你上了妆了……谁知……”

“住口”秋水但觉方才一定是痴醉了,而露出陶醉的样子,想来让人脸红,又想及小勾所言,登时惊诧:“你替我上了妆?”

奔向铜镜,这一照,左脸颊早被涂得一块红红,像个小丑,她又气又笑:“你这人妖,竟敢乱来……”

忍不住,抢回脂粉,恨恨地在小勾脸上乱涂,涂得丁小勾变成了大五花脸。

“去死吧,去戏台唱戏吧”秋水谑笑骂。

“三小姐不喜欢我了……”

小勾低首头,又想离去。

秋水猝觉又发了脾气,立即强压怒气,挤出笑脸:“别走,别走,我没恶意。”

“没恶意,为何把我涂得像恶魔?”

“我在练习化妆啊,那不是魔鬼,是新方法,你看我也画,很好看的。”

秋水不得已,往自己脸上涂去,也弄个五花脸,勉强装笑:“如何,好看吧?”

小勾有了笑容:“不好看。”

“不好看就洗掉,从头再画,你别走啊……”

秋水满是怨气无处发泄,拖他回来,还得替他端洗脸水,她为了报仇,私自装来池塘冷水。

“你洗吧,冷水对皮肤好。”

“多谢三小姐……”小勾想要洗了,又想到什么,痴笑蓄:“还是小姐先洗,我到池塘去洗就是了。”

秋水猛摇头:“不,不,你先洗。”

“不好意思,让小姐端水来。”

“没关系,那是应该的。”

“小姐若不洗,我心中难过了,我走了……”

小勾一脸委屈,又要往回走。

秋水的牙齿都快要咬碎了,恨不得吞下小勾,以泄心头之根,不得已,凑脸往盆水洗去。

她本以为洗的是小勾,没想到却换自己,还好比池水还干净,就洗吧,心想,小勾也要到外边池中去洗,总比端水让他洗,还好些。

于是她才甘心洗去脸上的脂粉。

然后轻轻谑笑道:“该你了,池塘就在那边。”

小勾含情一笑,袅娜地走向池边,想下跪舀水,但想了想又走回来。

秋水一脸失望而惊心:“怎么搞的,又回来了。”

“我忘了我的脸不能洗冷水,那会受到伤害的。”

“你以前不是洗过吗?”

“所以皮肤才这么不好,前几天问了秋寒姐,她说洗热水,加上玫瑰花瓣会更好些。”

“我这里没那玩意儿。”

“那向秋寒姐要去。”

“她也没有。”

“一定有,若真的没有,只好向宫主要了,我回去洗脸了。”

小勾当真为了一盆热水,亲自找人要去。

秋水快要气炸了:“小恶贼,看你会整到什么时候……”

嘴中却道:“别走啦,一张大花脸,走出去能看吗?我替你去弄……”

若非那张花脸,一出去,必定会让人知道,自己是在虐待他,秋水是不甘心替小勾弄热水的。

现在谁在虐待谁?只有秋水心里明白。

她恨恨地拉回小勾,恨恨地去端热水,还摘了些鲜玫瑰,连刺梗也不弄掉,看看人妖是否会往脸上擦,刺得满脸满手伤痕,她好大笑一场。

然而

小勾此时心细如女人,轻轻挑下玫瑰花瓣,别说是刺梗,就连花蕊变黑的,他都挑出来,免得伤害宝贝皮肤,瞧得秋水两眼扭成了重伤。

脸也洗完了,秋水不敢再做梦,也不敢再乱涂乱画,心想还是忍着些,挨过这三天再说。

就这样,她无奈地陪着小勾到夜晚,妆也化得较正统,小勾心绪才算稳定下来。

再下来呢?

该是三更了吧,小勾己叫累,要休息了,径自往卧房行去。

秋水急忙拦过去:“不能进去,那是我睡觉的地方……”

“可是……我也要睡啊…

“你睡外面。”

“外面风大……”

“我把窗户关起来就不会了。”

“可是会冷……”

“我给你加棉被。”

小勾忽而流下泪来,哭泣着:“我一直都没孤独的睡过,你却要我一人睡,我怕啊我回去了,我找小竹睡去……”

呜呜之声又脆又悲,深夜听来,十分明了。

秋水暗骂几句,无计可施,为免父亲家法伺候,不得已真的要牺牲了,咬咬牙不说,有点儿不甘心说道:“别走了啦进去就进去,你睡在床边,总可以了吧?”

小勾这才破涕为笑:“多谢三小姐。”

“等等,我先整理一下。”

秋水溜进卧房,把门带上,里头淡红色调,透着淡淡的兰花香,让人舒畅得很。

她将床上柔纱睡衣及一些女人用品急急收好塞进橱柜,再将两条丝被铺在地面,因为床靠在窗口,左有化妆柜,右有盆景矮桌,只好让他睡在自己床沿了。

用了两条棉被,她只好以毛毯罩身,还好是初夏,-不太冷,凑合点儿就过去了。

一切弄妥,她才叫小勾进来,不知怎么,心头也兴起一阵窘羞,大概是住了十余年,从来没让男人进来的原故吧?

