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能上同一所中学，你就是那种要被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拎上主席台，给全校念检讨书的学生，”江慕凯说。

克洛维斯从善如流：“好的，检讨书，我一定会写得很认真的，还有什么吗？”

江慕凯回忆了一下自己高中时期教导主任的地中海，和他总是严肃的脸，补充道：“写完检讨之后，还要记得不能逃课、不能打架、上课要认真听课、要按时完成作业……不能早恋……”

“如果我在你们高中的话，有一条校规我一定没有办法不违反。”克洛维斯说。

见江慕凯看过来，他轻轻提了一下他的胳膊，没用多少力气就把人拉到了面前，然后亲了亲他的鼻尖：“如果我们在一个中学，那只要我见到你、认识你、了解你，我就一定会追你，所以不能恋爱这一条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

江慕凯被他的甜言蜜语撩得仿佛整个人周身都笼罩了一层粉红泡泡，对视时他似乎都能看到对方眼里闪烁着的火花。

他赶紧后退了两步，从这种下一秒两个人就要滚到一起的氛围中抽身出来，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这只是一个假设，可惜我们永远都看不到那一天——”

他的语气变得正经起来，克洛维斯知道他是故意转开话题，也没再讲下去，而是顺着他的话道：“是的，所以再美丽的假设也只能是假设，我们不能让时光倒流……”

“所以你也不能肯定18岁的自己就会跟我早恋不是吗？”江慕凯说，他说着自己都笑了，“而且我那个时候心里想着学习，那个我同现在的我区别很大，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演戏真的改变了我许多，我刚刚虽然是在同你抱怨这个职业带给了我被关注的苦恼，但我也无法否认，它教给了我很多，我在虚拟的幕布前体验过很多不一样的人生，我演过高楼塌陷、被时代碾作尘土的书生，也演过帝国末日里，单薄无力，无法扶大厦之将倾的少年皇帝；我见过穷困潦倒的人家，也体验过金玉满堂的生活……你喜欢现在的这个我，却未必会喜欢那个时候的我，我们相遇在我变得更加成熟的未来，而非我还在为期末考试做错了一道题困扰，或者是为网络上攻击我的流言蜚语伤心的那种过去。”

他说了这一长串话，克洛维斯都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有一点说对了，Kay，那就是我确实喜欢现在的你，”他说完后克洛维斯才道，“我不能给你承诺过去，但是我们可以谈谈现在。”

江慕凯在他身旁坐下来，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克洛维斯斟酌着道：“一个人在成长中，一定会有很多变化，但这并不能改变最本质的东西。当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就像是在谈论虚无缥缈、永远无法到达的永无岛……”

他的话说到这里，江慕凯忍不住大笑起来，又凑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将头埋在克洛维斯的脖颈里。

淡雅的雪松香气瞬间笼罩了他的感官。

“我知道我在强人所难，在说一些‘傻话’，”他们肌肤相贴，他的嘴唇低着克洛维斯的锁骨，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我真的是太坏了。”

“没什么，我还准备了话要继续哄你。”克洛维斯说。

江慕凯在他的肩上转了一下脑袋，亲了亲他的脖子，道：“好吧，你看，所有的暴行都来自于不断的纵容，男朋友。”

“但我并不将此看作这是一种纵容，你可以理解为我很乐意做这样的事。”克洛维斯说。

他说着也转过头，两个人在玻璃窗前，在月光和霓虹点缀着的夜色下，交换了一个安静而温柔的吻。

“虽然我不认为倾听和闲聊是一种纵容，但你刚刚有句话说得很对，”他们分开后，克洛维斯将手留在了江慕凯脸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耳垂，“如果你不想让外界乱传一些谣言，或者是你不像忍受一些同行的中伤，那就不需要纵容他们。”

“你怎么猜到的？”江慕凯这是真的有些惊奇了，他同陈琳和小郑总聊电话时都用的是中文，而克洛维斯虽然会好几种语言，对于中文却一窍不通。

“今晚你显得有些犹豫，”克洛维斯说，“我们这几天一直在一起，从纽约到伦敦，一直都很平静，身边无事发生，那就只能是昨天晚上那通来自东方的电话让你感到困扰了。”

“或许吧，”江慕凯耸肩，“你也知道，打电话过来的是我以前的经纪人，她告诉我，互联网上又有我同斯蒂芬的一些绯闻了，说得很不好听，而且我的竞争对手——当然，是他把我看作竞争对手，而我并不这么认为——或许后面还会用这件事情再做文章。你知道的，如果要澄清我和斯蒂芬的关系，就等于向稍微了解一点柯维尔家族内情的媒体公布了我的母亲是凯瑟琳·柯维尔……克洛维斯，你应该听过英格兰媒体曾经都是怎么说她的……她不像我们这样的职业，一举一动都经常被放在镁光灯下观察，她只是一个热爱生活、精致优雅的女士，天性便喜欢自由自在，我不想让她卷进这事里面，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知道，我知道，”克洛维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亲亲他棕色的眼睛，“但是Kay，你有一双十分美丽的眼睛，就像凯瑟琳女士一样——你们都那么聪慧和迷人，并且那样有主见，为什么不问问凯瑟琳女士自己的意见呢？或许她还想要告诉别人自己有一个像你这样优秀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恩、楼兰月瑾、Tubbs、＾＿＾、Anahyt、Russell几位小天使的营养液w