小勾瞧着地上棉被,诧然道:“睡在地上?”

秋水冷道:“难不成你想睡床上……”

她忽而闭口,如若小勾吵着要,她今晚还得让步,大话别说得太早了,还好小勾-未介意:“只要有人在身旁,我就可以安心入睡了。”

他甚是安分睡在地面,觉得还可以,再要一个枕头,闻着香甜的棉被,静静地入睡。

秋水瞧他闻自己丝被,一股窘羞涌上心头,立即别过头不看,心情会好过些。

她看小勾安分了,才小心翼翼绕身躺在床上,和衣而眠,一向要把头上缀的小珠花给拿下,现在也不敢动,静静的靠向墙角,紧紧地抓着衣服,连烛火也不敢吹熄。

卧室一片沉静。

秋水只听得自己心跳声砰砰乱跳,脸容有点儿发热。

也许到了四更吧?

小勾鼾声渐渐传来,轻柔而有规律。

不只是小勾在身边,而是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幻想一着一幕幕美梦和如意郎君的嬉戏,互诉衷情,火一般的热吻着,是那一幕拥抱。

在山洞,她曾经毫无忌肆地抱向小勾,亲身贴得他紧紧地,没有保留,没有距离,那种异样感觉,使她开始有了悸动的梦幻,是激烈的叫人兴奋,受了红娘蝎子毒药,她那份渴望和小勾亲近、拥抱、做爱的沉醉,正是现在这股怀然扣人的心跳,那幕缠绵,她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而现在,小勾就在身边。

秋水激情地闭上眼睡,让缠绵动心的梦景蚕食心头,是痛苦,也是享受,这无尽的渴望啊

她忍不住移向床沿,偷偷看着这位曾经让她悸动的男人,不,他还是大男人吗?看他淡施脂粉,清秀得竟然不比女人差,若是摆在梦中,比那么模糊的白马王子,除了脂粉味重,再也找不出更奇特的人了啊

“小勾,不是我要凶你,只是我不知如何面对你,每次看到你眼神瞄向别的女人,我就会受不了……”

秋水无限歉意而感伤地细声说着,这正是她心中最深的秘密。

“我凶你……是为了跟你接触,让你注意我啊…∧慵堑迷谏街心嵌斡当吗?好美啊……”

秋水痴醉了,望着小勾,心跳更急,微微地喘息着。

“可惜你变成了太监……”秋水有点儿失望,轻叹几声,然而小勾的脸容仍深深地吸引着她,尤其是那上了口红的朱唇,她忍不住,伸手摸向那唇,软柔柔地,触感多美啊,她心跳更急,红晕满脸。

“太监也好,我不会在乎的。”

秋水当真无法控制自己,整个人滚下床,压在了小勾身上,张嘴就要往小勾朱唇吻去。

小勾为之惊醒:“三小姐……”

“别说话……”

“我怕……”小勾避之不及,一张嘴巴被亲得得无法喘气。

于是

秋水沉溺在无限爱意激情之中,直到过足了瘾,才放过小勾,甜蜜地仍躺在他身上。

小勾惊叫:“你非礼我……”

秋水笑得很邪:“非礼你又如何?”

“我要告诉你爹,还有所有的人。”

“你说啊,他们根本不会相信,因为你是太监,而且心理不正常。”

“我……我……”小勾抖羞着。

“别放在心上啦,就算你是太监,我也要你,每天跟你。我们结成姐妹如何?如此天天在一起,享受鱼水之欢,而且又不会怀孕,他们一辈子也不晓得这秘密。”

“我……不敢……”

“我都做了,有何不敢?我亲死你……”

秋水激动地又亲往小勾,身如蛇般扭动着,小勾被亲得几乎也被挑起情欲,猛将秋水抱得紧紧,于是四片唇紧紧凑在一起,如干柴烈火般搅在一起,纠缠得化不开,秋水沉沉呻吟声,更让好事平添了几许甜蜜的春色。

“哎呀,太监也这么色眯眯?”

“是你勾引我的啊…

“谁勾引你,是两厢情愿啊……”

“……”

“你永远都是我的了,因为你是太监,没人要啊……”

“要是我不是太监呢?”

“不可能,若是真的,我就杀了你。”

“好狠啊……”

“说着玩的,我才舍不得呢……”

天地似乎被激情所吸引,顿在那里沉迷着,已忘了何者是光阴流逝。

缠绵一阵,两人终于分开。

秋水仍沉溺于梦幻甜蜜之中。

小勾带窘说道:“我还要跟他们说,你非礼我。”

“说啊,我才不怕呢。”

第二天,小勾果然说了。

然而诚如秋水所言,没人会相信。

这样秋水感到蠃了一场战争,她肆无忌掸地调戏小勾,她看起来已不是十来岁的少女,而平添了几许成熟的野味。

现在反而让小勾感到穷于应付,能避则避,避不了的只好由她去了,反正自己也不吃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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